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红，由浅入深，从低到高点缀在孟想和周琳身上。
周琳没经验，懵里懵懂，全靠醉后那股蛮劲儿……
后来她不舒服，呜咽出声。
可孟想全然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他太狠了。
眼里的猩红，仿佛来自心口的血。
“孟想……”糜-红的画面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喊着他的名字。
他真的是孟想吗？难道不是Herman？也许这才是孟想真正的生活，一个不缺钱、狩猎心重的纨绔子弟，他的生活，理应是这样的。
温有容志不在享乐，他要在温家扎根，要扩大他的商业版图……要是温有容也有这心，能做的，绝不会比孟想差到哪里。
也许我能做到冷眼旁观，但我不想沦为玩-物。
周琳与我交情不深，她对我却也热忱。
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
等周琳没力气缠住孟想，下一个，就是我。
“艹！”原以为会一树梨花压海棠，孟想突然破口大骂。
匍匐在他跟前的方凉媚-眼如丝，“怎么了？”
“是个chu。”他踢开周琳，“没意思。”
周琳懵懵懂懂的，全身都在瑟缩，可她着了魔一样伸手乱孟想的腿，“跟我玩……跟我玩……”
她还不知道，她因未经人事避过一劫。
当然，伤害已经造成，至少她不用怀孕。更不用想我这样，不孕。
冲孟想这玩法，本来就不是简单的qin-犯问题。
方凉懂事，缠抱住周琳，压制了她的手脚。
周琳酒后有蛮劲，方凉清醒有技巧，高下立现。
很快，孟想大喇喇走向我，挡住我的视线。
取而代之的，是我陌生的狰-狞。
我蹭了蹭膝盖，本能想要躲闪。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手落在我的腰际，那架势不撕-碎我的衣服不罢休。
“已经有两个人给你热身，你还想躲吗？”
我抬起无力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泛凉的指尖，“孟想……你为什么是……这样的？”
忽而咧嘴灿笑，他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为了游戏体验，我可以有耐心。但你昨天触到了我的底线。你TM不知道，我昨晚根本睡不着，我只想shang你。”
果然，是我被他受伤后表现出的和顺麻-痹。
“那Herman……”我没办法阻止他的手，我只能让他分心，拖延一丁点时间。
“Herman？”他手上力道加重，表情嘲弄，“你说的，是方家垣吧。”
方家垣？
在我愣神之际，他修长漂亮的手覆住我的膝盖，包裹住磕红的皮-肤。
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他冷冷地说：“方家垣是我哥哥，可笑，不就早了几秒钟，就是哥哥。谁知道，是不是记错了呢。我爸妈离婚后，我们一人一个。我在S市做我的霸王，他在德国做他的变-态。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看不到他了呢，没想到……你也被他……”
手指往上，裹挟着电流。
估计各种职业都尝试过，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细皮嫩肉。他指腹有薄茧，粗糙感更胜过温有容。
或许，是因为我抵触？
“原本你不止温有容一个男人。”孟想笑容弧度加大，“你要知道，方家垣碰过的东西，我都不稀罕。”
我有气无力，“那你放过我。”听孟想这么说，我都不想解释。
他指上力道加重，“可你不一样。我还是想。林蒹葭，这说明你不一样。你知道，方凉是怎么跟我的吗？我只看她一眼，她就成为我的信徒了。你觉得周琳吃亏？不，她很享受。你没看她现在还在方凉怀里挣扎吗？她想要靠近我。”
孟想不屑提方家垣，而方家垣索性改成了Herman，可见他们的关系有多恶劣。他们似乎都迫切地想要抹杀掉过往。但他们始终是双生兄弟，骨血里的东西，是抹不走的。
Herman变态在明面上，Friedrich古堡初见，他一个阴鸷的眼神，就足以让人腿软。
而孟想，是藏在骨子里的。他似乎更喜欢戴面具，无辜的、顽劣的……
骨子里的疯狂因子，还有勾魂引魄的魅力，他们都有。
“可我不想。”我眨了眨眼，想要看清前面的人。
“我知道。”他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完成了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所以，我在强迫你。”
我费力下腰，“你们的眼睛，天生不一样吗？”
孟想咬住我的耳垂，开始吝啬言辞。
一阵冷。
一阵热。
我几乎想要放弃了。
可我不甘心。
刀片贴合在手掌，我在犹豫。
孟想现在正动-情，但不排除他伪装的可能性。在他不屑地提及“方家垣”名字前，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有这么深的纠缠。
我不能完全信我的判断，这回我就被孟想牵着鼻子走了。
身上那股绵软无力的劲儿还没散，我要失败，只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孟想。”
这一道从天而降、似熟悉似陌生的声音，突然敲打我的耳膜。
温有容？
是我全神贯注，都没有听到开门声、脚步声？
还是我幻听？
孟想停住动作，牙齿在我锁骨上啃了啃，像只餍足的小兽。
“你找我什么事？”孟想手不规矩，捞住我的腰，迫使我倚在他怀里，“老男人？”
孟想这张脸，真真儿年轻。就算不看他，就看方家垣的手段和地位，能年轻到哪里去？
既然孟想和方家垣是双胞胎，那必然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这声“老男人”，太挑衅。
胸前骤凉，我低垂头，才发现此刻的我有多狼狈。
衣服……算在吧。
可跟不在有什么区别呢？
草莓。
还挺多，密密匝匝的。
虽然孟想铺垫长，但他跟周琳过之后就没有拾掇过自己。
在温有容眼里，我估计已经和孟想……他才跟我威胁我，如果我给了别人什么，他会要我的命，再要那个人的命……
我是否自愿，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他只会看结果。
瑟缩了阵，我下意识环抱双臂，抬眸看向温有容。我该示软，可莫名，我身上的刺全都竖起来，望着他的目光，冰冷到尖锐。
“孟想，放过她。”
温有容看的是我，话却是对孟想说的。
孟想食指轻点我的腰，弹琴似的，“凭什么？”
觑了眼全身心钳住周琳的方凉，孟想重新与温有容对视，“放过她，不可能。你要一起，欢迎。你虽然老，但是看起来不弱。”
就算我昏昏沉沉，也听得心惊肉跳。
孟想不仅埋汰温有容老，更质疑他的能力。
温有容面皮不动，手里多了把枪，“要人，还是要命？”
盯着黑洞洞的枪口，我冷硬的面皮开始皲裂。
温有容躲过子弹，中过枪，却没有拿过枪。
他是个商人，不涉-黑，跟警方更是越少纠缠越好。他更惯用的，是借刀杀人。
这次，他拿起了枪，旁观者还有方凉和周琳。
他是为了救我。
电光石火间，我不想深究他为什么救我，只是软了眼神。
软了心。
手里的刀片，蹭到掌心的肉，但是一点都不痛。
孟想的手指照旧肆无忌惮，飞扬的笑容依然跋扈，“人和命，我都要。”
不愧是看不上方家垣的男人，直视枪口毫无惧色。
似乎，他笃信温有容开不下这枪。
“孟想。”我凛声，娇软喊他。
他回过头，“怎么？”
我抬手，刀刃直扎他心脏。
还没碰到，我的手腕被他骤然抬起的手捏紧，随之，我听到了骨骼碰撞的声音。
刀片被他夺走，他直接往我脸上戳。
他几近狰狞，“我就不该对你仁慈！”
积蓄许久的力气，瞬息殆尽。
我躲无可躲，闭上了眼睛。
“砰”，几乎同时，我听到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