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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96章 失踪的文物

    卢阅平拉把椅子坐,眼神一扫后才发现一桌子菜早有人动过,就剩点菜汤肉底和一个大盆,盆里还剩点干净的米饭。

    来时他还没吃饭,兀自拆了一副餐具,盛点饭,就着剩菜汤底往嘴里扒拉。

    最多也就两分钟,卢阅平把空碗和筷子一放,点根烟问:“找我到底什么事?”

    徐白说:“刚我和你妹一块吃的饭。”

    他吸口烟,目光中有点惊:“你俩还有联系?”

    “嗯。”

    卢阅平一撇嘴,匪笑道:“行啊,没想到你俩处的还不错。”

    徐白剃他一眼,声调不重不轻第说:“你就一王八蛋。”

    卢阅平忽然被烟呛到,缓过来后黑脸说:“老子惹你了?”

    徐白继续说:“你妹喜欢梁栋,你非不同意。”

    卢阅平目露凶光:“佳影现在那男人和她年纪相当,又是同一个单位,三哥瞧着比姓梁那家伙强多了。”

    徐白说:“你懂什么。你妹亲口和我说的,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卢阅平一愣。

    接下来徐白将卢佳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对卢阅平描述了一遍。

    一个女孩在外地工作,结婚。

    无亲无故的。

    眼下有资格去管她的只有卢阅平一个人。

    徐白很清楚这个。

    所以才会找上他。

    卢阅平听完沉默了一阵,随后喃喃道:“春香也伺候我吃喝,也给我洗衣裳。”

    这话他说得很轻,但徐白还是听见了。

    卢佳影果然没说错,卢阅平就一大男人。

    根本不懂婚姻和爱情。

    过了一会儿,卢阅平回过神来。

    他怼灭烟头说:“妹夫也没什么原则错误。男人爱打打牌也正常。他们家人不会做饭,佳影会做,那她做理所当然。”

    徐白气得咬牙笑,半天说不出来话。

    在黑龙江老家的农村里,卢阅平所接触的,所看到的,一个个家庭几乎都是这样过的。

    他根本就不懂眼前这女人说的内容有什么问题。

    徐白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找错了人,喝口茶说:“算了,当我没和你说过。卢阅平,你真就一直男,比电线杆还直。”

    徐白起身,准备离开。

    她说:“你什么都不懂,饭钱我付过了,走了。”

    卢阅平皱起眉,拉住她胳膊:“你不说,三哥怎么懂?”

    徐白回头一瞧,那双原先透满阴光和不屑的眼眸中竟悄然变了味道。

    他似乎再向她发出诚恳的求知欲望。

    这一刻的卢阅平,一点也不糙。

    因为这道眼神,徐白抽手坐回了原位。

    她想了想,开始认真和卢阅平掰扯。

    徐白问:“你说一个人过和结婚了两个人过,区别是什么?”

    卢阅平叠起的二郎腿放下,宽阔的背脊靠在椅背上说:“生病了有人照顾,难过了也有人能唠唠,一个人过总没两个人有商有量过日子强。”

    徐白又问:“那好。我问你,对你来说什么叫更好的日子。”

    卢阅平这次想也没想:“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老婆孩子热炕头。”

    徐白心想,他的观念果真和他的名字一样的平实。

    徐白摆摆手:“不对不对,你说的那是你,你是男人,如果你是女的,你觉得什么日子才叫好日子?什么婚姻才叫幸福的婚姻?”

    卢阅平被绕懵了,一脸燥地说:“这哪知道,三哥我又不是一女的。”

    徐白有点想打人。

    但既然都聊到这份上了,她强行挤出难看的笑:“对女人来说,都想嫁给喜欢的人,被人宠着疼着。假如不喜欢对方打牌,他一定不会打。不想天天做饭,那对方就会偷偷学做菜。可能嘴巴有时候不太甜,但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嫁给一个男人,会愿意为他做任何家务没错,可他绝不会得寸进尺的把老婆当成免费保姆。总之还有很多很多,我也说不完。虽说现实和理想总是差别很大,可一眼就能预知未来几十年都只会当牛做马,你觉得这婚姻还幸福吗?”

