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我帮你医

返回首页失忆了我帮你医 > 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第6章:有缘

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第6章:有缘

    程嘉豫没等时翎开口就主动在新城路口下了车,看他下车后站在路旁,时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不.......”她犹豫了一下,“再捎你一段?”

    “我可不想被你讨厌,”程嘉豫嘴角噙着笑,躬着身朝车里的时翎挥了挥手,指尖夹着一张蓝色外壳的矩形卡片,“有缘再见。”说罢转身朝左边那条路走去。

    时翎蹙了蹙眉,眼角扫过车上半开的名片夹,瞬间了然,心下对刚才自己突然升起的愧疚默默的鄙视了一番。

    居然装忧郁来博取同情,时翎暗想,还好我够机智,差点儿就上当了。

    程嘉豫延着公路往前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看到了西郊那片墓园,正门口有个看园的老头儿,程嘉豫曲着手指在玻璃窗口轻叩了两下,老头儿将视线从收音机上移过来,看到他后咧嘴笑了笑,“小程啊。”说罢指了指门口示意他进来说话。

    程嘉豫推开门进来,里面除了张简陋的单人床和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外空无一物,老头儿起身将自己的椅子让给他,自己坐到了床上。

    程嘉豫也没跟他客气,拉过椅子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头儿摸过桌子底下的暖水壶给他倒了杯水,摇头道,“你托我打听的人,还是没消息。”

    程嘉豫只笑了笑没吭声,低头吹了吹雾气缭绕的开水,低头轻轻抿了一口。

    老头儿叹了口气,安慰似的在他肩上拍了两下,“一年多了,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也别太放心上了。”

    程嘉豫咬了咬牙,将还有些烫口的水几口喝进胃里,从舌尖烫到喉咙再到胃里,感觉连心脏都跟着烫熟了。

    可他脸上却漾着笑,他将水杯递还给老头儿,说,“大爷,以后您不用帮我打听了,我......可能也......不会再来这儿了。”

    老头儿神情微微一怔,像是突然了然,既而无奈道,“又要换地方了?”

    程嘉豫从钱包里拿了几张毛爷爷放老头儿面前的桌上,笑着拉开门往外走,朗声道,“不换了,”走了半步又回过头,语气里难掩兴奋,“据说海宁最为宜居,想试试。”

    老头儿似被他脸上的笑所感染,眉梢也跟着染了些许笑意,而后转过头继续听收音机里的广播,眼角扫过桌上的钱时才愣了愣,而后拿着钱追了出去,朝已经走远的背影喊道:“小伙子,这次的钱就算了吧。”

    程嘉豫没有回头,只是冲身后挥了挥手,而后抬腿快速往前跑了数米,而后又停下,再猛的往前跑了数米,如此往复。

    程嘉豫下车后时翎原本是打算直接开车回自己住处的,结果空荡荡的车里安静得让她发慌,那种难过的情绪瞬间包裹了全身,压得时翎喘不过气来,她没做丝毫犹豫的把车开回了同安大学教师苑。

    今天正好周六,叶如芬和时有为都在家,连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时越都跟家里呆着。

    时翎拎着一袋水果拿钥匙开了门进去,趴茶几上写作业的时越抬眼往门口瞅了一眼,见是时翎飞快的扔下作业就跑了过来。

    她将手里的水果递给他,“难得周末没出去撒野呢,我都快不记得我这个弟弟的长相了。”

    时越翻了翻塑料袋里的水果,提溜了盒草莓出来,冲时翎扮了个鬼脸,“你再不回家,我都快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姐了。”

    叶如芬听到声音从露台上走进来,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本书,看到门口正换鞋的时翎后把书放到茶几上,“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吃饭没?”

    “吃了,”时翎把包挂门后的架子上,“高价饭呢。”

    “聚餐了?”叶如芬问。

    “同事婚礼,”时翎说得轻描淡写,脸上表情也一样,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难受了一下,她不动声色的将那抹异样的情绪往下压了压,“爸呢?没在家?”

    “跟隔壁单元的李老师下棋去了,”叶如芬说,“不到晚饭回不来。”

    时翎笑了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沙发,叶如芬跟在后头,皱着眉,“降温了,怎么穿这么少?”

    为了参加婚宴,时翎大衣里头只穿了条礼裙,好在今天艳阳高照,就算降温了也不算多冷,加之屋里又开了空调,她倒没觉着冷来。

    “走得急,忘了加衣服,”时翎随口胡诌过去,顺手扯过茶几上时越的作业本儿扫了两眼,微微蹙了蹙眉,往厨房喊了声,“你这一页统共就五道题,直接错了俩,可真够能耐的。”

    时越端着盘鲜艳的草莓出来,先是看了叶如芬一眼,随后悄悄冲时翎吐了吐舌头,拿了颗大的递到叶如芬面前,“妈妈吃草莓,可甜了。”

    “休想贿赂我,”叶如芬板了脸,“你姐说的话没听见?”

    时越卖乖失败,干脆从时翎手里抢过作业本一溜烟跑进了房间,没过几秒又急吼吼的跑了出来,端着茶几上的一大盘草莓再次跑了进去。

    叶如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时翎摇了摇头,“随他去吧,男孩儿野点儿好。”

    叶如芬叹了口气,打量了女儿的面容,不由得蹙了蹙眉,“最近怎么瘦了?饮食上是不是又没注意了?”

    “可能工作压力大吧,”时翎摸了摸脸,不甚在意的道,“等过了月底就好了。”

    “你那个男朋友呢?”叶如芬突然转了话题,“还不打算带家来让我跟你爸瞧瞧,同事婚礼都参加多少回了,什么时候能轮到咱办呐?”

    时翎一窒,随即脸上挂了笑,“还早。”

    “不早了,”叶如芬说,“下个月月底就二十六了。”

    时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说有些累了想睡会儿,叶如芬拿她没办法,只摇了摇头,眼里却满是心疼,“床单被罩都是前天刚换上的,被子不暖和再从柜子里拿一床,”说罢又问,“晚上回吗?”

    时翎想了想,“不回了。”

    叶如芬脸上这才重新带了笑,“那我一会儿上晚市去买条鲈鱼回来,清蒸。”

    时翎点点头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里,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知道家里有人,这一觉睡得特别满足,好梦噩梦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