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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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遇到小偷

    谢琅不假思索道:“我想长命百岁。”

    “那你还养虎?”谢建业瞪着他说。

    谢琅叹气道:“你以为我想?”

    随后把山上发生的事大致说一遍,重点说里正如何逼他,如何把那只母老虎当成白虎神兽的后代。他如何拒绝,如何被迫接管小奶虎。

    说完了,谢建业也冷静下来了。

    谢琅这才继续胡诌,“你当时问小七抱的什么,我说猫,是怕吓着村里的女人和孩子。谢广的爹至今没敢告诉谢广的娘和谢广,我养了一只小老虎。”

    “那你也,也该……”该告诉我。谢建业把这句咽回去。

    谢广的爹连妻儿都不敢说,谢琅肯定不敢告诉他这个大伯。

    “你就这样养着?它娘懂事,它不一定懂。”

    谢琅:“它现在还没睁眼,说这些为时过早。再说它真不懂,我就把它送走。”

    “不要!”小七连忙抱紧小老虎。

    小奶虎痛的哼唧一声。

    谢琅起身夺走,“别总抱它,它不舒服。它现在还小,得让它多睡会儿。”

    小孩瞬间把“送走”忘了,“我送虎子回屋。”

    “去吧。”谢琅等他进屋,才小声说,“小老虎长大,我就把它送深山里去。”

    谢建业:“它不愿意呢?”

    “那就是不舍得我和小七,也就不会伤害我们。”谢琅道,“晚上把它关在屋里,也不会伤害家里的牲口。”

    谢建业没能亲眼看到母老虎流眼泪,虽然也觉得小老虎可能是白虎神兽的后代,也不赞同谢琅收养小老虎,应该让里正养。

    里正德高望重,懂得多,白虎神兽更相信他,更喜欢他才对。

    让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养虎,谢建业总觉得里正欺负他家侄子少不更事,不知道养一只老虎有多麻烦,多危险。

    “别管小老虎怎么想的,把它养的能上山捕食,就去找里正,让里正把它送山里去。”谢建业道。

    谢琅张嘴想说什么,听到脚步声,“好,我听大伯的,咱们继续。”

    话音落下,小七走到谢琅身边。

    谢建业看到小孩过来,也没再数落谢琅,而是跟其他人说,“回去别说这事。”

    老人们还从未见过通体纯白的老虎,一致认为是白虎神兽的后代。但不代表所有村民都信。老人们也知道谢琅不告诉谢建业,里正也没跟大家伙讲,是担心节外生枝。

    谢建业说完,老人们一致点头,他们晓得其中利害。

    谢琅把竹竿绑结实,就把背篓递给年龄大且辈分高的老者,“您老看看。”

    老人接过去,仔细端详一会儿,就一个劲点头,“不错,不错。三郎娃儿手真巧。”

    谢琅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

    娃儿?

    谁家娃儿有个四岁大的孙儿。

    谢琅挤出一丝笑,道:“我爹还在的时候教的。”顿了顿,“我家的麦子种好了,这个就送给您老吧。”说着看向谢建业,“您的我再给您做。”

    “我自己做。”谢建业道,“等一下我就和你伯娘去山上砍竹子。”

    谢琅:“那现在就去。天都快黑了。”

    谢建业下意识往西边看,没看到太阳,就起身往家去。

    谢建业一走,其他人也走了。

    “小七,小老虎是不是又饿了?”谢琅冲小孩招招手。

    只有小奶虎饿的时候,小孩才会抱着小奶虎来找他。平时都是跟小奶虎在屋里玩儿。

    小孩点头,“饿啦。”

    “那你去屋里看着小奶虎别乱跑,我给它做饭。”

    小孩不禁问:“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我们也做。”谢琅道,“没有白面了,咱们吃红薯好不好?”

    小孩如今已知道香喷喷,软糯糯的东西叫红薯,连连点头,“我要吃烤的。”

    “好。再给小七炖一块猪肉。”谢琅笑道。

    小孩咧嘴笑道:“三爷也吃。”

    “不会把我自个给忘了。”摸摸小孩的脑袋,就往厨房去。

    谢琅到厨房就放一碗小银鱼出来,给小奶虎炖上。随后炖肉蒸红薯。

    天边只剩一抹残红,谢琅也做好饭了。

    小孩闻到香喷喷的炖肉,也忘了他要吃的是烤红薯,而不是蒸红薯。

    吃饱喝足,洗漱干净,谢琅就带着小孩去睡觉。

    不过戌时,累了一天的人照样沾到榻就睡着。

    翌日天蒙蒙亮,谢琅像往常一样起来。伺候好他家牲口,谢琅就去蒸米饭和鸡蛋。

    小七没吃过白米饭,看到白的晶莹剔透的米饭还不敢吃。见到谢琅吃,小孩用调羹挖一点,放入口中,就睁大双眼,“三爷,以后不吃红薯好不好?”

    “改吃这个?”谢琅笑着问。

    小孩点头如捣蒜。

    谢琅笑道:“你乖乖听话,想吃什么三爷给你做什么。”

    “我听话。”小孩使劲点一下头。感觉嘴边有个米粒,连忙拿了塞嘴里。

    谢琅看到他的小动作,摇头笑笑,“别只吃米饭,把鸡蛋羹吃了。”

    “我吃着呢。”小孩立刻挖鸡蛋羹。

    片刻,小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嗝,眼睛却还盯着米饭。

    谢琅见他这个样,莫名心酸,不禁叹了一口气,“小七还想吃?”

