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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交锋 第31章 嫁给我

    他眉毛挑起,眼里放光,从里到外都是轻佻。

    “你不敢。”我胸有成竹,“就算我不乐意,我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成为你的二嫂。别说脱-光,让我脱成剩内-衣,你也未必敢。”

    逼近我,他俯视我,眸子幽幽发亮,“我要是敢呢?”

    “那我也不是。”我掷地有声。

    “好,”游移说,“有骨气。”

    他打了个响指,暗处冒出个人,“给她蒙上眼睛。”

    我闭上眼,不忘提醒他,“送蒋乐回家。”

    布条蒙住我的眼睛,动手的人不知轻重,勒疼了我。

    “听到没有?送蒋乐回去。”游移拔高音调。

    “林姐,”蒋乐奄奄一息,“你不用替我……是我不够聪明……不用……”

    我看不见,反而更沉静,“蒋乐,你听我说,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忘记这件事。”

    她想要再说,声音却渐远——估计是被拖走了。

    希望她能听我的。

    毕竟游移这样算得棘手的公子哥,根本不是蒋乐能应付的。她搀和进来,有害无益。这一回,我救她;下次,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难得的善心,更不知道我是否自身难保。

    蒋乐的哀求声殆尽后,周遭突然飘来空灵的乐声。

    掺杂在乐声里,是脚步声、低语声。

    我静静站在,等待着。

    相比我曾经的遭遇,被当成靶子,根本不算事儿。

    约摸十分钟过去,终于有人走到我跟前,剥-落我的夹克。

    手滑过蜿蜒的肩线,像是爱人间的抚-摸。

    他明明戴了手套,给我的电流却不亚于直接相对。

    随后,他胳膊绕到我后腰,触上裙后的拉链。

    “呲啦”,

    对绝大数人来说,这是美妙的乐音。

    长裙脱-落,犹如春风拂过,轻柔、缓慢。

    紧随着,是扣搭解开的脆响声。

    一件,

    一件,

    最终一无所有。

    他完成后,许久没有动作。

    想到陌生的男人可能在里外打量我,我觉得反胃。

    可我都答应了。

    避免这视觉洗礼,我要做游移的“二嫂”。

    既然我没想嫁给温有容,这个名头的好处一点都不能沾。

    否则后患无穷。

    在我开口发飙前,那人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墙边推。

    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游移。

    按游移的行事作风,肯定会调戏我几句,兴冲冲地把我推到墙边,跟我说:“美人儿,开始了,可别哭。”

    而他是沉默。

    黑暗中,我只能仰仗听觉和嗅觉。

    悠扬灵动的音乐,麻痹了我的听觉;方才浪-荡、淫-靡的享乐,也让我的嗅觉失灵。

    胳膊被抬起,按在墙上。

    又被抬起。

    腿,

    也被分开,

    这个扭曲的姿势,好像是蒋乐的。

    所以,扎进强里的飞刀,没有拔走?

    我稍微动了动手掌,小心翼翼地摩挲,触碰到冷锐的利器:果然。

    “咻”,对方忽然动手,我抿紧唇,不敢乱动。

    他能瞄准,我不动绝对没事。

    要是他瞄不准,那我……估计好几块都能划伤。

    他动作不停。

    刀刃几次都是刚好擦过我的皮肤,没见血,但会痒。

    也会热。

    联想方才脱-衣-服的慢条斯理,隔着手套传来的电流……再想到游移……

    我试探:“温有容?”

    远处的窸窣声停止,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随即,我眼前的布条被扯下。

    我睁眼,不用使用幽暗的光线,直接看到他愠怒的脸。

    他绷着脸,“是我。”

    奇怪了,是我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倒生气了?

    怒气上涌,我冲他发脾气,“温有容,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用要捏碎我的力道,他逼视我,“林蒹葭,我卑鄙?你再说一遍?”

    “你就是卑鄙无耻!”我迎上他冷如冰渣的眼神,“你用蒋乐威胁我,不卑鄙吗?你打压詹启明的公司就算了!你居然还让蒋乐遭受这些!你装模作样让游移滚蛋,在这里遛狗一样遛我,很好玩吗?”

    他冷嗤,“你都说好玩,怎么会不好玩呢。”

    “我不奉陪!”我推开他的手,准备离开。

    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啪”地甩回原位,“不是怕蒋乐出事吗?现在游移送她呢。你知道,游移呢,更爱玩,什么刺激选什么。你说蒋乐,嫩生生的,也不丑,还单纯,一看就是chu儿。要是我说,蒋乐送给他,你猜游移会怎么玩儿呢?”

    如果没了最后的防备,飞刀不过是前菜了。

    别说贞cao,蒋乐连命都能没。

    这事不仅因我而起,并且由我的一念决定走向。

    我抬眸,凉冷地迎视他:“所以,你要用游移那些法子,折腾我吗?”

    捏紧我下颚的力道不减,他忽地低头,凑到我耳后,轻声说:“游移的东西,我看不上。”

    轻描淡写一句,让冷意逼到我的骨头里。

    电光石火间,历历往事浮现眼前。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头,颤到脚。

    因为我毫无遮蔽,所以一点点的恐惧,都被放到最大。

    “怕了?”

    我逞强,“我不怕。”

    他并不深究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条活路。”

    “什么?”我问。

    他吻了吻我的颈窝,呢喃般说:“嫁给我。”

    我:“……”

    温有容你这么缺一位妻子?

    那怎么不随便找个心甘情愿的,非要扯上我?

