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赐你温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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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遮眼 第74章 解决问题是最重要的

    滚烫的手掌贴住我略略凹陷的后腰,他面色沉静,“不然?”

    如果不是他尾音微扬,我真会觉得他不为所动。

    倾身向他,我恶意游弋,“你之前,不是邀请我跟你同-居吗?”

    犹觉得不够,我俯首,啄吻他蹙起的眉。

    他没躲,估计又在等我的花样。

    我不疾不徐地,深一下浅一下地啄着他的眉心。

    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使我对傅铮租给我的小公寓生了厌恶,一秒都不想多待。

    温有容并不好说话,要住进他家,我不得不牺牲色-相,加颠倒黑白。

    我就不信,我搬到温有容的地盘,傅铮还敢监视我、那个男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虐待我。

    眯起眼,我仔细回想了昏睡之际发生的事情。

    其实,除了言语恶劣、动作粗鲁,说不上虐待。那个男人只是替我处理伤口,他比我更希望不留下疤痕。

    想着想着,我便走了神,唇上的痛意将我激醒。

    我垂眼一瞧,被他咬住了。他可能不耐烦我慢节奏的撩-拨,也可能是惩罚我吻他时走神,化被动为主动。

    我非但不怯场,反而愈发热烈。

    “我没有邀请过,”他虚虚离开我的唇,气息拂洒在我颈窝,“但我现在正式邀请你。”

    身体忽然腾空,我条件反射圈住他的脖子,被他放到凉冷的桌面上。

    “你想干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说了蠢话。

    果然,我抬眼望去,便见他笑得意味深长。

    偌大的手掌裹住我的膝盖,他微微用力,顺利分开。

    “你说我干什么?”他力道加重,“你都送-上-门了。”

    跟他同-居,怎么可能没点噼里啪啦、地动山摇的事儿。

    再说,先撩者贱。

    是我挑起的火。

    我没有反抗,尝试着协商,“去楼上?我们洗个澡?”

    他不停。

    我调子愈发绵软,“我耳朵疼,洗完澡,你帮我换药?”

    掌心温度,依旧滚烫。

    我再接再厉,附耳低语,“你不是一直想试……吗?我答应你。”

    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他沙哑地回:“到时候别哭。”

    我:“……”

    谁会哭!

    个把小时后,我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他汗-津-津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非要让我出糗,“不是说不哭吗?”

    我最讨厌窘迫,哪怕是在温有容面前。

    因此明知道我现在是笼中鸟,我依然恶狠狠地说:“我是耳朵痛!少了块肉呢!”

    笑意渗透到眼底,他吻了吻右耳完好的地方,“嗯,这样就不痛了。”

    这样的哄简直是燎原之火,我不仅羞-窘,而且脸红耳热。

    罪魁祸首的眼里,只有缱绻温-存。

    估摸着顾忌我受伤,他比往日消停。

    坐在床头,他将我拢在怀里,“怎么要搬过来了?”

    我乖顺地倚在他臂弯,手凭感觉摸索到烟盒和打火机,递到他跟前,“要来一根吗?”

    “事-后烟?”他手指卷绕我的头发,没有接的意思。

    “孟想要告你,你不担心吗?”我把东西放在被子上,细声软语,“你到底是开了枪。”

    方凉还中了枪。

    孟想手按在她的伤口、一点点被血染红的画面,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到底抽出跟烟,他轻咬烟头,我眼疾手快,左手半窝成拳,右手执起银质打火机,点燃。

    “你是不是想抽烟?”

    隔着浓烈的烟雾,他的眼神变得迷离。

    我清咳两声,“没有。”

    其实我想。不知道为什么,极致的喧嚣过后,我心里总会空落落的。

    不管是那个男人,还是紧咬不放的孟想,亦或是曾经种种,都在欢-愉过后,齐齐涌上心头。甚至我都说不上来我哪里难受,只是胸闷,想要抽烟。

    可我知道抽烟不好,更知道温有容不会允许。

    “口是心非。”他戳穿我,温声说,“但是不准。你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他意有所指,瞬间将我拽入谷底。

    顺了顺我的毛,他说:“你别多想,这件事交给我。”

    我不由“噗哧”笑出声:我不孕的事,他还能管?他是华佗转世还是九天之上的神仙?

