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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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尸案<span class="go-bottom"></span> 22、意料之外

    这一晚可以说是自从出事之后我睡的最安稳的一晚,从整理好床铺到躺下,我感觉第一次真正地躺在了床上,什么都不用去想,只需要安静地睡下去就可以了。甚至我都没有做梦,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远已经起来了,他正在做早点,他的生活很规律,不像我有时间做什么才做什么,他让我先去洗漱,之后把早点端给我,问我说:“你昨晚睡的好吗?”

    我说:“第一次感觉在这么安全的地方睡觉,什么都不用去担心。”

    大概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最能体会当安静睡觉也成为一种奢求的时候,才真正知道平时生活中的很多平淡的细节都是值得珍惜的。

    何远说:“那看来伏队的决定不错,最起码和我住在一起不会让你感到紧张。”

    我笑了笑就没有说话了,吃了早点之后和他去警局,不过他说没有特别的事要去警局的时候一般不要去警局晃悠,虽然警局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毕竟身份有别,还是保密一些为好。

    我问他今天的任务安排是什么,因为从昨天他的话语里我已经听得出伏队是想让我和他组队,本来早先是让我和宗明颜一队的,可是宗明颜失踪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何远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从一开始伏队就没有想让你和宗明颜组队,让他带你只是暂时让你熟悉下环境,从伏队有招你进队里的想法开始,就是打算让你和我一队的。”

    听见何远这样说我倒是觉得惊奇,问他说:“为什么,难道你一直都没有队友吗?”

    何远说:“我们这个特殊的队伍的老规矩了,历来都是两个人成一组,第一是节省人力,第二是我们所涉及的案件多数为绝密案件,人少容易走动不吸引目标,而两个人一队又能保证两个人之间相互监督,也可以说是相互学习,而且队友也不一定是固定不变的,只是在有些案件上因为合作久了会有默契,所以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更换。至于我,等伏队觉得可以和你说的时候他会告诉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难道他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我们去了医院的那个办公室,我们去的时候伏绍楼已经在了,何远让我在外面,他进去和伏绍楼汇报昨晚安顿我的事,他进去了一阵之后就出来了,和我说:“伏队让你进去。”

    我进到办公室里在伏绍楼对面坐下,伏绍楼说:“你的手续还在办,因为你不是专业出身,所以要麻烦一些,这些天你就跟着何远,不懂的问他,他会教你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出了这个案件之后我骑手的工作也做不了了,现在算是无业,想想能有一份工作也挺好的,于是和伏绍楼说:“我尽量学。”

    伏绍楼又问我说:“昨晚你没觉得有什么吧?”

    我说:“我感觉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

    伏绍楼笑了一下说:“何远这个人有时候难相处一些,你和他待久了直到她脾气了就好了,还有个事我要特别告知你一下,之前也没有征得你同意,我们已经在你家里安置了二十四小时的监控,暂时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回家去了。”

    我听见伏绍楼这样说,倒也不是因为他们没和我说,而是疑惑为什么我不在里面了还要这么做,我觉得我不在屋里了那个人恐怕就不会来了。伏绍楼和我说:“其实你自己也应该感觉到了,进入你家的人目前极有可能和凶案现场是同一类人,我推测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之前应该是在案发的现场,可是后来可能被你带回去了,不过这里面还有很多细节有待求证,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安置摄像头的原因,我想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去你家,怎么去,以及他要干什么。”

    我自己想想其实也觉得蛮奇怪的,这个人能进入我家,却并不曾伤害我半点,有时候甚至还故意弄出一些痕迹来让我知道家里有人来过,这才是最诡异的问题,难道他就是为了吓我?

    我就像是身处于一团乱线团里面一样,根本理不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我正想着的时候,伏绍楼和我说:“今天你和何远到殡仪馆去一趟,我和何远已经说过了,周桐城今天尸体火化,我想让你和何远去跟一下。”

    我没说什么答应了,出来之后何远已经知道了,去车库里开了车带我去,我问何远说:“周桐城身上的问题都还没查出来,就要火化了?”

    何远告诉我说原来是周桐城家里希望能今早让周桐城下葬,本来他的死亡就已经是一个意外了,而且现在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他存在问题,所以伏绍楼请示了上级之后让家属带走了尸体,况且从周桐城的尸检中也没找到异常的地方,他生前的诡异行为,顶多就归为“撞邪”了。

    何远说:“你没有看到他的现场,因为他坠楼的时候是头朝下的,头和地面的剧烈撞击导致差不多半个脑袋都凹了,死状很是凄惨。”

    我听了沉默下来,一方面疑惑周桐城为什么会这样,另一方面又感慨一条生命说没就没了。

    我们去到的时候周桐城的遗体已经准备火化了,家属正在办理有关的手续,以及做最后的道别,我和何远上前对着他的尸体鞠了躬,他的家属不认识我,只当我是警局的警员,警局的一些人也在,也没人说破这件事,而且这个案件的细节,家属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对他们的说辞是周桐城因公殉职,是在和凶手搏斗的时候坠楼身亡的。

    我和何远在一旁站着,看着尸体被送进火化炉,家属的哭声此起彼伏,只是我在人群里见到了一个人,似乎是和家属出殡来的,又好像是警局来的,这个人确切地说我也没见过,但是在见到他之后忽然觉得很是熟悉,这种感觉很奇怪,而且当时他站在最外围的地方看着火化现场。

    我就小声问了何远:“这个人是不是警局的人?”

    何远见了这个人之后说:“不是,怎么了?”

    我说:“我好像见过他。”

    何远不动声色问我:“在哪里?”

    我说:“我不知道,我就觉得第一眼看见他好像就在哪里见过。”

    我仔细在脑海里回想着,可是越想就越觉得想不起来,这时候何远已经朝这个人走了过去,我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就也跟着走了过去,只是猜走出了一步,忽然感觉耳朵“嗡”了一声,接着一个画面就划过了脑海,只是画面完全是模糊一片,我想起了在我被周桐城迷晕,他拖着我到了客厅里之后,我有一些微弱的意识,当时我好像看见了有一个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和周桐城说:“就是他吗?”

    我感觉眼前是一片雾和亮光,只看到他的一个身影,但是很快就蹲下了身子来,脸也呈现在我面前,虽然不清晰但是能够辨认出是谁,正是我刚刚在外围见到的这个人,我记得他当时说:“那就从他开始。”

    我因为这个画面闪过而导致自己短暂地失神,等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何远已经带着他走了过来,离得近了在看见他果真就是一模一样的面庞,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而他也看着我,只是我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而且又有家属在场,这些事更是说不得,我于是只是问他:“你是周桐城的亲属?”

    他却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何远说:“我们到车上去说。”

    然后何远就推着他过去,谁知道他也不反抗,顺从地和我们到了车里,到了车里之后何远问他:“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