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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22章 混乱的记忆

    “莫君生?这不是你做梦的时候梦见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吗?”谢苗疑惑的看着我,耸了耸肩:“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叫这个名字啊。”

    “你们是在说那个送病人来的帅哥吗?”小护士正好端着换药的瓶子进来,听见谢苗的话,歪着头笑了笑:“很帅的一个男人,不光五官长的帅,气质也跟名字很配,感觉就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一样。你们可不知道,就那一会儿的功夫,我们整个护士站的姑娘们都花痴了。对了,他是你老公吧?”

    小护士一边帮我换药,一边笑眯眯的问我:“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么帅气的老公是从哪里找的?”

    “老公?”谢苗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怎么?藏的这么严实,连你的好朋友都不知道。”小护士一怔,用手指了指床后:“他说他是宝宝的爹,因为来的匆忙,所以没有帮你带住院的东西,说是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再回去取。这种情况啊,我们见多了。男人嘛,温柔的有,细心的少。对啦,他给你好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我们都在旁边听着呢。当时还说,这男人挺不错的,担心自己回家取东西老婆孩子没人照看,就先把老婆的好朋友给叫过来。对啦,你的那位帅哥老公什么时候再来,我们护士站可还有人巴着再多看两眼呢。”

    “我也想看!”谢苗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指了指自己。

    小护士“噗嗤”一下笑了。

    “好好休息,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瓶药。”

    我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谢苗则起身绕到床后仔细的看了看。

    “哎,丁宁,别说,你宝宝的爹写字还挺好看的。莫君生,还有电话号码,跟我手机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不是!”

    我紧抿着嘴,脸色有些难看。

    谢苗抬头看我,“丁宁,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认识这个莫君生?还是……你认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变得不想认识?”

    “我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我摇了摇头,觉得脑子里更乱了:“谢苗,我心里很乱,脑子里更乱。”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别着急,我不问了好不成。好歹知道宝宝的爹是个帅哥,对于宝宝未来的颜值我这个当未来干妈的也放心了。至于这个莫君生是不是孩子亲爹,咱们稍后再讨论。”谢苗一边安抚着我,一边帮我揉着发胀的额角:“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这世界上真有随随便便认老婆孩子的帅哥吗?怎么我就没有碰见这种好事?丁宁,要不你仔细的想想,你会不会丢失了部分记忆,而这一部分记忆恰好就是你跟这个莫大帅哥的。毕竟,好多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失忆?

    我可能会失忆吗?

    虽然我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甚至还有某一段显得很模糊,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失去某段特别重要的记忆。除了这几日梦中经常会出现的那些个诡异的场景,还有那个漂亮的白人女医生薇薇安。梦里的莫君生已经出现了,梦里的薇薇安会是真实存在的吗?如果她也是真实存在的,那我的记忆是不是真的丢失了?

    “丁宁?丁宁你在想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又开始发呆了,是不是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又调皮捣蛋了?”

    我摇摇头,对上谢苗的眼睛,然后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谢苗,我会英语吗?”

    谢苗一怔:“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突然就想问一问。”

    “英语啊?只要是读过高中,上过大学的人应该都会一点儿吧。像我,虽然读的只是一所三流的本科院校,连个英语四级都没有考过,可简单的几个音节还是会的。我这种程度的,你说是会还是不会?”

    “算是会吧。”我看着谢苗的眼睛,总觉得她是在故意躲闪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刚刚的问题。我会说英语吗?我的意思是那种很流利的能够与人交流的英语口语?”