    小孩下意识摸肚子,好像不能再吃了。

    “我用白麻布包起来,留咱们晌午吃好不好?”谢琅问。

    小孩知道今天要去城里买盐、铁、布以及一些零碎的必需品,比如陶罐和陶盆。

    谢琅走路快,四十里也得走一个时辰,回来拉着铁和布,至少得走两个时辰。谢琅便跟小孩说,晌午在城里吃。

    小孩很高兴,但他更喜欢白米饭,便点点头,“好啊。”

    谢琅把厨房收拾干净,牛送去谢建业家,回来撕一块干净的麻布,把剩下的米饭包起来,喂饱小老虎,把装有两块碎银子的小荷包绑在腰间,就推着板车,载着小七和一吊钱出发了。

    出了村子,谢琅碰到四个人,扛着铁锹往北去。

    谢琅不禁问:“今天就挖沟?里正怎么都没跟我说。”

    “今天不挖。我们把挖开的路堵上。你这是干什么去?”

    谢琅:“去城里买铁。”

    “若是你买铁给里正做得多少钱?”

    谢琅摇摇头,“我不知道。要不明儿我做耙的时候,你们过去看看?”

    四人相视一眼。

    “那也行。”

    谢琅笑着,“那我走了。”

    “等等。”

    谢琅停下来,看向四人。

    “我们把沟填上你再过去。”

    经他这么一说,谢琅想起来了,那边只有三根木头,太窄了,板车过不去。

    谢琅向四人道一声谢,等他们把路填平,才拉着小七继续前行。

    走了大概十几丈,谢琅才开口问,“小七,刚才那几个人对咱们好不好?”

    趴在车上的小孩点一下头,“好啊。”

    “知道为什么吗?”谢琅又问。

    小孩摇了摇头,“不知道欸。”

    “因为咱家的犁给他们用,耙也给他们用。”谢琅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咱们村有你大伯二伯那样的坏家伙,也有很多好人。”说完发现看不到小孩的表情,干脆掉过头推着板车,“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谁好谁不好?”

    小孩摇了摇头,“三爷厉害。”

    “你三爷厉害也没用。”谢琅笑道,“咱们帮他们,他们也帮咱们,就算不是大好人,心也不坏。你也可以跟他们家的小孩玩。

    “用咱家东西,不帮咱们,还嫌咱家东西不好,就是大坏人。你三爷是通过这点分辨好人坏人的。现在懂了吗?”

    小孩似懂非懂,嘴上却说,“我懂啦。”

    “那你睡会儿吧,等你醒来咱们就到城里了。”

    谢琅担心道路颠簸,就在板车上铺一层麻袋,又放一个破被褥,让小孩趴在被褥上,“不困也别说话。风大,总说话会生病的。”

    小孩伸出两只小手捂住嘴巴,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谢琅。

    谢琅抿嘴笑笑,没再说话。然而,没过一会儿,谢琅笑不出来了,脸上尽是错愕。

    眼前的道路一马平川,堪比柏油马路。

    谢琅放下板车,蹲下摸摸地,坚如磐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驰道?”

    “三爷,怎么啦?”

    谢琅缓缓起身,“没事。我觉得咱们照常走,一个时辰也能到城里。”

    “为什么啊?”小孩好奇地问。

    谢琅笑着说:“因为路好啊。”说着推起板车,“走啦。”

    道路一马平川,谢琅走一段停下来歇一会儿,到长安城下才用一个半时辰。

    前世见惯了高楼大厦,看到高高的城墙,谢琅依然感到庄严肃穆,下意识抬头挺胸收腹,险些敬个军礼。

    好在谢琅忍住了。

    从北门进入长安城,谢琅就看到街道笔直,井然有序。若不是路人都穿着短打、直裾或曲裾,谢琅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回到了现代。

    “三——”

    “那位——”

    谢琅心中一凛,放下板车,快速出手,转身抬腿一脚。

    砰!

    地上倒下一个人。

    谢琅冷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你祖宗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倒在地上的人懵了。

    四周的行人也懵了。

    小七也懵了。

    谢琅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荷包,淡淡地瞥一眼地上的人,“下次再偷东西眼睛睁大点。”

    “你,你才是小偷!”

    地上的人回过神,撑着胳膊坐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行人齐刷刷看向谢琅。

    谢琅乐了,指着他自己,“我是小偷?”

    “对,你是小偷。”地上的人爬起来就指着谢琅,满面凄苦的对周围的人说,“他想偷我的钱被我发现了,还反咬我一口,大家伙儿可得给我做主。”

    “嗤!”

    “噗!”

    谢琅循声看去,是位身材高大,器宇轩昂,身着曲裾,二十来岁的男子,见其边笑还边看那个偷儿,“刚才是这位公子提醒我小心小偷?”

    “是的。没曾想你反应如此迅速。”说着话不禁看一眼谢琅粗粝的手指和沾满尘土的草鞋。

    谢琅笑道:“不是。是他刚靠近我,我就发现了。”随即转向那个偷儿,“你说这个荷包是你的,那你说里面有多少铜板。”

    “里面没铜板,是两块碎银子,每块一两。”

    西汉的一两不过是后世的十五六克。谢琅在江山图中捏银子的时候不止一次嫌一两一块太少。好在他时刻谨记枪打出头鸟,没把一两捏成五十克。

    闻言脸色微变,他这是碰到偷儿的祖师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