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有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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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黑化的菟丝花 好一朵黑化的菟丝花(三)

    柴宁儿娇弱地倒在丫鬟身上, 一语不发, 只是捧着心口艰难地喘息,就已经让沈氏心疼得不行。

    柴宁儿的身子, 经不得一点碰撞摔打,这是众所周知的。

    “宁儿, 你可有哪里不适?”沈氏关切地蹲在柴宁儿面前,看柴宁儿的眼神,简直是看一件易碎

    的珍宝。天知道她为了宁儿付出了多少心血,这可是她唯一的血脉啊!

    这么多年精心养育,眼看就要看到胜利的曙光, 等着换血以后, 宁儿就可以恢复健康。谁知临到头了,却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莫非真是自己对这莫思君太过宽容,让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平日里理智的沈氏只要一对上柴宁儿的事, 就好似瞎了眼。如今看着柴宁儿这般柔弱的模样, 沈氏忍不住双眼充火地看着皎月, 怒声道:“还不给我跪下!”

    往日,沈氏看在莫思君的作用上,一向对她宽容,不许别人欺辱了她, 生怕坏了柴宁儿的大事。可是当莫思君与柴宁儿起了冲突, 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沈氏一声怒斥后,皎月一脸没有回神的模样, 白嬷嬷已经一手按着皎月的肩膀,命她跪下:“夫人的话,没有听到吗?”

    平日里叫她一声思君姑娘,那都是看在宁儿的面子上,如今这丫头分不清尊卑,竟敢对宁儿下手?白嬷嬷在心里摇头,惹谁不好,非去热表姑娘?若不是表姑娘用得着她,她以为她能这么舒服地待在断剑山庄?

    皎月被人按倒,膝盖‘哐’地撞到地上,忍不住‘嘶’了一声。这白嬷嬷,手劲还真是够大的。

    沈氏恼怒地看着皎月:“宁儿好心提点你,你竟怀恨在心?莫非你是觉得,自己得了元辰青眼,便可飞上枝头变凤凰?”

    皎月抬起头,看向柴宁儿,她面色苍白,看着好似随时要断气,但是皎月心知肚明,自己方才根本没有碰到柴宁儿。

    哎,活了这么多世,第一次遇到这样正面就敢陷害她的。许是两人的身份差距,让柴宁儿打心底里就看不起她吧,不屑亲自动手教训她,又或者是因为柴宁儿一向以柔弱的形象示人,不能亲自教训她,便只好用这样的招数,让沈氏为她出头。

    由沈氏出面,再好不过。沈氏有分寸,不至于坏了皎月这个药人的功效,又可以给她点苦头吃,叫她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不要生了妄念。

    没人管皎月做什么辩解,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碰了柴宁儿这个玻璃娃娃,那就是她的错。

    “跪在这,好好反省。”沈氏冷着脸放话,转头看向柴宁儿,一边摸着她的脉搏,一边温柔地说道:“宁儿,勿要动气,我叫人给你煎一幅凝神静气的药,喝了以后回去躺一会,不要劳神。”

    “谢谢姨母。”柴宁儿对着沈氏虚弱一笑,目光瞟向跪在地上的皎月,“姨母,我想思君也不是故意的,她与我情同姐妹,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怀恨在心呢?是我的丫鬟太紧张了而已。”

    一边虚弱地展示着自己所受到的‘伤害’,一边又为‘凶手’说着好话,柴宁儿完美地演绎着纯真善良的形象,沈氏更是心疼她,瞥了皎月一眼,冷声道:“出去跪着去。”

    皎月还没来得及起身,便有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地拉起她,将她‘押送’到了院子里。这地方,人来人往,谁都能看到她跪在这里,这么打脸,若是以前不谙世事的莫思君,只怕早就羞愤欲死了,但是对于皎月来说,这样的举动,无关痛痒。甚至于,利用的好,还能让她反将一军。

