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蒹葭,我和孙榭都十分欢迎你,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蒋新怡觉得不够,十分热情地补了句。
“既然你盛情邀请,”我走向她,抽过请柬,“那我怎么可以不去呢?”
孙榭发愁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拽着蒋新怡离开。
他爱我怕我,与我无关。
但我知道,他在护着蒋新怡。
他越护,我越要让她难堪。
回到公司,我无心工作,第一件事就是让傅铮帮我查蒋新怡。
温有容正揪着我不放,我本不想惊动傅铮的。可明天就是孙榭和蒋新怡的婚礼了,我再不做点什么,难道等他们孩子满月酒吗?
傅铮居然二话没说答应了我。
我扔开手机,百无聊赖地轻叩办公桌。
温有容不达目的,我的设计稿就不会过,翊覃也时刻处在危机中。
我打算亲自去拉拢大客户,翻搅出一些可以暂时制衡温有容的人事。
既然孙榭新婚在即,我不急这两三天。
蒋乐生怕我觉得无趣似的,不停地进来给我倒咖啡、送文件。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没阻止她。
在蒋乐的进进出出中,一天就过去了,傅铮的回音也来了。
蒋新怡很干净,大学刚毕业不久,孙榭是她初恋。
我讥讽:初恋就找有妇之夫,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如此,我就没办法在孙榭婚礼上给他看蒋新怡的丰富情-史了。
换了双孙榭送我的黑色高跟鞋,我稍微收拾,起身离开办公室。
孙榭爱我的时候,珠宝首饰天天送,别提几双高跟鞋了。
我选的这双不一样,是孙榭打动我的见证。
起初我看不上他,没合眼缘,自然没有下文。可孙榭坚持不懈地追求我,那天台风在S市打了个转,下了滂沱大雨。他为了让我收下鞋,就在风雨里等我。
其实我看到他湿透,并不动容,反而觉得他傻。
后来他晕倒在我面前,我不能见死不救,送他去医院。
他烧得人事不知,却没完没了地喊我名字。
在医院,我才得知他的身体有多差,那场雨,险些要了他的命。
孙榭没醒来我就离开了,但我那天晚上没怎么睡着,耳边回响着他喊我名字的声音。
那么热切,那么诚挚。
就像他对蒋新怡的燃烧。
在他跪着求我离婚时,我才明白,孙榭的“燃烧”太过廉价。
刚坐进车里,我就收到傅铮的短信:孙榭在藤昕酒吧过单身夜。
蒋新怡让他初尝情-事,更是激出了他的七情六欲。
病秧子孙榭,竟然会在酒吧厮混了。
正合我意。
我驱车赶至藤昕,在靠近吧台的人堆里找到了孙榭。
看得出,孙榭纵-情声-色,乐不思蜀。
他真不要命了?
我忙自我告诫:林蒹葭,他明天就迎娶蒋新怡了,你还担心他的身体干什么?
解开衬衫上两颗扣子,我扯了扯衬衣下摆,露出不深不浅的沟-壑。
我酝酿情绪,往孙榭那边走去。
没走两步,我就被一只手臂捞起。
双脚猛地腾空,我条件反射地拽住那只手臂,以求平衡。
瞬间,我砸上某人的胸膛。
硬。
硌得痛。
我呲牙咧嘴,鼻尖渗入熟悉的烟草味。
狂肆的,不加掩饰的味儿。
我凛起眉:是温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