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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杜鹃 43.白家的破绽

    白家的话语完全是挑衅,气的夏云飞拳头紧握,身体发抖,而且对方来祭拜,却完全没有一点祭拜的祭祀,不带白花,不算素衣也就算了,这些个人竟然还都拿着武器,这是对老不死最大的不尊重。

    “云飞,别激动,他们就盼着我们冲动。”杨小花抓住了夏云飞的手说道。

    夏云飞的双目迸射出浓烈的仇恨,他咬牙切齿:“我知道,他日我一旦有机会,定然让他们付出代价……和平饭店的火宅来的蹊跷,旁边就是冰库,怎么可能会忽然火灾呢?我估计是他们白家人搞的鬼,因为我们夏家一旦失势,白家就可以乘虚而入,他们早就对我们的地盘垂涎欲滴了,巴不得我们全家死光光。”

    “我哥哥说了,白家的人还找过他们的麻烦,但是他也劝我们冷静一点,现在我们这里的人都没带家伙,真要是起冲突,吃亏的是我们。”杨小花道。

    杨小花还是相当懂的人情世故的,一旦有不懂,就会立刻跟叶知秋商量,因此叶知秋也得到了第一手的信息。

    白家的人祭拜完毕,就来到了一边,正好叶知秋就在迎春花的旁边。

    迎春花眉眼如画,她看着叶知秋没说话。

    而叶知秋更多的是震撼这里的排场,因为他也没想到,南京这边的葬礼和青湖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青湖县这个小地方最多就是吹拉弹唱,举办一场追悼会,设下灵堂之后就会立刻下葬,但南京这边的规矩非常之多。

    葬礼其实就那么一回事儿,无论死的那个人生前多么的可恶,但一旦他死去,大家都会追寻一种死者为大的潜规则,即使是最大的仇人都会寄予他最大程度上的宽容。

    当然现在这个排场上面,白家是不打算给夏家任何的尊重,而唐家更加过分,同样属于三大家族,唐家的人根本没有一个人来祭拜。

    这就像是一个巴掌一样,扇在了每一个夏家人的脸上,所有人的脸都火辣辣的,心中除了悲哀就是愤怒。

    奈何夏家沦落至此,少主年幼,刚刚开始挑梁子,但眼下挑战的事情不断增多,现在的夏家就像是风雨飘摇之中的柳树一样,随时都可能会倒塌。

    其实有些地方的葬礼比夏家更加隆重,有钱人都有一个通性,那就是爱面子。

    如果后人对父母,祖先的丧礼不够重视,将会从此名誉扫地,被人指着脊梁骨说,甚至被视为天地不容的禽兽。

    因此对于丧礼以前是竭尽全力的能做到多隆重就有多隆重。

    尤其是南京这边,繁文缛节还不少,古训就传出来一句话:棺椁必重,葬埋必厚,衣衾必多,文绣必繁,丘陇必巨。

    大概意思就是要奢华一点,让死去亲人走的风光一些,然而奢华是没有底限的,现如今夏家所能够举办的这一场灵堂追悼会,也是尽力了。

    花圈一直从灵堂排到了门口,周围披麻戴孝的人有整整三百个,大多是都是夏家核心的成员,虽然不是亲戚,但却也是一直跟随夏家当年在南京城打天下的那些人。

    其实不单单是夏家,即便是穷苦人家,也要散尽家财来大办,孝道这个词儿已经引入了国人的骨髓里面。

    尽管现在新政·府提倡节俭丧礼,废除封建礼仪,但对于民间来说收效甚微,人们思想中的孝道思想根深蒂固,而且民间也讲究个排场,因此厚葬之风依然盛行,上海更是每年必有两次不为死人吊,专引生人笑,惊天动地的大丧。

    即便是在普通人家,不少人家为了葬礼也不惜砸锅卖铁来大办,因为如今的大环境下,你不这样做,家族里的其他人,就会借机指责,横生事端,攻击子女、媳妇不孝。

    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少人家本来不想铺张浪费的,也给逼着倾家荡产,办完丧礼就破产。

    对于小门小户的老百姓来说,葬礼虽然热闹,但绝对算不上隆重,真正隆重的葬礼,一般都是当地的大门大户。

    现在在灵堂上面,除了家眷之外,夏云飞还请了一些所谓的高僧过来,之所以会请这些人,无非是相信人有来世以及在地下有一个地狱,而人一旦死亡,便会前往那个地方。

    路途艰难,因此需要请一些有功德的人过来帮助往生者。

    除了花圈,在灵堂正中间,也就是棺材的周围,还有一些纸做的马、车一类的东西,做工都非常精巧,也是花费了大价钱的。

    礼毕之后,外面的丧宴也准备好了,这同样非常讲究,张翠浓的饭店包办了这一次的丧宴,但因为张翠浓不知道其中的禁忌,差点出了事。

    因为丧宴上忌讳很大,其中有一个机会就是在席面忌有汤菜和粉丝之类菜肴。

    还有丧宴用九样,象征主人家去世一人为缺憾,大家悲痛欲绝,伤心不断。

    还有一样就是在丧宴上,菜必须为单数,忌双数,菜色中,必须有一碗羊肉,俗称羊肉袋,因羊懂哺乳之恩,有跪着哺乳的举动,所以食羊肉表孝心。

    来吃饭的客人也很多,而叶知秋作为亲眷,和叶母以及张翠浓母女过来吃饭了,和夏云飞坐在一起。

    张翠浓很佩服叶知秋,因为叶知秋丝毫没有表达出来自己和老不死的死有关系。

    “真是气死老子了!”夏云飞狠狠的给自己灌下一杯酒,他说道,“白家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在找茬,你看看……”

    叶知秋看过去,却发现白家人所在的桌子上面,却是一片欢腾,在丧宴上最忌讳就是互相干杯,然后猜拳之类的活动,而白家人就像是在吃喜宴一样。

    叶知秋说道:“云飞,他们是在挑衅我们,你若是一冲动,就被他们正中下怀了,到时候他们就有借口对付我们,现在叶家和夏家是一家,我们必须互相抱在一起,一同对付他们。”

    “大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东西了,怎么感觉你说话有些不对劲。”夏云飞说道,夏云飞也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

    “说出来你可不要激动,你先答应我,不要激动,我就跟你说!”

    “好,我答应你!”

    叶知秋拿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外面已经被烧焦了:“这是在火灾现场找到的,你知道是什么么?”

    “这是……烟膏?!”夏云飞惊道。

    叶知秋点了点头:“你看这上面的图案,这是英国的‘绅士’牌烟膏,这东西可是不得了,一般咱们偷运到中国的烟膏,都是南亚运送过来的,上面大部分都会有东印度公司的图样,但这东西只有英国才有。”

    “以前夏家也做这烟膏的生意,但后来摈弃了,毕竟太伤良心了,据我所知,想要得到英国的货,难度非常之大,只有去漕帮才可以得到,因为漕帮掌管水运,但是他们一般不会对外出售,只有跟他们关系极好的人才能有资格交易。”夏云飞说道。

    叶知秋笑道:“所以,现在在南京城,你说谁家的生意做得最好?”

    “白家!”夏云飞捏紧了拳头。

    叶知秋小心翼翼的左右一看,他凑近说道:“这白振义也是个烟鬼,他抽的就是这一路货色,所以当时他可能在场,无意中掉在地上的,而这一块小小的烟膏,其实就是他动手的证据!”

    叶知秋话音刚落,夏云飞的双眼已经染上了一层血色,他双眼都快冒火了,极度的愤怒,更让他的身体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