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倒在车道内，引起了一时的堵塞，再回头，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司机惊魂未定的下车，有人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到的很快，因为聚会，易怡特地穿了雪白的七分袖短绒大衣。这一摔，半边手臂擦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白大衣上也满是灰渍，狼狈不堪。易怡和警察解释是自己不小心失足，和司机无关，总算先疏通了交通。旁观者好心的说：“姑娘，让家里人来，接去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

    易怡恍惚，不久前，她好像就听到过似曾相识的话。

    她犹豫着是不是要打电话给戴陆，想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出差，突然电话亮了。

    戴陆的电话。

    她哆哆嗦嗦的接起来，那头的声音很温和，“易怡，你在学校么？我来接你可好？”

    她一瞬间的坚强全部坍塌，握着手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戴陆来的非常快，后面跟着田云。

    车未停稳他就冲下来，步伐乱的比她还要踉跄，一把搂住她的身体，焦急道：“伤到哪里了？”注意到她手臂上长长的血色划痕，他惊的颤抖，声线不稳：“我们先去医院。”

    田云拿了件衬衫过来裹伤，易怡已经从崩溃中缓过来，推开不要，“露着就可以，没有大出血需要止。”

    戴陆一直托着她的手臂，这时才看到她身上那件全是污渍的白绒大衣，一向淡定的脸上满是惊痛。

    车子驶进了最近的医院，易怡注意到，戴陆的衬衫外面只套了件单薄的羊绒衫。

    田云一身正装，滑稽地耸耸肩，“如果你再多哭两声，戴先生大概连鞋都会忘了穿。”

    易怡讪讪地安慰：“没关系的，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紧张的。”

    “什么？”戴陆一脸怒气的盯着她，“第几次？”

    易怡瑟缩地抖了一下，老老实实地闭嘴去找医生。

    伤口不深，也不严重，只是擦伤的红肿，看着有些吓人。医生简单的清理下，覆了块纱布，叮嘱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了。

    出了门，易怡看到老潘开着另外一辆车等在了门口。戴陆和田云做了个手势，田云去了老潘的车上。

    戴陆打开副驾驶的门，扶着她的手臂进去坐好，然后绕过身来上车，握着方向盘，静默了好一会，才发动了车子。

    开门上楼的时候，一前一后，易怡拉了拉戴陆的手，他转头望望，面无表情。

    易怡看着他，有些后怕地摇摇头，戴陆复又继续往前走，易怡跟在后面，轻轻地说：“别生气。”

    忽然他一个错身紧紧抱住易怡，勒得她的胸口都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不在。”他声音低沉，带着艰涩：“如果我不在，你要怎么办。”

    感受着他胸膛中的心跳，有力的；感觉到他的手掌按着后背，温热的。他的呼吸带着不稳，在她的头顶上盘旋着。

    易怡其实想说，她一个人惯了，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了。可回想戴陆刚才的眼神，不由地鬼迷心窍地说：“那你就不要不在。”闭着眼，脸在他的胸口摩挲，“一直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