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兽皮的狐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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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成人篇 Chapter 78

    盛夏的晚上, 夜风微拂,空气凉爽,撩拨着人心头的火热。

    秦嫣感觉到腰间的大手像滚烫的烙铁, 灼烧着她腰间的皮肤,再一点点向上,当停在她的胸侧时,她感觉一颗心似要从喉咙中溢了出来,在南禹衡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前,她已经一个闪身,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一边倒退一边盯着他笑。

    看似害羞地从他身上逃离,可两秒前秦嫣已经悄悄算好了从南禹衡身前到池塘的步数,她面上云淡风轻, 心中却在默默数着。

    南禹衡脸色徒然一变喊道:“当心!”

    就在同时秦嫣脚边正好绊到石凳,一切算得刚刚好, 身体重心不稳便向后仰去,可她预料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她的确看见南禹衡用手撑了一下扶手, 大约还没站起来又跌回了轮椅上。

    秦嫣眸色一暗, 刹那间脚猛然蹬在池塘边的假石上,身体一躬重心瞬间转移, 手掌撑住石凳藤空一翻便再次从池边跃了回来立在南禹衡身前。

    南禹衡眼底噙着深谙的笑意淡淡说道:“南太太好身手。”

    秦嫣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就这样沉着脸看了南禹衡足足两秒,便转身推着轮椅冷淡地说:“回去了。”

    沿着后院的小道一路走回去, 秦嫣始终陷入沉默,一言不发,倒是南禹衡声音潺潺地说道:“你出国后的这几年,钟昌耀和夫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前年钟先生成立基金会那么大的日子,蒋华珠都没到场,钟昌耀把钟洋提成了总裁,同年,蒋华珠让钟藤进了蒋氏企业,钟昌耀明显比较器重钟洋,目前来看,蒋华珠有意让钟藤接手蒋家那边的生意,只不过最终钟藤能不能吃得下来,得看他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毕竟蒋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轮椅推到了正门,南禹衡手轻轻一扶,让轮椅停了下来,秦嫣便停下脚步站在他身后,南禹衡对她说:“过来。”

    秦嫣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到他的面前,南禹衡抬头审视了她一圈:“你在想什么?”

    秦嫣嗅了嗅鼻子踢开脚边的石头:“没什么。”

    南禹衡注视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没再继续问下去。

    第二天一早是回门的日子,本来南禹衡的身体不太适宜出门,好在秦家就在隔壁,他坚持陪秦嫣回趟家,只是不知怎么搞的,早起的时候秦嫣发现南禹衡的身体比前一天还要弱一些,不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虽然他竭力隐忍,这倒让秦嫣心头的疑虑又模糊了一些。

    到了秦家,在秦嫣的不停暗示下,南禹衡向秦文毅提了货运的问题他这边可以暂时解决一部分,从空运走,他有个朋友能靠得住,秦文毅很诧异,问他认识哪家航空公司?

    秦嫣立马转头看向他,南禹衡当然也接收到她的视线,在秦文毅的一再确认中,只好沉着声说:“东祥。”

    刚说完秦嫣一口水卡在喉咙,呛得一阵咳嗽。

    秦文毅立马说了两句:“多大人了喝个水不能慢点?”

    林岩赶忙递给她纸巾,而秦嫣整个人都处于石化的状态。

    就听见秦文毅说:“哦,东祥啊,这家航空公司这几年发展得越来越快了,但是我之前接触过,条件很苛刻不好进啊,你要真能搞定东祥的人,那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秦嫣听见爸爸这么说立马没忍住笑了,还认识人呢,东祥背后的大佬是你女婿啊,傻爸爸。

    她想着便将纸巾往垃圾桶里一抛站起身就说道:“交给他吧,肯定能搞定。”

    秦文毅瞪了女儿一眼:“你懂什么啊,在这瞎保证。”

    秦嫣被爸爸训斥得有些委屈,转过身看南禹衡,南禹衡倒是内敛地说:“我试试看,应该问题不大。”

    秦嫣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南禹衡身边,蹲下身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东祥居然是你的?那我每次的航班都没什么折扣?你不考虑给我个VVVIP的啥卡吗?”

    南禹衡不动声色地接过水:“我没说是我的。”

    “就是,我听见了。”

    南禹衡倒是一派从容,喝了口茶不言语。

    林岩始终一脸的担忧,后来把秦嫣喊上了楼。

    她到底是女人,心思更加细腻一些,这两天周围人对自己女儿的议论,最难受的就是林岩,所以今天女儿一回来,林岩就打算关起门和女儿说会话。

    一进房间就问秦嫣,南禹衡的身体医生怎么说?秦嫣也把庄医生的话如实告诉了林岩,林岩听了眉宇深锁。

    她虽然没有办法堵住门口人的悠悠众口,但却是不希望女儿一直待在流言蜚语中,便问她回波士顿的机票订了没?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秦嫣应付了几句,说都安排好了,让林岩不用操心。

    林岩见女儿的情绪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亦如往常,便也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秦嫣推着南禹衡绕到南家大门,南禹衡淡淡地问了句:“你妈把你叫上楼说了什么?”

    秦嫣优哉游哉地推着轮椅笑道:“你又不是猜不到。”

    南禹衡便没再说话,始终绷着张脸。

    秦嫣见他沉默不语,调侃道:“你何必这么敏感呢,南先生自小身体不好整个东海岸没人不知道,就是现在身体不行也没人会说你什么,我相信要是南哥哥身体好好的,肯定不会冷落我的。”

    她一口一个“南先生”,一口一个“南哥哥”的,让轮椅上的男人脸色越来越暗沉,一直到进了南家大门都一句话没说,直接回了房。

    芬姨还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是?少爷脸色不大好啊?”

