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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神医弟子

    “千海你怎么看?”季文南点着文椅上的扶手,清脆的似水滴激起的响声。

    千海沉吟片刻,比千书沉稳万分地回道:“静观其变便是。”

    季文南一瞬间笑开来,“好一个静观其变,果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这话落下,屋里一片寂静,坐着站着的人都笼罩在烛光下,千海的沉默,千书的急切,季文南一脸若有所思。

    季掌柜别看他现在离了本家,但和本家的关联却没有切断,当年的事情发生,季文南直接就被发送到这里。

    他那时落魄狼狈,但他仍是主子,季掌柜还是要敬着供着他,没有半分的逾越。他受伤的事没传出半分消息,季掌柜还是知道了,没能瞒过去。

    以往他确确实实是将季文南护在臂弯之中,只是,这次季掌柜突然出手,又是为了甚么?

    季文南也是想不通其中的缘由,遂深思苦想了好几日都没捋清,这才打算大摇大摆的深夜回府。半是为了震慑季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半是将自己置于隐于暗处的危险之中。

    好的方面就是鱼儿上钩,坏的便是死在这些阴谋之中。

    但季文南还会害怕?他不会!

    从被本家遗弃至今,一直没能从漩涡中走出来,一直活在以往那种吟诗作对的日子。

    没有面临死亡的人是不会知道想要活着的渴望,他曾濒临死亡边缘,所以他想活着,即便没了以往的肆意潇洒,春游湖秋赏花的日子,他仍是季府的季公子。

    他在耀州城也能肆意潇洒,不用费尽心思去迎合何人的喜好,夸赞何人的行为,简直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但,这些都必须将季府收搂在手心才可,现在他要面对的是季掌柜,这个比狐狸还要狡猾,比野狼还要凶狠的人过招。

    季文南眸色渐深,似深夜里的深潭,表面平静无波,里间却是波涛汹涌的暗流。

    “哎,可不能浪费了我这阵仗才是。”季文南收起一瞬间流露处地情绪,嬉笑道。

    千书千海见公子这副模样,心里也没底,但作为随从的他们,即便是心里焦急也不会随意出声。

    季掌柜称季文南为公子,却不是全心全意为他。上回遇刺虽然是身边人出了问题,但是季府里估计也有本家安插进来的人。

    至于为何会怀疑季掌柜,还要说回那药中的当归,既然不是让季文南的命,那便是要拖延时间不回城里。

    他本是为了隐瞒伤势不愿回城,可就算是严防死守也挡不住有人做小动作,那他迎难而上,见招拆招便是。

    他的伤势既然瞒不住,那场刺杀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季掌柜怎么能容忍季府里的眼线存活的机会,多半已经铲除了一干二净。只是季掌柜为何要拖延时间,不让他回城?

    既然想不透彻,那还不如将自己置于其中,总能看透其中一二。

    “也让我看看季掌柜的心。”季文南直起身子,困意上头,打了个呵欠道:“到底是放在哪里。”

    磨练是一种非常好的肥料,季文南一扫清高矜贵,蠢人会留恋以往,聪明的人终是要往前走的不是?

    此时城外季府的庄子里,同安卷着被子呼呼大睡,丝毫没发现自己被某个无情的人给抛弃了。

    天色灰蒙蒙亮,沈元瑶将手中的水珠甩干,抱着脸盆往院子走去。

    秦氏医馆后院的门口处站了个人,那人转头看了看四周,赫然是昨夜和沈元瑶说话的仆役家,他发现没人才动作轻快地打开一个缝隙,飞快地闪身而出,把门从外头扣住,丝毫看不出被开过的模样。

    他绕过医馆的后墙,,飞快地走进一条小道,那里早有个人在等候着。

    看着他行色匆匆还带着惶恐地模样,出声喊道:“做贼呢?”

    “就你这小子混说。”仆役甲小骂一句,把藏在怀里的东西用衣袖挡着递给了那人,“诺,就这个。”

    “谢谢了啊,改天请你喝酒。”那人微微侧脸,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

    “你说你怎的这么霉,这样都让你给碰上了。”仆役甲还是忍不住要抱怨,“喝酒还不知要等到甚么时候。”

