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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树 七十五、北盘江上的岩画

    回报社的路上门越彬问我怎么样?我扶着车窗说脑袋有点乱,现在手头上掌握的线索有点多,且十分杂,我需要一根线把他们串联起来。

    而到了报社,那边的话,照片也已经整理了出来。

    我坐在一台老式的DELL台式机面前,看着那张底片,忽然才明白为什么我看见的报纸上的老爸那么年轻了,因为那张照片,他妈的是被“PS”过的,也就是说孟祥旭没有看错,尸斑一直是在我老爸身上的,不·····应该说是那一队人的身上。

    看到这里我就不明白了,老爸身上的尸斑难道不是化蛇所感染的鳞片吗?还是说真的是尸斑,而且他们队伍里所有的人身上都有尸斑?那么这说明什么?说明那是一支活死人的探险队。

    “其实关于当初的那个报道啊,还有一些后续。”出版社的负责人,估计也是看在周鑫的面子上,拉了一个凳子坐在我身边说道:“我们这个采访啊,还有报纸的版面,都是那个探险队的人出钱邀我们做的。”

    “什么?”我挑了挑眉,吃了一惊。

    “没错,是队伍里面的人出钱请我们做的,本来当初还打算,增加一张他们旅程的线路图进去的,但是最后因为版面的问题没有加进去。”

    剩下的交谈里,我们谈到了当年那个探险队,与孟祥旭说的一样,那些人的确是不管怎么时候,浑身都是穿着羽绒服,带着大帽子的,而且他们说话还有一点点僵硬。

    “等等!”门越彬忽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说道:“当初与你们交涉,提出要进行采访的人是谁?”

    说完他看着我:“这一点很重要,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人提出这一的要求,这不等于是把他们的活动公诸于众吗?想了很久,其实答案很简单,他就是想让人知道,曾经有一伙人在二连浩特入蒙。”

    被门越彬这么一说,我马上明白了,我的老天,这是太简单的道理了,当初的探险队其实就是在对外透露自己的行动路线,如果有人想要起底,总会有一天追查到这些的,毕竟是上过报纸的东西。

    就如同我们一路找到了这里一样,他们是有意这么做的。

    可是关于门越彬的问题,那个负责人就答不上来了。因为现在我们需要调查的东西就更多了,比如当初探险队联系报社的时候,对接人是谁?是谁批准采访登报的,这一系列都要去深入的追查。

    但是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3年过去了,公司的营业项目都做了更换,大批员工走了又走,记录也十分不好去查询。

    不过他还是表示,这件事情会留意的。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一时间死了心,正想着要不要去俄罗斯那边看看,周鑫大公子可就不开心了,说你这什么搪塞的借口,你给句话,一周能不能查出来?

    那报社的负责人,一听周大公子开口了,划着手指算了算:“应该可以吧,半个月,我让人去挨个联系。说可以让我们在二连浩特休息几天,就当是旅游了。”

    我摆了摆手说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兴许家里还有事呢。

    果然当天晚上,我们四个人正吃着饭,二叔就打电话来了,说吕行那边发现点东西,让我们过去一趟,他说小叔最近学校里搞什么秋季运动会,没时间脱不开身,干脆我和他走一趟得了。

    我开着外音,放给门越彬听,这边满口答应。挂了电话,说:“可不是兄弟不给面子,那边线索来了,我得赶过去看看。”

    门越彬喝了点酒,和报社的那个负责人还有周鑫是推杯换盏,也就不搭理我什么了,挥了挥手:“你先回去,你哥哥我在这里给你盯着,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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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赶了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回去了,到了家里,二叔已经在收拾衣物了,我问他怎么回事?

    二叔说贵州那边又出现了关于那种树枝的事情,这次比较严重是死人了,说是在北盘江的江面上,发现了浑身被裹着树枝的死者,他们找人鉴定了,那些树枝与你爷爷车上的树根是同一种植物上的。

    “北盘江?哪个地方?”