    我承认他在S市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但也没到心想事成的地步吧?

    他没理我,深吸了口烟。

    收住笑,我仰头吻了吻他,“谢谢你。”

    当时治我的妇科医生祁言强调过:我不能生了,不用抱着万分之一的念头汲汲营求,浪费一生。独处时我自我疗伤,安慰自己以后有能力了可以领养孩子,同样能儿女承欢膝下。即使想到我不能生育会不舒服,我也算是放下这件事了。

    可是温有容说“别多想,这件事交给我”。

    无论真心假意,他都很贴心。

    这样的男人,实在不难让人沉-沦。

    好在我栽过跟头,并没有真正坠入漩涡。

    他竟岔开话题,“谢我让你吸二手烟?”

    可惜,暧-昧、旖旎的氛围并没有就此打散。

    我仰起头,亲吻他泛暖的耳垂。

    趁他怔忡,我咬上他的齿-痕,学他的模样,深吸一口。

    缓缓吐出烟圈后,我朝他露齿灿笑,“谢你请我抽烟。”

    这一行为,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左手摁灭烟头,右手食指、拇指掐住我的脸颊,来势汹汹的吻就这么落下来。

    ******

    “曹瑞恺,你想晾我到什么时候?”我盯住他前额碍眼的一撮紫毛,真想揪下来玩。

    他自顾自掏出烟点燃,“我从早忙到晚,好容易要吃晚饭了,你让我抽根烟歇歇怎么了?我晾你?我还真不想晾你,你赶紧走,别跟我添乱。”

    瞬间倾洒的烟味比温有容的呛,我避开两步,“等你抽完,我请你吃饭。”

    “不吃。”察觉到我的厌恶,他恶意朝我吞云吐雾,“别献殷勤,孟想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了解。”

    孟想为了体验不同乐趣,干过很多职业。酒店和咖啡厅侍应生、洗车店员工、花店花瓶,这是我撞上的。来来去去的同事,就一个曹瑞恺,我觉得和孟想有同事之外的交情。

    这几天在温有容的地盘,我再没有受到侵-扰。自温有容给我做面那晚起,我就没有见过他。他倒是跟我说了,临时有重要的事,他要去C市出差。

    能让他亲自动身的事,必然不小。

    过两天就除夕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回S市。

    我本打算待在他家种花养草、休养生息。温有容的珍藏肯定没周瑾安多,好在奇花异草不少。

    直到我收到孟想寄来的律师函。

    那晚事-后温有容避开了我的问题,因此我知情不多,只以为他能解决。

    可看到烫金的律师函后,我觉得这件事有点棘手。

    温有容联系不上,我找的赵青山。这个精明通透的助理怵我,老老实实交代进度。孟想当晚报警,赵青山各处周旋,也有温知行的帮衬,温有容连24小时都没待足就出来了。

    枪,销赃了;受害者,昏迷不醒,而且说不定是施害者。

    同样是从-政,被侯在斯拿捏、喜怒尚形于色的温有度,远不及摸爬打滚几十年的温知行。

    温知行对亲生儿子孙榭无比冷漠,也不曾管过在精神病院的儿媳,竟会分出心冒险帮衬温有容。

    当然,我并不认为温知行这个大伯和温有容关系亲近,无非是利益相关。

    确认这件事悬而未决后,我决定为温有容做点什么。

    就当答谢他那碗面,那句“别多想”。

    孟想那晚彻底撕下伪装,温有容为救我打伤方凉,我们根本不可能好好谈,因此我想到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没想到唯一能找的曹瑞恺,跟之前的孟想一样吊儿郎当、绝不配合。