    “说得也是,这都几日都未曾见你出来,可是出了甚么事了?”季文琪不漏声色的打听。

    他和秦氏医馆的人接触最多的便是此人,此人嗜酒如命,又是个圆滑至极的人,季文琪能和此人交好也是一种缘分。喝着喝着酒便成了好友,这不,他都敢偷偷从医馆拿药出来给他。

    季文琪借着家中老母生病,家里银钱又困难,得了仆役甲的帮忙,从医馆里顺了一份药出来,两人之前便约好了今日在这儿碰头。

    这事要被秦管事给知道了,被赶出秦氏医馆还是小事,若是斤斤计较那种人,还要送你去官府。

    仆役甲犹豫着要不要说,一想到过上几日便能自由出入了,还是忍不住倾泻的情绪,“这不是医馆里的病人不是,秦管事也是厉害,不懂上哪儿请的神医弟子,这不,原本都抱着要死的心的人,现在都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看来不用多久便能同你好好喝上一场,这几日可没把我给憋死。”仆役甲还惦记着季文琪要请喝酒的话,一扫之前的苦闷,喜笑颜开。

    “那是,你见我何事骗过你。”季文琪沉思片刻,状若惊讶道:“这神医的弟子怎么这般不开明,酒都不让大家伙喝。”

    “何止,我要不说你绝对猜不着。”仆役甲哼笑一声,卖关子掉着季文琪的胃口。

    季文琪怎么猜得到,面上显露出八卦的神色,就差要在加一顿酒菜,你仆役甲还笑骂他没出息。

    “这不诚心吊人胃口不是。”

    “这沈大夫啊,是个女子。”仆役甲鼻尖哼出一个音节,接着道:“开始大家伙怎么会听个女子差遣,这不,人可是有管事撑着腰,人医术精湛,我们这些个打杂的,还不是要乖乖的听话。”

    “不过,这女子还真是个厉害的。”仆役甲半是艳羡半是不满地说了一遍,瞧见季文琪被这话震得回不了神,要不是经历过,估计他也会是这副模样。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仆役甲见天色快亮了这才回了秦氏医馆。

    而季文琪手里提着药包,面上挂着以往地泼皮无赖样,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这神医的弟子是个女子?别说他听着震惊,估计他回去同他叔父说,也是这般呆愣模样罢。

    这个时辰准备到和柳大牛换班的时候,她为了止住困意,特地出来洗把脸清醒清醒。

    昨天夜里无甚么病人发热发寒,一夜无事。但还是时刻保持清醒比较好,毕竟世事无常。

    沈元瑶拿着面盆从后院经过,恰好仆役甲刚把门关上,一回头便瞧见沈大夫的身影,心中慌乱还是极其镇定地开口打招呼。

    “别出门去,我们现在还不好出去。”沈元瑶打量了他几眼,发觉没任何疑点,还是忍住嘱咐一句。

    沈元瑶怕医馆里的人出去,把病气过给了外人,这样可不行,直接就让黄齐吩咐了众人不得随意出门,遂很多人都不太满意她这做法。

    秦管事现下恨不得的病的人多起来,这样他才能赚更多的银钱。可沈元瑶那冷清犀利的眼神,似乎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就能上来堵住他的嘴,他更怕的是沈元瑶撂摊子不干了。

    遂只能笑得风轻云淡地颔首答应,心中早转了好几个念头。

    仆役甲看着沈元瑶走远,吊在胸口上地气瞬间吐了出来,吓死他了,还以为被抓了正着,还好只是路过,也没瞧见他从外边回来。

    脚底抹油立马跑离院子,往同他一般守夜地人跑去。

    秦管事在沈元瑶休息地时候,像模像样地去“巡逻”了病房,沈元瑶他不敢多说甚么,但是柳大牛和黄齐他也是说得的,毕竟两人还是医馆里的。

    自他得知这种病较为严重,全身包裹得比沈元瑶这个接触病人的还要严实,医馆里的仆役想笑话,但又不敢以下犯上,就偶尔私底下说上几句。

    秦管事只要不是在沈元瑶面前,姿态和威严瞬间就回来了,开口便斥责道:“这都多少时日了,怎的还没见好?”

    “秦管事,这已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沈大夫顾及到复发,遂还要等上几日。”黄齐在秦管事身边时日最长,虽说不能全然了解此人,但比起其余人还是要多上不少。

    心知他不敢找沈元瑶话头,遂直接就拉着沈元瑶来挡。

    行医虽说不能像商人那般市侩,可也是能赚钱的,病全好了还有甚么赚头?

    秦管事心中这么想着,细长的凤眼一扫,见黄齐柳大牛都毕恭毕敬,想来不敢唬他,也没再纠缠着这话题。

    柳大牛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等秦管事“巡逻”完,带着人走了,才抬起头来。

    疫疟的事情只有沈元瑶和柳大牛完完全全的知道,他本也有要和秦管事全盘托出的意思,被沈元瑶拦了下来。

    因沈元瑶说:“我能医治茂子,但不一定能保证所有人都能救回来,你要是和秦管事说了,那我们这些人都活不下来。你自己心里也知道疫疟是种多恐怖的病,一人得病,陪葬的可是全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