    卢阅平皱起眉头:“听你这么一说,妹夫好像是不太行啊。”

    徐白说:“当然,再说你妹根本就不爱她现在的老公。”

    这话卢阅平没法接,因为和春香领证后,春香真挺像徐白嘴里的免费保姆。

    他认真看眼徐白后问:“和一个人过日子,爱不爱真的很重要吗?”

    徐白恨不能把白眼翻上天。

    她语气越来越急:“不重要吗?”

    卢阅平想了想,觉得男人和女人的观点很不一样。

    男人的幸福感相当简单。

    身体上想要的时候就能拥有,有钱或者有权。

    想到这,他看一眼徐白,又无端滋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甚至暗暗在问自己,为什么愿意给徐白做饭,为什么会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为什么自己明明成了家还会忍不住想吻她。

    这究竟是好感,喜欢,还是爱。

    沉默了好一会,卢阅平说:“行,三哥知道了,晚点去妹夫家看看,好好问问佳影怎么想的。”

    徐白点头离开包间,留下他独自坐了一会。

    李春香是个很好的上床对象,可每一次卢阅平从她身上起来,留下的只有疲惫和满身的空虚。

    吸完三根烟,卢阅平自言自语道:“小白兔,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真正爱的女人过一生。”

    眼睛一闭,脑中浮现的只有徐白那张美丽的脸。

    ——

    路上,徐白将卢佳影的现状告诉梁栋。

    梁栋听后相当难过,声音都变了,再后来,梁栋突然就挂了电话。

    徐白回到住所后掏钥匙开门。

    一进门就见陆鲲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

    茶几处摆放着笔记本电脑。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下,望过来。

    徐白去干什么,梁栋下班前提了几句。

    和女孩子见面而已,所以陆鲲也没多问她什么,只说:“吃饭了吗?”

    徐白换鞋:“吃过了。你呢?”

    陆鲲沉了把嗓子:“刚泡了桶面吃。”

    今天原本是平淡无奇的一天,可临下班前,伏中译叫出他,和他说了一些陆鲲恰好在寻找的信息线索,所以一回来他就开始工作。

    “老吃泡面没营养。”

    “一个人,凑合吃。”

    徐白走过去,眼睛探一眼电脑屏。

    上面有一副图像,是上次墓葬时的文物图片,石辟邪。

    “你做什么呢?”徐白坐下。

    陆鲲说:“伏中译说这个石辟邪曾经出土过一个一摸一样大小和规格的,但十年前就丢了,所以让我仔细整理下这件文物资料。”

    徐白一愣。

    打从这件东西一出土,清理时徐白就认出来了。

    十年前她就见过一摸一样的东西。

    因为是石雕,所以个头怎么说都会比其他文物大很多。

    石辟邪那时就堆放在和老爸较好的一个文物商人仓库里,除此之外,周围还有很多别的老物件。

    但上回逛古玩市场,那里曾经的熟面孔都不在了。

    那个仓库现在也变成了一家字画店。

    徐白坐在陆鲲身边问:“丢了是什么意思?原先放在博物馆吗?还是怎么?”

    陆鲲继续敲击着键盘,冷淡地说:“原先也是考古队出土的东西,后来考古队要研究文物,在墓葬附近挖了防空洞,方便保存和清理研究。但后来有一天,一夜之间整批文物都失踪了,伏中译说当时也是一个商墓。”

    “整一批?还丢了什么?”

    陆鲲寒寒地说:“石器,青铜器。伏中译说好像有几个品相不错的饮酒器等等。”

    徐白皱眉:“一摸一样的石辟邪我以前见过。还有你说的那些石器,青铜器,保不准我也一起见过。”

    认真工作的陆鲲一下扭过头来。

    他的眼神变得尖锐,可怖,疑惑,甚至迷茫。

    徐白注意到陆鲲反应有点过度,淡声儿问:“怎么了?你不信?我发誓自己真的见过。”

    陆鲲合上笔记本,一把将徐白抱到自己腿上。

    他低头,声音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低度:“徐白,你每天都在给我不同程度的惊喜,和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