    “六盘水那边,因为那个案子牵扯到你爷爷的事情,所以吕行也一并被调过去侦查了。”

    “电话里他说了什么?”我呵呵的笑着,“这情况还不明显吗?那边死人了,他们怀疑与咱爷爷有关系,所以我们过去,说的好听是参与调查,其实还不就是被人家调查。”

    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二叔不带小叔去的原因了,他是人民教师,要是被参与这种调查指不定对他的职业有不小的影响。

    “先别问了,上飞机再说,你快点回去收拾东西。”

    无奈,当了一场替死鬼,我心想着还不如跟着门越彬在二连浩特玩一圈得了。可是抱怨有啥用,警方召见,还不得火急火燎的出发,我两晚上9点从南昌出发,12点到了龙洞堡机场,中途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才到了六盘水的月照机场。到了机场之后,吕行带着贵州当地的警方过来接待了我们,所幸他们开的不是警车而是便车,不然的话真的就是丢大发脸了。

    那边到了警局,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是按照流程大概的询问了一下关于爷爷的消息。我说我不知道,那边小同志就不开心了,用笔点了点墙壁上的那两排大字,告诉我,你在好好想想。

    我心里苦啊,但是这么多年爷爷几乎是和我们断了所有联系的,真的要说硬着头皮还真说不出个什么东西来。紧急关头还是二叔替我说了,他大概的说了一些当初失踪前的动态,然后就是与胡家人那边的关系,反正就是把20年前的供词,照着背了一遍。

    没出意外,谈话草草了事,最后警方拿出一份文件,让我和二叔也签字、按了手印,我们也没想,照做了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我看了二叔一眼,张口骂道:“你还真不地道,我原本以为是来旅游的,衣服都大大小小收拾好了,结果就30分钟完事了?我反正不管,我不回去,你的带我四周去玩玩,要不然直接给钱。”

    二叔“嘿”的喊了出来:“你还和我谈钱,不知道‘亲戚別动财,动财两不来’啊!”

    我说:“这不是扯谈么?你赖上一屁股破事,喊我一侄子来陪你,你心里好过啊!”

    我和二叔也是走得比较近,老爸不在了,这些年全靠他扶持,我两基本上算是有什么话说什么话,一路吵着出了警局的门,不过这边刚走出警局,那边吕行开着车追了出来,他看着我们连忙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没有想过让你们跑这么大远。”

    我此时虽然是一肚子怨气,却也不好发泄,忙陪笑着:“没事,没事。”

    不过他倒是也不含糊,顶着大拇指,往晃了晃:“走,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正好有些东西和你们说下。”

    “也行!”二叔脸皮倒是比我厚,满口就答应了下来,还不忘冲我使个眼色,明摆着就是说,费用下来了吧!

    上了车我们找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弄了几个菜,吕行就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情况没有那么简单,那几具尸体是上个月才发现的,当初北盘江那一带发生了地震,是人为在山体中爆破所致的。爆破后山体的侧面发生了坍塌,有一副山体岩画露了出来。”吕行喝了一口可乐,“距今的时间还在推算,不过根据那几具尸体的情况来看,他们身上有枪械武器,应该是一伙雇佣兵,所以我们当初在想,盛老先生是不是和他们一起的。”

    “别扯了!”我爬了一口饭,“我爷爷都多大岁数,还跟着雇佣兵呢?不过那副画上画着什么?”

    “不知道啊,不过我这边的调查工作结束了,要不下午带你们去看看?”

    “北盘江峡谷?”二叔问道。

    “是啊!”