    “那我一直跟着你。”我吃了秤砣铁了心。

    他嗤笑,显然不信。

    在我要跟着他进洗手间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让你跟我说说孟想,”我补充,“真实的孟想。”

    “你能先让我解决吗?”他脸色不好,“挺急的,姑奶奶。”

    我觑了眼空荡荡的男厕所,推搡他进去,“去隔间,我守着你。”

    “你!”曹瑞恺吹胡子瞪眼。

    我跟他对视,“你整过我,我以防万一不行?你爱去不去,反正急的不是我。”

    他估计真的急,憋红了脸,最终不情不愿走进隔间。

    我厚着脸皮守在门口。

    期间进来一个男的,见到我吓得退出去。

    我权当看不见。

    曹瑞恺磨蹭很久才出来,我揪住他衣服后领,颇为理直气壮,“现在你答应我了,你要是反悔,我会要你小命。”

    诚然,我打不过温有容、Herman、Friedrich、傅铮乃至孟想,这个曹瑞恺显然不是我的对手。

    曹瑞恺绷脸不说话,在和我一起走出男厕所被注目后,更是脸色铁青。

    我全然不在意。

    走出饭店,他被我推到路灯下,“说。”

    曹瑞恺点了支烟,温温吞吞说了些。

    他不知道孟想有个双胞胎哥哥叫做方家垣,只知道孟想是跟母亲相依为命的。

    曹瑞恺八岁认识的孟想,那时候他跟在他母亲身边,还是个因长得太漂亮而被嘲笑的瘦弱男孩。曹瑞恺爱玩,是那片的小霸王。兴许是路见不平,或者仅仅是被孟想的脸蛋给迷住了,他拔刀相助了。

    庇护孟想很长时间,孟想却从来没有提过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哪怕是救过他的曹瑞恺,他也避而远之。

    后来曹瑞恺搬家,又过了几年父亲生意失败,彻底从那个圈子淡出。

    他和孟想重逢,就是在洗车店。孟想变成了顶尖的玩家,对他忽冷忽热。他和幼时一样,迷恋孟想精致昳丽的脸庞,忠心不二,打骂不走。

    “我不管你和孟想有什么恩怨,都别想打阿姨的主意,她已经离开了。”曹瑞恺惆怅,“孟想现在孤身一人了。”

    看来,曹瑞恺并不知道孟想的真实境况,以为他仍是当年那个别扭的男孩。

    我没有多提,“谢了。”

    曹瑞恺骂骂咧咧,大步离开。

    片刻不敢怠慢,我直奔方凉病房。

    孟想在。

    不等我开口,他粗鲁地将我推出去,继而拽到走廊尽头。

    “你来干什么?”他口气很差。

    曾经他对我兴趣十足,现在却多看我一眼就厌恶。

    “不要告温有容。”我说,“这件事你也有错。而且,温有容想击-中的人,是你。”

    他眼中缠满血丝,凶狠地瞪我,“林蒹葭,我现在是疯狗,你别咬我。”

    “曹瑞恺跟我说了很多。”

    我故意不挑明,就是为了试探他。

    突然,他扬起右手,重重扼住我的脖子,“林蒹葭,你想找死我不拦着!”

    他的逆鳞,与他的幼年有关。要么是他母亲,要么是那段受过欺负,要么……

    这么漂亮的脸蛋,居然可以如此狰狞。

    果然是方家垣的弟弟。

    我喉咙发疼,却努力平稳说话:“我可以不去调查你的……过去,只要你不告温有容。这件事谁都有错,你死咬着对谁都不利。”

    缓慢松开手,他倏忽明媚而笑。漂亮的唇瓣,瞬间像是枝头怒放的花朵;微弯的眼睛,则是斜挂枝头的新月。

    真漂亮啊。

    “要我放手,可以。”他的话却无比残忍,“一枪换一枪,我就行。我看你为温有容赴汤蹈火的劲儿,是愿意替他挨我一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