    屋内,沈氏心疼地将柴宁儿搂进怀里,一边嗔怪地教育她:“你啊,就是太心善了。我是让你对那丫头客气些,但是也没有让你受委屈的道理啊。”

    柴宁儿娇声道:“姨母为了宁儿,费尽心机,宁儿受些委屈又有什么呢。”娇嗔之间,便将方才的行为定性为识大体,一边不动声色地给皎月定了罪名。

    沈氏恨声道:“幸亏今日白嬷嬷提醒了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丫头竟然与元辰竟有了联系。”沈氏口中说着要将莫思君一同嫁给路元辰,可那只是缓兵之计。

    要让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地去浸泡药潭,受尽寒潭之苦,自然需要给她一点诱惑。在她小时候,沈氏还能以传授功法之由哄着她,可是这些年沈氏并未传授多少,眼看着莫思君长大,逐渐有了自己的主意,沈氏为了以防前功尽弃,只好再另寻一个借口。路元辰便成了最好的诱饵。

    果然,得知沈氏有意将自己许配给路元辰,莫思君自然高兴。断剑山庄的少庄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哪个少女会不喜欢他呢?自那以后,莫思君更是听从沈氏命令,不敢有一丝违背。

    “姨母,您说,表哥是不是真的喜欢思君呢?”柴宁儿有些失落地看着沈氏,故意咬着唇面露迟疑,“若是表哥真的喜欢她,那到时候……”

    到时候,她们要用莫思君的命来换她的命,表哥知道了,会不会不同意呢?

    柴宁儿没有说出最后的那句话,但是沈氏却全部看懂了她的担忧。

    沈氏冷笑一声,安慰道:“宁儿你放心,元辰这孩子我了解,自小便一心练剑,男欢女爱于他如浮云。他对那丫头,兴许只是逗弄了下,没几日,就忘了。”

    柴宁儿并未被安慰到,面上依旧满是迟疑:“表哥那性子……”像是会逗弄女孩子的样子吗?她跟他一块长大,可是亲眼见证了一块小冰块长大成了大冰块啊!

    沈氏一时语塞,这……

    “既然你这样担心,那我便想法子,让那丫头再也不要在元辰面前露面。”沈氏低声说着,柴宁儿心里乐极,但是面上却还是有些犹豫和内疚。

    沈氏见此,越发心疼,直接拍板道:“我这就让白嬷嬷将那丫头带走,剩下一个月,叫人盯紧了她就好。”

    那边,皎月跪在太阳底下,摇摇欲坠。有星光在,皎月自然没吃什么苦头,但是面上还是一副受尽折磨的模样。

    路元辰走过来时,恰好便看到皎月软着身子倒下的一幕,口中还喃喃地辩解着:“奴婢……不是故意穿少庄主的衣裳……”

    路元辰停住脚步,他一向不管山庄中的杂务,尤其是继母院中的事。可是,偏偏他耳力就是那么好,听到了那侍女口中的喃语。

    原来是自己那件袍子惹出来的事。这么一来,他倒是不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了。

    这时,白嬷嬷正好奉命出来带走皎月,哪知道一出门便看到少庄主站在皎月身边。

    “见过少庄主。”白嬷嬷心头一跳,连忙给路元辰请安,一边给身边的侍女使眼色,“好了,思君既然知道错了,你们快把她扶下去休息。”

    侍女们正要行动,路元辰却开口了:“这是怎么回事?”

    白嬷嬷哪里知道皎路元辰听到了皎月故意说得那句话,便随口编了个理由:“这丫头不小心摔了夫人最喜欢的玉佩,夫人哪里忍心怪罪她,她却非要自罚跪在这。哎,这丫头,真是倔强。”

    听到白嬷嬷这话,路元辰不由皱眉,他不管事,不代表别人可以把他当做傻子。

    皎月‘半昏半醒’,蝶翅似的睫毛忽闪着,费尽力气推开两个侍女,扑到路元辰面前,恰好抱住他的小腿。

    白嬷嬷被这一幕唬了一跳,忙要人去将皎月拉开,皎月却死死抱着路元辰的腿,倔强地抬起头,用轻微得几乎听不出来的嗓音恳求着:“少庄主……求求您……跟夫人解释下……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穿您的衣裳……”

    皎月这一扑,便将路元辰扯进了局里。自己可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受罚,不让他知道的话,岂不是白跪了?

