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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七章 溜槽取金

    采金门在民间又被叫作金门,最早期是由Z府招募的民间采金高手组成,与现如今的淘金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金门之人长年在山水中奔波,历经千辛万苦采金,所得却尽数被官府盘剥,苦不堪言。

    久而久之,久受压迫的金民便秘密联合起来,大家各自拿出采金的经验,经过一代代采金人的补充完善,竟然是摸索出了一部寻金定脉之法,然后他们将此法秘密传给了金门的后人,希望后世可以自行寻金,再不受官府无情地压榨。

    而久而久之,这金门在民间也分为了四脉,分别是“分水”、“观山”、“探渊”、“凌云”,有道是“分水定金”、“观山寻脉”、“潜渊夺金”、“凌云淘金”。

    而传说这寻金定脉之法可谓能点石成金,一旦泄露,必然引起江湖上的纷争,所以金门一派行事低调而神秘,外人多不得知。

    可到底L这金门之说,无非就是观山,分水,寻金线,最后找到隐藏在大山深水中的金脉。到了现在依旧受用,只是对于我们淘沙人来说,这顶多算个技术罢了。毕竟我们还没这个能力去金矿采金,只能在附近河流找找剩下的金沙罢了。而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国内金矿大都归为国有,这采金门也算是少了生计。几经周折下最终式微,沦落成了淘金的门派。从采到淘,这差的可不是零星半点.......

    看着满眼的泥巴水,我心不在焉地踢了踢脚下的泥沙,终究有些不相信地问:“就这沙土里能淘出金子来?”

    堂哥不以为然的看了我一眼,顺手抄起一个做饭的勺子,从就近河边取了些少许砂土,放在水面轻轻一晃,泥沙顿时顺水漂走,最后勺底就只剩下一小撮石子了,他拿手一扒拉,从中露出了一小粒黄澄澄的金砂。

    “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天然金子,既新奇又兴奋,我把它捧在手心里,就很明显能感觉到分量。可更让我惊奇的是,虽说淘金向来暴富,但也也没有到随便一勺就能淘到金子的地步。若真是如此,我堂哥怕早就是世界首富了吧!

    堂哥将金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塞回了内衣口袋。之后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好干吧,张文川同志!”

    我当时年轻不理解,后来再想想,才明白堂哥当时的用意。那金子哪里是他从河里淘起来的,分明是事先准备好的。他那番做作无非一是要显出自己确实有本事找到金苗,确立威信,二是要刺激劳动积极性,让大家踏踏实实干活,少惹事罢了。但是当时在场四人,除了堂哥,剩下的一个是老搭档,一个是劳什子采金门的人,都是淘金老炮儿了!所以他这是专门做给我看的,还不是怕我吃不了苦跑了罢!

    在这流金淌银的河边,人想不亢奋都不行,吃过中饭后,就连最怕吃苦的我也根本没提休息的事,马上就准备和他们一齐开始了淘金的工作。

    可我准备去帮忙搬运工具的时候,却见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啥沙漏铁镐,而是黄纸香烛,以及一只鸡,倒和祭拜的东西有些相像。

    “这......这是做啥?”我一脸茫然地看到他们把鸡头斩下,又烧了几叠黄纸,最后是递给了我三根香。

    “祭地!”堂哥简短说了下就率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紧接着虎子和那鬼三也是一一照做。只有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是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在虎子咳嗽的提醒下,我砰地一下双膝跪地,又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

    “大地子民张六一——”我堂哥用两指沾了点河里的浑水点在了自己的印堂上,然后扯开嗓子高声喝道。

    “大地子民秦虎!”

    “大地子民、采金门下鬼三!”

    只见他们一一报上名号,我也不敢怠慢,赶紧接上:“大地子民张文川!”

    “叩拜——”堂哥又是一身长喝,我们几人再次磕了头,可这次是九个。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老一辈淘金客留下的规矩,不可破!而且先前的规矩更加繁琐,后来才慢慢简略了下来。这一连套的仪式有个名字,叫“拜金”,当然与现在意思又是俩码事了,说不到一块儿去!

