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赐你温柔刀

返回首页时光赐你温柔刀 > 爱遮眼 第104章 好像……被勾引了

爱遮眼 第104章 好像……被勾引了

    “你不能自己告诉他?”我本能地回,“江逐水不才是江氏的真正继承人吗?江恒望拿什么抢?”

    这段时间S市关于江氏的风言风语极多,但我可以确定,江逐水还是江氏的绝对掌权人。他并非寡情之人,这两天心思肯定全在丧礼上。考虑到底是遵从父亲的意愿放弃热爱的艺术接手江氏,还是满足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夙愿把江氏让给对方,他必然先从失去江瑜生的悲痛中走出。

    “我联系不到温先生,但我知道他跟你在一起。”江恒望的事,赵青山避而不答,“且这则坏消息,由林小姐转达,他更容易接受。”

    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温有容还会接受不了这种事?

    赵青山估计是怕温有容动怒,拿我来扛一扛。他是不像这样的人,但谁不想自保呢?

    我也没追问,寡淡地说:“知道了。”

    赵青山自然不纠缠,“林小姐,祝您一切顺利。”

    心里有事,再吹夜风,我怎么都不是滋味了。

    我望向内有火光闪烁的木屋,分秒间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一部完整的鬼片。

    而且是国产的,荒山野岭,标配嘛。

    平时我看着觉得荒诞,时常抽离电影嘲笑编剧江郎才尽,真当置身这种情景,倒也会害怕。

    赶在捏断栅栏前,我大步往前,轻叩门扉。

    屋内极静,听不到响动。

    我按捺住破门而入的冲动,再次循着节奏敲门。

    年久失修的木门再次发出低-吟,倏忽蹿入视线的,是温有容风万年不见波澜的脸。

    “怎么样?”我下意识问。

    有一瞬,我分不清我是为了在他面前演得着急,还是真的渴望可以怀上孩子。

    他回:“不行。”

    稍稍用力,他将我拽到门内,“但是这里可以借我们睡一晚。”

    老中医选在半山腰隐居,方圆百里不见有他的邻居。我和温有容折回去倒是无所谓,估计他是考虑到晚上下山、赶路比较危险。

    或者,他还想打动老中医?

    倒也不像。

    温有容谈一次不成功,基本上谈第几次都不会成功。温有容表面功夫做得不错,经常看起来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实际上他又冷又狠,这个赵老先生过尽千帆,必然能看得出温有容真实秉性。他不怕,那就是折断他的腰都不会怕了。

    假使温有容都不能让他破例替我把脉,那我没什么指望了。

    失落一闪而逝。

    我倚在微微摇晃的门背上,仰视他凛冽的下颚线,“温有容,刚才赵青山告诉我。江恒望得了临海的地皮。你不是……全都安排好了吗?你为什么要跟我来?这种希望渺茫的事情,你何必跟我来。”

    愧疚半真半假。

    毕竟江恒望势头转好,对我是有利的。

    再者,江逐水这种脾性,真不适合向温有容、江恒望靠齐。我跟他接触不多、甚至了解不深,但是我出于本能地认为,他是为艺术而生的。因此,我非要有什么偏向的话,我宁愿江恒望接手江氏。

    不过最后花落谁家、风云如何,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出乎意料,他微弯嘴角,“你觉得我输了?”

    “咳咳”,幽暗的灯光下,他的眼中水波愈发潋滟,又是怎么回事?

    做贼心虚地妄想关紧的里门,我小幅度地吞咽口水,“至少从表面上来说,你是输了吧?难道你本来就不想要?”

    这又是在唱哪出?

    拇指大力摁上我的嘴唇,他磨-出了几许水光,“只要你知道,我是输是赢,没有你的责任就行了。”

    具体他有什么计划,他避而不谈。

    我更没必要冒险去提醒江恒望。温有容好歹可以色-诱我,在胆色上也令我钦佩。江恒望有什么?也许曾经有,可在他用“沈掌灯”威胁我后,他已经是我的敌人。哪怕我可以还要屈从他几次。

    “你真不怪我?”我壮了壮胆,两手非常恶意地缠住他的脖颈,指尖错落在他温热的皮肤上。

    按住我的后腰,他将我拥入怀中,挤走我胸腔的空气,“那我害你不能生育,你怪我吗?”