    “可以啊,没有问题!”二叔笑着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眨了眨眼,满是得意之色,仿佛在说,看吧,旅游的费用也下来了。

    就这样我们匆匆吃过了饭,吕行开着他的那辆吉普带着我们往那边赶去,岩画和尸体的发现地势在北盘江的乌蒙山国家地质公园里面的地段。那里属于一个峡谷,两侧全是原始森林,常年无人踪迹,号称是地球的裂缝。

    慢慢的我们使出了市区,在一路行驶在沪昆高速上,我贴着窗户看着满眼的山与云,有种放飞在大自然的感觉。

    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沿着G60高速,经过了黄果树瀑布,穿过了开着车都令人害怕的坝陵河大桥,吕行倒是个称职的导游,他慢下车速对我们说桥下的坝陵河,在郎宫村与打邦河合流后汇入北盘江,这一片的河道都是是北盘江的支流,而且在这其中有贵州最大落差的瀑布,黄果树瀑布。

    我有一阵没一阵的听着,目不暇接的看着两岸的景观,感受着在云中飞奔的感觉,还止不住的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贵州这一带气温低,气压大,每逢山间飘雨,那些云层就会一点一点的压下来。一层一层的,有一种一步登天的感觉。它们遮住了太阳,空气中满是水润。也只有在云层空缺的地方可以看到一片湛蓝的天。

    “桥东有停车观景台要不要去看看!”吕行开了窗,把车子里音响调到了最大,一首《IHateMyselfForLovingYou》,顿时点燃了气氛,他跟着狂风暴雨一般的节拍,踩着油门,马达声如虎啸龙吟一般。不多时路程又行至了桥中,峡谷中横风贯穿而来,夹杂的JoanJett爆炸的歌声,让我完全的沉浸在贵州的自然气息之中。

    我彻底的摇下了后车窗,趴在窗户上,看着桥下的北盘江在此地被两山绝壁挤压成一条窄窄的河流,如一根亮带蜿蜒东去。

    渐渐的驶过了大桥,我们没有停车而是一路往峡谷的深处进发。途径北盘江第一湾铁索桥终于真正的踏入了这片原始森林之中。

    吕行说:“当初发现尸体的人,是游客,他们当初正在岸边拍照,就看着那两具尸体顺着江水一路飘下。他们好像是俄罗斯人,金发碧眼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跑到内地来,拍战狼3啊?”

    我笑着接过话:“哎对了,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搞雇佣兵的?”

    吕行摇了摇头,似乎涉及到某些机密,他选择性的避过了这个话题。这时二叔在我身边桶了我一下,示意我别乱说话。

    不过我想想也是,现在那一棵树,就已经把爷爷和那些外国佬牵扯到了一起,所在在一起话题上,我们不得不避嫌。回想起当时在公安局的时候,那几个同志,可是一致认为我爷爷就是给那几个雇佣兵开车的,还一个劲的问我们,为什么要开货车?是不是运送了什么货物?我当时虽然一脸懵逼的,糊弄过去了,但是现在如果我们再深入询问的话,或许吕行还会以为我们这是在打听消息做准备呢?

    不多时,我们下了桥,顺着走入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崎岖山路,山路蜿蜒,忽而入林,忽而临江,我眼中的景色也是忽闪忽变,时而看见峡谷的峰顶高耸如云仿佛连接天际,时而看见身下呼啸的江水生生不休。

    沿着山路又走了1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一处平台。平台之下就是北盘江水,江水奔腾而下,声音轰鸣,就算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听的一清二楚。

    下了车,平台上站满了人,周边还拉着警戒线,我抬起头天上的云层又下压了几分,它们飘荡在峡谷中,吕行没有带我们过去,而是从车里递给二叔一个望远镜,带我们避开了参天的大树,找了一个峡谷边上相对于视野好一点的地方,让我们自个儿看。

    二叔拿起望远镜,向着对面的山体岩画,看了过去。

    而我裸着视线往那边眺望着,那副岩画,虽然规模比较大,但是毕竟峡谷还隔着这么宽的距离,我一时半会儿也从那些灰色的线条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见对面山体上,此时还有许多的考古工作者,他们吊着绳索,手里拿着清扫山石碎土的刷子,正一点一点的清理着壁画。

    “看见什么了吗?”我问二叔。

    “好像,好像是关于树啊!”他揉了揉眼睛,把望远镜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