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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第139章:变故

    除了从颊边轻轻掠过的微风,仿佛周遭都静止了般,耳边也只记得程嘉豫轻柔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诺言般,反反复复循环播放。

    直到程嘉豫将烧烤架退还后回来,时翎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

    “走走?”程嘉豫问,“消消食。”

    时翎点了点头,两人并排着在草地上慢慢走着,影子被阳光缩成了一团,像两个小胖矮人。

    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大抵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周遭过分恬静,刚刚吃饱喝足又晒着暖暖的日头,睡间自然而然的爬了上来。

    “公司里的事儿最近还顺利吗?”程嘉豫问。

    “还好吧,”时翎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过得去。”

    “外调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这个事儿从何智成跟自己开口后,时翎还真没确切的去想过,这会儿被程嘉豫拎出来问,她还有些懵。

    “没想过吗?”程嘉豫又问,“不想去?”

    “还没时间去想......”时翎随便扯了个理由。

    扯完后才想起来,程嘉豫说自己是黎市的,那如果自己猜测得没错,那件校服后面的名字真的是他,那么她的家乡也极有可能......

    “你想我去吗?”时翎突然侧过头问他。

    如果他毫不犹豫的说想,那么时翎可以判断自己的猜测至少对了百分之八十。

    “这个还得看你自己。”程嘉豫怔了一下,笑道,“我对公司制度也不是特别了解,如果调过去之后,还能不能再调回来?”

    时翎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莫名的松了口气,可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具体为什么失落,她一时之间没想明白,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猜测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这丝线索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却就这么断了。

    “能不能回来不确定,”时翎说,“不过一般来说,外调都是去分公司历练的,总公司这边有空缺之后,自然就可以调回来了。”

    “你怎么想的呢?”程嘉豫问,“想去黎市看看吗?”

    如果这个问题换成在发现那个校服之前,时翎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摇头,她不大想改变现有的生活状态。

    可偏偏这个问题发生在之后,她有一肚子的问号且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可这个答案可能会改变自己现有的生活状态,她又有些犹豫。

    “如果没想好,可以跟你父母沟通一下,看看他们的想法。”程嘉豫说罢顿了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晚上程嘉豫用剩的菜做了一锅汤,各种丸子肉和菜混在一个锅里,末了放了一圈粉丝进去,两人就着这一大锅吃了个不算潦草的晚饭。

    “今儿我得早点回去了,”程嘉豫洗了碗出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今天周末,诊所里人可能比较多,曹医生说晚上有个局,诊所不能没人。”

    “那你先走吧,”时翎说,“这会儿应该不会堵车。”

    “嗯,”程嘉豫在门口定了几秒,“那我走啦,电话联系。”

    时翎点点头,目送他到了电梯口,回身关门进屋,不过是少了个人,却感觉家里瞬间空了不少。

    她打开电视机,调到了体育频道,体育频道正在重播球赛,解说得很带劲,时翎将音量调大了两格,解说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那种放空的太过安静的状态才好了不少。

    可时翎却看不进去电视,甚至没听清解说说的是哪个队得了分,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下午程嘉豫问她想不想去黎市看看的问题上。

    她在沙发上纠结了半晌也没纠结出个结果来,程嘉豫的微信消息发过来,手机叮一声响,将她发散的失绪打乱。

    -我到了。

    -图片.jpg

    图片是张照片,拍的诊所里曹医生常坐的诊台旁边的一盆白掌。

    时翎跟他发了两条消息他就忙去了,说是有几个病人在挂点滴,时翎没敢再打扰他,看了眼时间也不算太早,便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周一照常是忙碌的一天,今天还是月初的第二天,得出上个月的月报。

    时翎心里是没什么底的,虽然他们组上的目标业绩有下调,也险险能打个擦边球过去,但如果要跟别组pk,她还是没什么信心。

    也不知道何智成突然抽什么风,之前说好的组与组之间pk,早上小敏发月报出来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pk榜。

    不过大家心里虽然有疑问,但也都没蠢到谁会去问,不pk最好,大家都相安无事。

    组里新人的培训已经到一个段落了,新人开始自发打电话做业务,最近融资部那边有业务活动,时翎看月报的时候看了下明细,发现部门里这个月跨业态单签得特别多。

    时翎打算趁着融资那边的活动还没有截止,让组里关于那块业务做得比较好的给大家细讲一讲,讨论下来之后,时间被定到了周二下午下班之后。

    融资那边的业务分类并不细,但要融会贯通时间也不短,结束后已经七点了。

    “要不大家干脆一块儿吃了吧,”有人提议道,“反正这个点儿也不早了。”

    众人互看一眼,最后把视线定到了时翎身上。

    “我没什么意见,”时翎看了眼时间,今天程嘉豫好像要在住院部值班,“你们要觉得行,就附近找一家吧。”

    一组最多的就是单身人士,讨论下来最后决定去吃火锅。

    “哎,正好,我有家老火锅的代金券还没用,”有同事喊道,“消费满四百抵两百,正好是周一至周四可用。”

    众人都决定去他说的那家,因为早上下雨,时翎出门的时候便没开车,组里又只有一个同事开了车,剩下的得打车才行。

    “地址发群里,剩下的一块儿打车吧。”时翎说。

    同事说的那家老火锅店离公司挺远的,好在这会儿也不是下班高峰期,又不是周末,应该不会堵车。

    不知道是因为不是周末的原因,还是同事推荐的这家店生意本就不怎么红火,别说等位了,里面空位都还不少。

    时翎他们找了个大圆桌,一组人围着一桌还往旁边拿了两把椅子才坐下了。

    时翎平时火锅吃得不多,主要是家里叶茹芬和时友为都比较注重养生,火锅烤串儿什么的一年到头可能就吃个一两回,这些东西呢一个人吃又挺乏味儿的,时翎没朋友,平时自然也不可能光顾这些店。

    同事点的微辣,刚开始一众人说着没味儿,后来越吃越辣,时翎倒是个能吃辣的,一直吃到最后也硬是没流一滴汗。

    “组长真牛,这不声不响的,”有同事道,“我衣服都快脱完了。”

    “你丫那是耍流氓。”另一个同事笑道。

    “滚,是真辣,”那同事喝了一大口凉茶,“你们感觉不到味蕾在燃烧吗?”