    秦嫣耸了耸肩:“他累了。”

    秦嫣刚往沙发上坐下歇歇,芬姨走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秦嫣抬起眸看着她问道:“芬姨有事?”

    芬姨脸色有些为难地说:“老爷的一个故交过寿,少爷身体不好去不了,我本来打算从库房拿套紫砂茶具亲自送过去,替少爷围了人情。”

    秦嫣点点头:“应该的,怎么了吗?”

    芬姨有些警惕地扫了眼楼梯的方向,走近几步说道:“但是夫人说年前才送过礼到那边,少爷身体都这样了,有些关系没必要维系得那么勤,说…”

    秦嫣眸色沉了几分:“南虞说什么了?”

    “说维系了也是浪费。”

    秦嫣“哼”了一声,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水:“还说了什么?”

    芬姨瞥了她一眼,发现秦嫣虽然年纪小,但沉着脸的时候倒有几分少奶奶的稳重。

    便继续说道:“还说你上次让我拿给庄医生的瓷器太贵重了,那件是古董,价值不菲,庄医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不配收那么贵重的礼,说你…”

    芬姨顿了顿,秦嫣眼眸一抬:“继续说。”

    “说你年纪轻,不懂人情世故,下次你要再从家里拿什么东西要去知会她,还让我,让我把青花瓷器要回来。”

    秦嫣“啪”得一声将茶杯往旁边一放,眼里噙着冷意:“要回来?一个百年世家,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理?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秦嫣转而看向芬姨:“我记得库房不是一直由你打理的吗?”

    芬姨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那是你小时候,咱们家里还没其他人,少爷信任我,让我看管那些贵重物件,他身体不好,所以老爷生前的一些关系往来,每年我都会定期替少爷采办维系,除了重要的人,一般情况下少爷也不怎么过问,都是我和荣叔替他张罗。

    自从南虞来了后,找少爷理论,说南家的财物捏在一个下人手里太不像样子,少爷一开始没发话。

    后来有一次南虞突然要盘点库房,我就把册子找来给她盘点,那次不知道怎么搞的,少了样很名贵的字画,可库房的东西闭着眼睛我都知道放在哪,也真是奇怪了。

    于是南虞非说是我偷拿的,少爷虽然没有责问我,但南虞报了警,要把我抓起来…”

    秦嫣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南家,自从南虞来了后,这个家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看着芬姨的头发,似乎突然了解这些银丝是怎么长出来的了。

    芬姨低着头说:“可能也真是我工作的疏忽,少爷当时还在住院,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为了把我保下来,不让南虞趁他不在家对我动手,只有答应将库房的权限放给她。”

    秦嫣听着芬姨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兀自思索了一番。

    芬姨又说道:“本来我不想拿这种事烦你,但是少爷现在的身体状况我真不想让他再为这些琐事操心。”

    秦嫣站起身问芬姨:“老爷故交的寿宴是什么时候?”

    “月底。”

    秦嫣点点头:“我知道了。”

    ……

    接下来的一周里,秦嫣依然每天一大早晨起跑步,偶尔会去秦智的柔道馆找他练一练,其余时间没人知道她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忙些什么,甚至南禹衡天天在家想见上她一面都难。

    南虞本想找机会好好训训这个刚过门的侄媳妇,给她立立规矩,守了好几天,愣是连她的人影都没瞧见。

    她晨起跑步的时候,南虞还没起床,等南虞下楼后,她早不在家了。

    倒是她每天晨跑成了东海岸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个丈夫半死不活的新妇,又长得如此娇艳欲滴,不免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所以每当秦嫣穿着紧身运动衣出现在街道上,圆润的胸型和长腿翘臀,每一处都透着让男人发狂的禁欲。

    南虞的丈夫吕治辰在临市有个厂子,所以一般情况下,一个月才回来几次,大约是近来关于秦嫣的议论声比较多,倒是这次回来,偶尔碰到秦嫣,例如她在门口换鞋,或者低头拿个什么东西路过吕治辰的时候,他总会有意无意勾着头盯着她看,眼神有些异样,被秦嫣碰见过几次瞪了回去。

    时间一长,门口那些男人们私下便也会说几句荤话,有一次被秦文毅听见后,一把岁数了气得要打一个保安,这事后来传开了,自然也就传进了南禹衡的耳中,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媳妇被人在背后如此议论,个中心情,虽然旁人并不知道,不过倒是这几天南禹衡不再窝在家里,也偶尔出去走动走动,人们见他出了家门,那些闲言碎语到底也收敛了一些。

    几天后,秦嫣像往常一样上床睡觉,她睡觉前有锁门的习惯,原来在家倒没有,不过嫁来南家,她的警觉性倒是提高了些。

    夜半三更,整个硕大的南家陷入一片寂静,大约外面起了风,院中的大叶植物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夜空中大片乌云遮了月光,墙边爬山虎的叶子微微摇晃间投射出像魔爪一样的光影。

    秦嫣房间的窗帘留了道缝隙,光影便透过窗户溜了进来,洒在房间的地下,舞动之间透着一股鬼魅。

    就在这时,房门的锁孔突然发出极其轻微得“嚓嚓”声,应着窗外的风,不注意听,根本就听不见。

    床上的女人却猛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