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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两天后,我又走进了那家字画店,又见到了那个中年男人和那个少年。这次我知道了,中年男人叫楚润轩,少年叫冰溜子。我不知道冰溜子是少年的真名还是诨号,大家都这样叫他,我也跟着这样叫。

  这次,没有见到那个干巴瘦老头。我对那个老头没有好印象,因为他第一次见面,就用他的狗爪子凶巴巴地指着我。

  冰溜子看到我来了,就对着笑着,笑得很开心,露出满嘴的白牙,像个野兽一样。这一年,我觉得我长大了,我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要有自己的交际范围,我觉得冰溜子是一个可以交往的人。

  楚润轩对冰溜子说:“去地下室把熏好的字画拿出来。”

  我试探地说:“我也去,给冰溜子帮忙。”

  楚润轩说:“好。”

  我高高兴兴地跟在冰溜子的后面,走到了后院,然后又走到了后院的墙角。墙角有一道伸向地下的台阶,沿着台阶下去,走十几米,又看到了另一番天地。

  地下室的四面都点着煤油灯,中间放着一只大锅,锅下烧着柴禾,锅里盛着水,热气腾腾,锅上夹着三根竹竿,竹竿上搭着纸张。

  我指着大锅问冰溜子:“怎么在这里烧水?烧这么多水干嘛?”

  冰溜子说:“大锅里盛的不是水,而是茶水。”

  我又问:“烧这么多茶水干什么?”

  冰溜子说:“茶水熏上面的字画,字画就会变成黄色。”

  我说:“哦,搭在竹竿上的是字画,我还以为是纸张呢。”

  冰溜子说:“用茶水在下面熏,不但纸张会边松脆,就连墨汁印章都会变得陈旧。”

  我问:“这得熏多久啊?”

  冰溜子说:“看时间。一般熏一天,陈旧程度就相当于一二十年,你想要东晋王羲之的字,那就需要熏两三个月。”

  我问:“王羲之是谁?”

  冰溜子在墙角的一沓陈旧的字画中翻了翻,给我拿出一张说:“这就是王羲之的字,这一张要是真迹,最少需要一卡车银元。”

  一卡车银元,那得有多少钱啊。我惊讶地捧着王羲之的字,却发现他写得一点也不好,潦草不堪,我没有一个字能认识。我想,不就是几个字吗?谁写不是写?凭什么你叫了王羲之,写出来的毛笔字就那么值钱,我叫了王呆狗,我写的字就没有人要?就这几个我不认识的烂毛笔字,顶不了吃,也顶不了喝,给我我都不要,还卖那么多钱,蒙谁呀!

  王羲之的字我不喜欢,我就改看画,画我终究能看懂,就像那个八大山人画的花鸟画,我一看就喜欢。

  有几张纸上画的是马,那些马膘肥体壮,有的在吃草,有的在奔跑,还有的在嬉戏。这些马还得很不错,最起码我能看懂,知道这是马,而且还画得很像,比那个名叫王羲之的人强多了。王羲之嘛,纯粹就是一个骗钱的,写字那么烂,还要那么多钱。其实那些写毛笔字卖钱的人都是骗子,字不就是让人认嘛,你们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斜斜,让人看不懂,认不出,装神弄鬼,然后就说你写的是艺术。饭是让人吃的,你们故意把饭做得极端难吃,别人提意见,你们摇头晃脑地说你们那是艺术,我呸!

  我喜欢那些马,就问冰溜子:“谁画的?”

  冰溜子说:“唐朝的韩干。”

  我问:“这一张画卖多少钱?”

  冰溜子说:“要是真迹,也值一卡车银元。”

  我要有几十卡车银元,全部买了韩干的画,王羲之的字一张也不要。用他的字擦屁股,我还嫌纸太硬。

  冰溜子抱着王羲之,我抱着韩干,我们从地下室走出来。我本来想着这些字画就能够摆在店铺里卖了,但是,冰溜子说:“还不行。”

  我问:“还需要什么?”

  冰溜子说:“还需要虫蛀。”

  我说:“虫都蛀了,谁还要啊。”

  冰溜子说:“这种东西,越老越值钱,越破烂越值钱。有了虫蛀,万字更会相信这是值钱东西。”

  冰溜子拿起一张王羲之,在边角滴下了几滴蜂蜜,然后放在了院子里。一会儿,几只蚂蚁兴冲冲地赶来了,它们爬在蜂蜜的地方狂啃,它们显然很高兴,摇晃着触觉,也摇晃着脑袋。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王羲之的边角就出现了几个小洞,完全像虫蛀过的一样。

  茶水熏过了,蚂蚁啃过了,还不行,冰溜子从墙角扯下几根蛛网,缠绕在王羲之的边角,这才卷起来。

  现在,一副价值连城的王羲之的字幅就做成了。

  我问:“这幅字能卖多少钱?”

  冰溜子说:“少了一百块大洋不卖。”

  一百块大洋?刚才冰溜子抱上来了几十张王羲之,这得卖多少钱啊!

  那天,我在字画店里,还见到了一个老头,他满脸皱纹,肤色粗糙,看起来就像下了一辈子苦的农夫。他话语很少,但是楚润轩对他很敬重。我问冰溜子那是谁,冰溜子说那个人每隔几天就来一次字画店,但是几乎不说话,他也不知道那是谁。

  几天后,顺娃又带了两个人过来,让我把他们送到一个叫做周家口的地方。这次是两个男人,头发都花白了,但是精神矍铄。

  我悄声对顺娃说:“我不认识周家口。”

  顺娃说:“这两个老人要去周家口收古董,我说我忙,让你带着去。出了北门,一直走,然后只要见岔路口,就左拐,左拐几次,就能走到周家口。”

  我问:“一共左拐几次?”

  顺娃说:“你反正一直左拐,就能遇到接应你的人。”

  我想,顺娃为什么要我带着去,可能我和万字在一起,他们对小孩没有戒备心。

  我带着他们出了北门,左拐两次,越怪道路越窄,我正想着前面能不能走通,突然看到苍茫暮色中,有人在鬼鬼瑟瑟地盗墓。

  看到有人盗墓,那两个老头眼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