    拜完金,我们四人直接就操家伙干上了。这野外淘金不比那些富商,有淘金船可以用。所以我们的第一步骤就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们按照堂哥的吩咐,取来了一节木头,费了不少力气将它用斧头刨子等搞成了一个大概宽半米,长四米的木头槽子。

    然后将木槽架在河的两岸边,并且架的位置也颇为讲究,要一头高一头低。然后我们在那槽底铺上了羊毛毡子,上面又压着树枝做的木排,木排上每隔一段再钉上横格。自此,一个最原始的淘金工具就造好了。

    接下来就是苦力活了,我们要整天泡在水里,重复地讲河里的泥沙挖出倒在溜槽上,然后慢慢地用水去冲。这样一来砂浆从溜槽上通过,泥沙则会随水流走,而金子因为比重大,会沉到木排的缝隙里。

    这是成百上千年沿袭下来的老工艺,叫溜槽取金。但这工艺只有我们这种野生的民间淘金客再用,专业的装备比我们这木槽要搞出上万倍都不止。不过私人淘金团队也有高科技工具的,最不济也有一艘淘金船。但那些都是有实力的团队,和z府打过交道签过合约的。再不济,那也是在国外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我们没法子比。

    待搭好木槽已经是过了三个小时,按理说天要黑了,但先前我们的行程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我们准备抓紧时间先溜个几遭再说!

    具体干起来,从挖到冲,基本上四个人勉强可以完成。可如果要快,那就得招不少人了,五六个一组事半功倍。但此次我们的淘金地点是花重金买来的,知道的人当然是愈少愈好。人少,无非时间画的多些,人累些罢了!

    堂哥分配给我的工作,就是穿着橡胶水裤站在河里,一桶一桶地往溜槽上提水。这看上去容易,但是在是累!因为一次又一次机械的运动,没一会儿我就腰酸背痛起来,最后就连手臂也是难以抬起来。

    至于鬼三,他则蹲在上面的木槽摇金斗。我和虎子每冲十几桶砂土,就要一齐起一次槽子,把留在木槽羊毛毡里的的砂子清出来。这时候鬼三就会拿出金斗子摇晃淘洗,其主要步骤和筛子差不了多少。随着手在清水里面的晃动,金斗子里面的泥沙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小撮精砂才罢,那玩意儿就是金砾和细沙的混合体。

    别看这玩意儿听上去轻松简单,却是门学问和技术活,一般人干不好。看着容易做着难,鬼三是老手,从他手上经过的金砾就没有一粒顺水飘走的.......

    夕阳西下,临近晚饭的时候,堂哥拿出了一个缩小版的火盆,上面盖了一块铜板又铺上了一块厚棉布。只见他把金砂小心地平铺在了棉布上,然后下面生火烘干。一边吸去杂质,又吹掉浮在表面的轻尘。最后上天平这么一称,半天四克多,算是收成不错了!

    “好了好了,都别看了哈。人是铁饭是刚,一天不吃饿了慌,赶紧过来吃饭!”就在我们轮流“赏金”的时候,虎子从一边端出了一个半人高的不锈钢桶。那桶正冒着热气,是晚饭无疑了!

    “卧槽,炖牛肉啊!”一掀盖子,我惊了。忙碌了一天,来点牛肉补补身子自然是极好的!于是顾不上招呼其他人,我率先抄起勺子,给自己舀了一碗。

    “妈的,真得尽儿!”一碗下肚我不经感叹到,和昨晚鬼三的那羊肉汤相比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我们四个都是大老爷们,这一桶牛肉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全部下肚。本来我们还打算趁着天黑之前再淘过几遭的,但奈何饭饱之余有些发困,所以只好是令做打算了。

    因为我们带的物资有限,所以几人侃了会大山后就各自回了帐篷。因为是第一天大家都没有调整好状态,所以堂哥临时决定不找人守夜了。这守夜一是为了淘金地点不被别的团队发现,而来则是保护团队队员的生命安全。

    可我才刚要进帐篷就被堂哥拍了拍肩膀,拉到了河边的一块巨石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