    众人都把视线胶织到时翎脸上,时翎摇了摇头,“我吃着还好。”

    “咱们这边人能吃辣的还真不多,”有同事笑着竖了竖大拇指,“组长算是这份儿的了。”

    关于能吃辣这个问题,其实时翎是深有体会的。

    一家四口,三个都不怎么能吃辣,就她一个人能吃,不过为了合群,时翎倒是把口味儿给降了下来,久而久之也已经习惯了。

    这种事被同事说出来,她心里就有些介怀,就好像那人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想说她并不是这儿的人一样。

    虽然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可她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那么想。

    时翎没了什么食欲,后面基本没再怎么吃了,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大家也都没喝酒,结束得也挺早,从火锅店出来才九点多。

    各自打车回家,时翎却没有立马回家,她虽然后面没怎么吃了,但还是吃撑了不少,她打算顺着街道消消食。

    掏出手机想给程嘉豫发消息,字都编辑好了又删除了,怕他这会儿在忙。

    前而且个商业广场,底下还有音乐喷泉,时翎抬步往前走,走到离喷泉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举着手机拍了张照片。

    她极少拍照,不管是拍自己还是拍别人,今天也是心血来潮了,还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

    她的朋友圈大多是同事和客户,发出去后收获了不少赞,时翎扒拉了一下,没看到程嘉豫的,估计是在忙。

    时翎退出微信打算到前面去看看地铁站的时候,旁边酒店外的争吵声将她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争吵声有些大,时翎站的位置又比较近,其实这周围有不少人,大多是带着小孩儿的大人或者情侣,大家好像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似乎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异样。

    时翎大概是因为太闲了,就在一扭头的空档,便一眼瞧见酒店门口站着的女人是蒋慧茹。

    蒋慧茹跟平时的打扮有些不一样,其实穿着打扮都差不多的,唯一的不一样,大概是头发有些乱,面部表情过于狰狞。

    时翎没空看戏,打算直接走掉,刚抬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高跟鞋拍打在地上的声音,急促且声音很大,时翎下意识扭头,胳膊便被身后那人给扯了一下。

    这一下力道有些大,不知道是这人故意的还是因为她走得太急惯性使然,时翎挎在肩上的包被她这一扯胳膊直接掉到了地上,连着敞开的外套都往下垮了垮。

    时翎皱了皱眉,对上蒋慧茹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呢,”蒋慧茹扯着她没松手,“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翎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在哪里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需要!”蒋慧茹无比强势的道,“你来这里是不是跟何智成开/房来了?”

    “开.......”时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了一遍,“开什么?”

    “少装蒜,”蒋慧茹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我前脚刚到这边就退房了,你却出现在这里,你说说,你是没来得急走呢还是故意等在这儿跟我示威来了?”

    时翎觉得这女人无比可笑,此时的她像个骂街的泼妇般,丑陋又可怜。

    “我不知道何智成跟哪个女人在这里乱搞被你提前知晓后又急忙逃走了,”时翎平静的看了一眼被她拽着的胳膊,抬起另一只手推了蒋慧茹一把,大概是她穿的鞋子太高,也有可能是时翎的力道太大,蒋慧茹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时翎一字一句的道,“不过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问你老公,或者你不是很有钱吗?直接叫前台给你调监控也行,像这样在大街上逮着个女人就以为是你老公出轨对象的无理取闹,只会让人觉得你的行为可恨,而不是可怜。”

    “你说什么?”蒋慧茹脸色一变,“你说我可怜?”

    “你的种种行为和在公司为难我的每一件事,都昭示着你可怜,”时翎说,“你跟何智成结婚的时候我跟他就已经结束了,你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会看得上一个靠爬女人的床上位的男人吗?”

    “你.......”蒋慧茹被她这话气得不清,似想用拎着包的手去打她。

    时翎往旁边躲了一下,指指酒店的方向,“你如果只是因为看不惯我故意三天两头的找我麻烦,那我也不可能一直忍着你,即便你是蒋总的女儿。”

    蒋慧茹瞪着她没说话,半晌后,突然蹲下身大哭了起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另时翎怔住了,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可能是蒋慧茹的哭声太大,也有可能是现在的人对于哭声比骂声来得敏感,不少看盯着喷泉拍照的人慢慢围了过来,开始对着她俩指指点点。

    时翎很少被人这样,以前念书的时候因为自己不合群,也曾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过,不过那时候谭玲玲一直粘着自己,这种感觉倒不算强烈。

    可这会儿,这些人带着疑惑的面容或指或点的盯着她们,这种感觉,时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在某个时候,她也曾被人这么围观过一样,像看动物园里吃香蕉的猴子,各种各样的面孔一一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有笑闹有谩骂,还有些别的时翎听不清,但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如芒在背。

    大概就是说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