    我被问蒙了。

    好在我很快回过神,“不怪。现在你为了弥补我,千里迢迢来这个鬼地方,吃了闭门羹不说,还错失了一个好项目。”

    他这会儿对我有柔情似水的趋势,是基于对我不孕的愧疚吧。

    老实说,我落下这毛病,未必跟在罗马的经历有关。也许跟我羞于启齿的曾经有关。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越解释越复杂。就这样吧,反正他该对我愧疚的地方多了去。

    “既然你不担心这事,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我轻啄他的喉结,有些讨好地说。

    “嗯。”

    温有容最近脾气似乎好了许多,不管是被老中医拒绝还是被江恒望截胡,都没什么反应。当然,我不敢放松。他要是真记在我头上,日后我还是有的受了。

    小木屋在外看起来简陋,实际上东西挺全——看得出老中医住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我用热水洗了个澡,缠抱住温有容就开始睡。

    他估计嫌弃我,死活扯开我粘乎乎的手臂。我倔得很,被扔掉要缠上,被拽走还缠上,被掰开更要缠上……

    最后,他认命般圈住我的腰,低喊:“你是我祖宗。”

    我得意扬唇,却死埋在他胸口,那点小确幸不想被他看见。

    他错过了什么,我一点都不介意。

    ******

    温有容就跟我想象的一样,没有往死里逼老中医给我看病。照我的理解,他不做无用功,也不屑去压弯赵老先生的腰。往恶毒里想,就算温有容找到他的软肋,逼迫他替我把脉、看病,到时候我和温有容都看不懂药方,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上山艰难,还带点激情。

    但下山十分顺畅,我争取不拖他后腿。虽然我起得晚,但是在太阳之前赶到了他停车的小旅店。看他微蹙的眉头,我就知道他不想再住墙壁发霉的房间,即使在这样的房间,他也能把我打开、叠起、弯折。

    开始那段路不好开,自然是他开。

    我颠着颠着就开始犯困,眯上眼的同时含糊不清地说:“你要是开得累了,记得把我叫起。”

    恍惚间听到他“嗯”了声,我心满意足地睡了。

    醒过来时,却在重重叠叠的虚影后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在意料之中,可我掩不住失望。

    我想要帮助温有容的时候,他好像都不需要。

    是在温有容的卧室。

    自打我被那个男人惊吓住进他家,就是睡的这张大床,躺在左边,看到的更清楚的永远是正中央的吊灯左边的图案。抽象派的画风,绚烂到极致也混乱到极致的配色,令我反复端详都琢磨不出个味来。

    有一回我没忍住问温有容,他说是设计师的主意,他不太了解。

    我自然不信,却也没有追问——但凡他转移矛盾或扯开话题,就是他不想说。

    也不重要。

    只是每回醒来发愣那会,映入眼中的都是那直冲视觉感官的图案,想忽视都有点难。

    抬手,摸到床头柜的手机,我看了下时间,居然十一点了。

    温有容大概念及我还在假中,所以没有吵醒我。他自己?就算没把竞标的波动放在心上,也不会消极怠工。

    看起来,他跟我一块儿,总是耽溺床-笫之乐。实际上他神思清明,随时都能抽离。能独自走到今天,他绝不会是从此不早朝的君王。

    没有工作压力,我伸个懒腰,慢悠悠起床。

    擦乳霜时,手机铃不甘寂寞地响起。我赶忙用冷水冲洗右手,擦干水渍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是江逐水。

    我现在备注心情好就改错乱,心情不好就不改,也半真半假。

    就像我这一生。

    他问我能不能出去见他。

    看到这则短信,我第一个反应不是考虑去不去,而是他终于从失去江瑜生的悲恸中走出来些了。

    随后,我才问:你要我做你模特?你最近有心情?

    不管是绘画、摄影、写诗还是其他跟文艺沾边的创作活动,都需要静心吧?

    当然,悲痛会给人灵感。

    艺术家的想法,不是我这种凡人能参透的。

    他秒回:是其他的事情。

    我同样秒回:那我不见你。

    如果说江逐水是山间的一泓清泉,那我就是泥潭中污浊的浑水。在我没有摘走脏污前,我不该和他接触的。

    之前的情不自禁,多半是因为他舍命相救。

    而我总归要醒。

    估计被我果断的拒绝伤到,江逐水不再回复。

    我没放在心上,继续拾掇自己。

    待到下楼时,我看到了优哉游哉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周遗梦。

    说实话,第一次见她,我对她印象不差。

    比起直接碾压我的许照月,周遗梦显得没有攻击性。

    “无意间”撞上她赤-裸着跪在温知书跟前,我还有点同情她。

    后来她对温有容的占有欲作祟,死缠不放就是让我厌恶。

    我以为她终于消停了。

    结果她又出现在我面前,简直是阴魂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