    “这种问题,你自己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可我不清楚,我觉得我跟你一样,都只是会几个简单的英语音节,大学时候学的那些,早就忘干净了。可是在梦里……在梦里的我,却可以用非常流利的英语去跟人沟通,而当梦醒之后,我想要用同样流利的语速去说那些话的时候,下意识竟会觉得害怕。谢苗,我觉得我好像在逃避这种语种,或者说是在逃避这种会说英语的能力。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倒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而是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苗看着我,轻轻的耸了耸肩,然后坐回对面的床上。

    “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是13岁那年进的孤儿院。那时候,我的父母刚刚出了车祸,他们都是独生子女,我的爷爷奶奶,外祖父外祖母也都已经过世了,除了父母留给我的那间房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我爸爸生前的单位出面,帮我联系了那家孤儿院,还帮我把父母的房子出租,每个月的租金也都汇入我的个人账号,为得是让我成年之后还能好好生活。

    说实话,我挺恨我爸爸的单位,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这个单位,如果不是因为他从事的那个职业,他和我的妈妈就都不会死。车祸?意外!谁都知道,那绝不仅仅只是个意外。”

    谢苗抽泣着扭过了脸去。

    这是我第一次听谢苗提及她的家事,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起她父母的死因。她的事情,在孤儿院时,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知道她没有别的亲人,知道她的父母都是公安系统的人,也知道她的父母出了车祸,是相关部门的人将她安排进孤儿院的,但我却从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有些愧疚,觉得对不起好朋友这三个字。

    谢苗吸了吸鼻子,又耸了一下肩膀,嘴角露出一抹笑来。

    “可话又说回来,我又挺感激他们的。这些年,若不是他们明里暗里的照顾,我也不可能过的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了,还是说你刚刚的问题吧。我13岁进入那所孤儿院的时候,你其实已经离开孤儿院了,只是每年的寒暑假才会回去帮忙,在我们这些孩子的心里,你算是半个副院长。”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比谢苗大了6岁,她进入孤儿院的时候,我已经在读大学了,而一个正在就读的正规大学的大学生,会说几句简单的英语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偶尔好奇心重的时候想要去问问院长,还被院长给呵斥了回来。在之后,我上学,你毕业,我上学,你工作,我们除了偶尔的书信和电话往来之外,也已经很少见面了。所以,丁宁,你问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不过我记得,有一年暑假,午休的时候,我听见你一个人在念诗,念的那种纯英文的诗。当时,我只是个半大的小屁孩儿,只觉得你念得特别好听,后来读了大学,才知道,你当时念诗的腔调特别的标准,比我中学的英文老师都要好,跟大学里的外教是一个标准的。我还记得我跟你提过这件事,但你告诉我,你的英文并不好,只会认读几个简单的音节。因为你是艺术生,学位不需要跟英语四六级挂钩,所以对于英文也不是特别的上心。”

    我很努力的去想谢苗说过的那个场景,但却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

    “好了好了,这世上不会说英语的多了,也没见谁怎么样呢。”谢苗推了推我:“好好休息,别再让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用那只没有扎针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又蹦出一句我从未想过的话来。

    “谢苗,到了这个城市之后,我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真忘了?”谢苗嘟嘟嘴:“你可不要吓唬我。孕妇一孕傻三年这句话我虽然听过,可傻到失忆这种程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看来,我谢苗在你丁宁心里也不是很重要嘛。”谢苗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仔细想想,冬天的时候,我站在你们公司楼下。我的这只手里,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而这只手里呢,捧着一杯奶茶。对了,因为看见你的时候太激动,奶茶的管子还被我拔了出来,特别搞笑的叼在我的嘴里。”

    谢苗这么一描述,我好像隐隐约约的有了些印象。

    “还是想不起来?我就快要毕业出来实习的时候啊。因为院长妈妈说过,你就在这个城市里,如果我毕业后想要回来的话,就跟你联系,咱们两个人之间多少也能相互照应。我是多听话的孩子啊,当即就跟院长要了你公司的地址,然后下了火车,就直奔你而去。因为你当时忙着要出差,就只请我吃了一顿简单的兰州拉面,说是等回来了再好好的补偿我。结果,那顿所谓的补偿饭,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到。我不管,等你出院之后,你要请我吃大餐!”

    “好,我请!”

    我淡淡的笑着,却总觉得谢苗的撒娇里也带着一丝丝的躲避与敷衍。

    如果……如果……我的记忆真的出现了偏差,那么我究竟遗忘了什么,又丢失了什么?这份混乱的记忆,又是否与我腹中的孩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