    我笑得花枝乱颤,“温有容,你觉得可能吗?有谁像你一样在这种情况求婚的?你娶我什么目的,你心里清楚,我又不傻。再说,就算整个S市都不知道孙榭是你的谁,你还不清楚吗?你想娶我,还是想死?”

    温有容的确手腕了得,但对战整个温家,怕也吃力。

    他面色不惊听完,轻飘飘问:“那你呢?是想嫁给我,还是想去死?”

    我震惊地看他。

    忽而嗤笑,“一起死?”

    终于松开捏我的手,罪恶的手掌拂过我的脸颊。

    轻盈而温柔。

    “愿意吗?”他的嘴角,似乎噙着笑。

    “我不愿意。”我果断地说,“要死你死。”

    食指轻抬我的下巴,他沉缓开口,“你不嫁给我,也是死路一条。”

    “你想做什么?”

    “你猜呢?”

    我猜不透。

    等到他放我离开,我半条命都没了。其实,我要是不用飞刀扎他妄图反击,我可能只需要没四分之一条命。

    我喘口气都痛,更别提骂他。

    我动动手指都要命,遑论打他。

    临了,他还吻了吻我湿-透的嘴角,“放心,这只是个小警告。毕竟你可能嫁给我,我可不想娶个残疾人。”

    言下之意,他还让我考虑。

    也许,温有容就是不得到不罢休的人。

    难道我同意,等到失了兴致再逃?

    可我甘心接二连三地被温家人玩-弄吗?

    仅仅是“小警告”,就已经糜-艳到刷新我的三观,要是跟他结婚,那还不得……

    温有容折腾掉我半条命,我回公寓后睁眼躺到天明,仍然浑身酸乏。

    我体力透支了。

    我终于知道,我那第一回,他也没对我动真格。

    实在抬不起胳膊,我给詹启明请假。

    詹启明最近焦头烂额,都没心思骂我,直接准了。

    言语间,我揣测出蒋乐也请假了。

    昨晚我留在那里了,她应该没事吧?

    不放心,我打给她电话。

    蒋乐先是关心我,再强调她自己没事。

    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但她不说。我也自顾不暇,就没往死里追问。

    我这假,一请就请七天。

    成天成夜躲在公寓里,我都快忘记时间是什么了。

    闹钟响了。

    它在提醒我,我该答复邱成义了。

    温有容,于我,是无期徒刑。

    拒绝邱成义,我是能摆脱他的。

    但温有容,我没有任何办法。

    他好像没有软肋,没有弱点。也许他有,但我绝不知道。

    我起床,几日来头回好好拾掇自己。

    刚踏上楼梯,我就闻到清淡的米香:阿姨在帮我煮粥?

    加快步子,我下楼,坐至餐桌前。

    休假的日子,我几乎与世隔绝。要去找邱成义了,我不得不用手机搜一搜他的近况。靠秦臻,邱成义在S市小有名声。而且他喜欢砸钱让记者吹捧自己,什么慈善、公益、艺术,什么好就往他身上粘。

    “醒了。”

    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属于傅铮。

    “啪”,手机滑落到桌面。

    我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回来了?”

    傅铮端着托盘走向我,“是啊,我回来了。”

    他可能去非洲了,原本的古铜色肌肤更深了一层,头发也变成了板寸。他男人味十足,连端个托盘都像是举枪上阵的战士。

    我愣了几秒,而后与他寒暄。

    他用“顺利”带过,似乎不想跟我多谈。

    因此,我没再问。

    他弯身,将粥碗和小碟子放在我跟前,“吃。”

    我心神不定,依然拿起勺子。

    烫。

    我放下勺,准备等会再吃。

    “你不能再犹豫了。”

    果然,傅铮无事不登门。

    我低着头,摆弄筷子,“我已经决定了。”

    傅铮像是看透我了,“我是说温有容。”

    “我……”

    不想。

    傅铮打断我:“你是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前提是,你听话。”

    “傅铮,”我忽然抬头,轻声问,“我想要什么,真的都可以吗?”

    时间停滞。

    他咳嗽,“我的命,不可以。”

    我忽地笑开,“我明白了。”

    傅铮手机响了,他取出扫了眼,掐断塞进手心。

    “我要走了。”他说,“遇到困难,可以找我。”

    可以找他,而不是记得找他。

    我笑得凉薄,“好。”

    赶去找邱成义前,我去了墓园看孙榭。

    我给他买了束白百合,轻轻地放在花堆上。

    墓碑前堆了很多花,最底下的,已经开始腐烂。

    估计是蒋新怡每天都来。

    除了蒋新怡,我再想不到会惦念孙榭的人。

    起风了。

    一缕长发被吹起,缠在嘴角。

    我没管。

    我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拍照时,孙榭笑得灿烂,恍如初见。

    “孙榭,你为什么想不开呢?你找了蒋新怡,你不顾你的身体和她乱来,你害自己没命了,也害我……别无选择了。”

    你到底是害了我。

    但我选择不恨你,也请你,放过我。

    我在心里和他对话。

    有那么一瞬,我希望他可以像照片里一样,再冲我笑。

    怕遇上蒋新怡,我没多逗留。

    我联系邱成义,他很爽利,约我在茶楼。

    他就是这样的人,明明肮脏龌-龊,却偏要往清雅的地儿挤。

    我先到的。

    邱成义推开门,见我在,喜上眉梢,“林小姐?”

    他盘腿坐在我对面,“这里的茶……”

    不等他长篇大论,我直奔主题,“邱先生,我想好了。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