    皎月的声音轻微,却并不担心路元辰会听不到。以他的功力,再小的声音也别想逃过他的耳朵。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害的人如此受罚,路元辰不知是出于心中歉疚,亦或是什么原因,没有一脚将皎月踢开,反而低下身,一手将人拽了起来。

    娇小的少女只怕还没有他手中那柄重剑来得沉,路元辰一只手便将人拉了起来,皎月顺势便靠着他的肩,柔柔地依偎着他。

    路元辰总不好将人再丢回地上去,便只能任由她靠着,一边看向白嬷嬷发问:“你们要将人带去哪里?”

    白嬷嬷看着路元辰‘抱着’皎月的这一幕,心中警铃长鸣,少庄主一向是万事不管的性子,今日却为这丫头来质问自己,还任由这丫头如此亲密地抱着他,难道还真是看中这丫头了?这可不妙!

    “自然是让人带这丫头下去休养。来人,快将思君姑娘带下去。”白嬷嬷老奸巨猾,故意扯开话题,“少庄主可是来给夫人请安的?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侍女上前,准备带走皎月,皎月抬起头,哀怜地看着路元辰,虽未说话,但是一双水眸中却满是恳求。

    路元辰静默不语,皎月便顺势环住了路元辰的腰,与此同时,下巴顺势便靠在他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恰好喷在他的颊侧。

    皎月知道,路元辰至今才见过自己两面,他这样冰冷的性格,不可能就这样为自己沦陷。她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对于路元辰来说,从小就无人敢这样靠近他。男人的腰,是敏感的部位,尤其是路元辰这样的人来说,自小便拒人以千里之外,何曾被人这样亲密地拥抱?少女温软的身子依偎着自己,若隐若现的香气随着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

    路元辰全身僵硬,一时竟也没有推开她。

    白嬷嬷看着眼前的场景,简直头发倒竖。这丫头,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勾引少庄主!看来真是容忍不得她了!

    “表哥……”另一头,柴宁儿在侍女的搀扶下,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怎么会这样……她想借机让这莫思君吃个排头,可不是打算再给她和表哥创造机会的啊!

    偷鸡不成蚀把米,柴宁儿面色瞬间惨白,她身边的沈氏面露担忧,转而看向罪魁祸首时,眼中满是冰霜。

    “元辰,你来啦。”沈氏瞬间变脸,出声喊了路元辰的名字,一边担忧地看向皎月:“思君这丫头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怎能劳烦元辰你呢。”

    白嬷嬷立即接话:“是老奴的错。”说着,她便亲自准备去扶皎月。皎月却在这时,很是时候地‘晕’了过去,贴着路元辰的身子缓缓倒下,路元辰自然是本能地将她揽住。

    这么一来,白嬷嬷大动作便僵在了原地:“那个……还是老奴来吧。”

    说着,白嬷嬷又一次在沈氏催促的目光中准备去扶皎月,路元辰却摆了摆手:“无妨。她住哪?我送她回去即可。”

    说着,路元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目光直直地看着白嬷嬷,似乎在等白嬷嬷指路。

    白嬷嬷结结巴巴地报了个地址,路元辰回头对着沈氏点了点头后,转身便走。

    转身的瞬间,路元辰脸上的红晕,再也控制不住,刹那间便浮上两颊。抱着怀中的少女,她的裙摆顺势下垂,恰好遮掩了他腹下的异常。

    看着昏迷的少女,路元辰心情复杂。这么些年,他竟还是第一次这么……冲动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