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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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蟾蜍尸案 1、谋杀的阴谋

    二十年前。

    我被一个男人牵着走在黑暗的巷道里,我只看得清男人大致的身形,却看不清他的脸,整个过程我都跟着他,他不说一句话,我也不说一句话,一直走到了巷道的最尽头,那里有扇门,男人敲了敲门,接着是长时间的寂静。

    好一会儿门开了,只见一个人出现在门里头,他看看我又看看男人,发出惊讶的声音:“他是?”

    然后带着我的这个男人才开口说:“你能帮我照顾他吗?”

    对面的男人点头,他又问:“和你去的其他人呢?”

    牵着我的男人说:“只有我一个人出来了。”

    对面的男人唏嘘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他伸手来牵我,我抬头看着牵着我的这个男人,这时候我看清楚了一些他的面庞,而且问他:“樊振叔叔,你要去哪里?”

    反正看了看我说:“我现在很危险,你先住在这里。”

    我又看了看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将我拉了过去,只是和樊振说:“那你万事小心。”

    樊振说:“好好照顾他。”

    然后樊振转身就走了,而在他走出几步的时候,牵着我的人喊了一声:“樊振!”

    樊振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这个人,但是这个男人却又什么话都不说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樊振说:“以后他叫何阳。”

    说完樊振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巷道里,我看了看牵着我的男人,却并没有因为陌生的环境而害怕,而是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个男人蹲下来摸着我的面庞和我说:“这里是马坡镇,我叫曹光。”

    记忆就此既然而止,这一段记忆就像是断掉的碎片,从脑海深处掉落了出来,最后浮现在记忆当中,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都清晰地在脑海里,在耳边响起来。

    阿军已经离开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并不知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张子昂站在我身前,他阴沉着脸看着我,见我眼神清明了问我:“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我看着他,刚刚我的自言自语他已经听见了,而我已经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就看着他说:“我叫莫子玉。”

    张子昂却说:“这不是你的名字,我们临走前樊队特别和我叮嘱过,他让我告诉你,你叫何阳,也只有何阳这个名字。”

    我看着张子昂,樊振在巷道里离开的身影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连带着他的那句话——以后他叫何阳。

    这句话像是遥远的隔音一样,悠悠远远地在我耳边不断回响,我有些恍惚地重复了一遍:“我叫何阳?”

    张子昂这时候坚定地接过我的话说:“你就是何阳。”

    我被张子昂这句话唤醒过来,看着他,张子昂也看着我,他将手扶在我的肩膀上,他说:“无论你想起了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你就是何阳,不是任何人。”

    但我依旧觉得有些浑浑噩噩,坐在床上也好像有种深切的不真实一样,然后我和张子昂说:“我来过这里,见过一个曹光的人。”

    张子昂却像是根本没有听我在说话一样,他说:“你来看。”

    然后他就将我带到了窗子边上,让我从窗户往外面看,只见借着院子里的灯光,我看见在院门外的阴影里面,活生生地站着一个人,但是他选取的位置却又刚好让你看见他的身影,却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庞,只有下半身是清晰的,上半身尤其是脸庞彻底隐没在了黑暗当中,无法分辨。

    我惊了一下,彻底从刚刚的惶神中回过神来一些,我问张子昂说:“这个人是谁?”

    张子昂说:“从他家的两个小孩出现异常开始,这个人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我听出来张子昂的意思,我问:“你是说这个人和光头癞家的事有关?”

    张子昂却说:“我倒觉得,是和你有关。”

    我惊了一下:“和我有关?”

    张子昂说:“第一,来到这里之后光头癞就死了,马上就有了你的相册在这里出现,似乎光头癞和你是能扯上联系的。第二,你刚刚说,你以前来过这里,而且见过叫曹光的人,那么也就是说,你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张子昂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看外面,似乎在确认这个人是否还在,然后继续说:“那么按照这个思路去理解,从一开始伏队让你来其实并不是伏队有什么东西藏在这里,而是本身就和这里有关联,是你有什么东西藏在这里,伏队只是利用这样一个借口,让你借此来探查到事情的真相,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正是因为你要来,光头癞才会死,因为他很可能,知道你。”

    张子昂说出这样的话我却并不惊讶,要是之前我早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的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反而宁静得吓人,我没有说话回复张子昂,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当初樊振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那么我之前是在哪里,他和曹光的对话很奇怪,樊振告诉曹光其他的人都死了,其他的人是谁?

    我看了看窗外的人,于是和张子昂说:“我们要不出去看看,这个人是谁。”

    张子昂却摇头,他说:“我不同意你的这个提议。”

    我问:“为什么?”

    张子昂说:“眼下还不是急躁的时候,我觉得有另一件事我们需要去搞清楚。”

    我问:“什么事?”

    张子昂才说:“你没有觉得,这个家里很奇怪吗,明明有很多人,但是整个屋子就跟只有我们两个一样,其他的人,就好像是一群死人一般。”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嘴上却说:“夜里人睡着了不都是这样吗?”

    张子昂说:“不一样,你甚至感觉不到有人在里面住过的痕迹。”

    我看着张子昂,只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就问他:“你想说什么?”

    张子昂说:“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进入了一个骗局里面呢?”

    我听见他这样说,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起来,张子昂继续说:“如果根本没有光头癞这个人呢?”

    我只觉得这股寒意已经彻底到了后脑勺,甚至让我全身都有些发抖的感觉,我像是猛然明白了张子昂要说的话,才说:“你是说这里……那么伏队……”

    我只感觉脑子有些装不过来了,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了起来,只感觉如果张子昂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由头?

    张子昂说:“进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我问:“什么?”

    张子昂说:“抬棺的那四个人,棺材的重量显然不对,抬杠压在他们肩上的重量不大对,如果里面有一个死人的话,那么不应该只是这样一个重量,所以当时我就推测,棺材里面是空棺,没有尸体。”

    我不啃声,看着张子昂,张子昂说:“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如果没有光头癞这个人的这一层,只是在想既然尸体不在棺材里,那么去哪里了,应该还在家里,于是我们来到了他家里,可是如果按照我们所得知的信息,光头癞是死在院子里的,那么院子里应该留下一些痕迹的,可是据我观察,他们描述的这个地方并没有被冲洗过的痕迹,却也没有留下尸体挣扎的痕迹,因为如果服用了百草枯的话,死前会很痛苦,必定会原地剧烈挣扎,甚至留下一些很明显又很容易判断的痕迹,可是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