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末世来[5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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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遭遇大花猫

    告别了段大爷, 巡逻队继续往村口而去,却没在挑水的那处窟窿眼周围看到吴军。

    周堂叔泛起嘀咕:“吴军该不是跑去河上游了吧, 或者去林子里了?”

    最后一个猜测还真有可能,毕竟吴军来了屯里,几乎每天都在跟社员买肉买蛋,不是个能过艰苦日子的人。

    可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说不准吴军就是想要自己进林子里套兔子打牙祭。

    周堂叔皱眉,回头吩咐一句:“待会儿咱们往上游走的时候注意看看周围的脚印, 这么早, 肯定没别人来过。”

    周大柱三人都应了一声, 青梅没吭声。

    对此, 其余四人都见怪不怪,因为都知道青梅是个话少的人。

    雪越来越大, 飘飘扬扬打着旋儿落到人的头上肩上, 过了村口这个河面窟窿眼, 其他地方的路就完全没有人打扫过了。

    这几天陆陆续续下的雪攒起来,都已经到了青梅膝盖那么高了, 踩下去吱嘎一声, 厚厚的蓬松雪层就瞬间压缩成手指长的冰层。

    而这些冰层, 会存在一个冬天, 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时才会化作水, 潺潺流入无名河中,为北方河流的春汛添砖加瓦。

    这一片确实还没有人踏足, 放眼望去除了光秃秃的树木或尚且苟在枝头的松针外,就全都是白茫茫一片,所以上面出现了一行脚印,就十分明显了。

    青梅顺着脚印看过去,发现吴军确实是在顺着无名河往上走,偶尔还要拐个弯,靠近河畔。

    “这小子,还真是进树林了,也不怕遇到狼群。”

    就算没有狼群,撞上野猪也够呛的,周堂叔摇头。

    周大叔走过去看了看脚印,抿着唇望向林子深处,一边说到:“走了有一会儿了。”

    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从雪地上的脚印看出这个人离开了多久。

    周大柱扯着帽子顺口接到:“那还走得挺急的哈。”

    距离段大爷说吴军往河边走,也没多长时间,可现在他们走过来,宽阔的视野里却根本没有吴军的人影。

    江胜利点头表示赞同:“大概是想早点去套兔子吧,铁牛叔,咱们要去找他吗?”

    说完,江胜利还给了好哥们儿一个眼神。

    周大柱一愣,反应过来,往前走两步,用手肘给了自己堂叔一拐子,嘿嘿一笑:“堂叔,要不然咱们去找找他?好歹也是来咱们大岗屯走亲访友的,万一因为不熟悉环境出个啥事儿,咱们脸上也没光啊是吧?”

    周堂叔哪还有不明白了,原来这臭小子也想自己去打兔子呢。

    巡逻队巡逻的时候都带了炝,另外还带了弓箭弹弓这些防身的武器,要打兔子撵野鸡,但凡遇上了总能有所收获。

    甭说,吃了小半个月各种腊肉的周堂叔也有点馋新鲜肉了。

    周堂叔回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向青梅,问:“丫头,咱要不然进去一趟?”

    说到底,小队的安全问题还是要落到青梅身上。

    青梅正想看看吴军到底在干什么,闻言就“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周大柱高兴得很,当即就跟江胜利挤一块儿去了,热火朝天地开始商量起一会儿要如何打兔子野鸡了。

    这个天要是能碰上黄鼠狼,那也很好,冬天里的黄鼠狼皮子特别好,拎去供销社能换好些东西。

    要不然剥了皮子糅好了让家里老娘姐妹帮忙做个围脖手套帽子啥的,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也特有面儿。江胜利跟周大柱都已经二十了,家里已经给他们相看好姑娘了,只是还没定亲,就互相走动着。

    年轻小伙子么,总是盼着能早点把媳妇娶回家暖被窝,自然毫不吝啬讨好心爱的姑娘。

    周大叔倒是已经成家了,娃娃都能在雪地里打滚儿了,此时只沉默地跟在旁边。

    而周堂叔,则顺势跟青梅聊了起来。

    当然,无论是谁,跟青梅聊天的模式总会是那么回事,一方说,一方听,基本上不会逆转。

    巡逻小队一直顺着吴军的脚印走进了林子里,却还是没看见人。

    这下子周堂叔真担心上了,吴军看来是往树林更深处走了。

    “大柱,大树,胜利,你们就在这边等着,我跟青梅进去看看。”

    周堂叔操起炝,招呼了青梅一声,两人就顺着脚印继续去找吴军。

    二人又在雪地里吱嘎吱嘎走了快十几分钟,青梅忽然停住脚步,看向前方,“他回来了。”

    周堂叔疑惑地“啊?”了一声,不过还是相信青梅的话,选择站在原地不继续前行了。

    再往前走就是一群野猪的领地,保不准他们过去就会被外出觅食的野猪群给发现。

    就算青梅不说,周堂叔也不准备冒险继续深入了。

    等了一会儿,果然,周堂叔也听到了吱嘎吱嘎的声音,再过片刻,穿一件半旧军大衣,戴黄褐色狗皮帽的吴军揣着手走了出来。

    抬头间发现了青梅跟周堂叔,吴军也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笑得灿烂地加快了步伐,迎了上来。

    “铁牛叔,青梅,你们咋找来了?”

    看起来就好像他只是随便散散步就散到树林深处来了似的。

    周堂叔没多想,嗨了一声,板着脸教训吴军:“小伙子,你咋啥都没带就一个人跑进来了。知不知道这多危险,再往前可就是一群野猪的地盘了!”

    吴军眼神一动,嬉皮笑脸地认错讨饶,而后顺着话题就问起周堂叔龙凤山里都有哪些野兽划了地盘不能招惹。

    屯里懂这些的人对年轻人总是丝毫不隐瞒,甚至很乐意把自己从上一辈人口中学到的关于打猎,关于龙凤山的经验知识教给下一代。

    所以周堂叔张口就开始说起来,“要说咱龙凤山,其他方向我不知道,可咱们屯往里走的这片我却熟了个七七&八八……”

    青梅在旁边忽然给了周堂叔一拐子,惊得周堂叔一脸莫名地扭头看她,吴军也眼底闪过一瞬寒光转头注视着她,像一条发现威胁的毒蛇。

    青梅只当作没看见,压低声音跟二人说话的同时缓缓压低身躯,“前面,怎么来了只大花猫?”

    大花猫自然不是真的猫,而是老虎。

    这一下,不仅周堂叔,便是吴军也是浑身一震,跟着伏低上半身,一双眼睛顺着青梅紧紧盯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远处的一丛被雪装点成银白色的灌木后发现了显眼的黄黑条纹。

    那大家伙似乎也发现自己暴露了,压低前半截身躯探出硕大的脑袋,一双虎目含着跃跃欲试跟防备警惕,同样紧盯青梅三人。

    周堂叔倒抽一口冷气,发出点“嘶”的声响,双腿都要忍不住打哆嗦了,嗓子眼儿抖抖索索,几乎用气音说出一句话:“这不是南面的那头母老虎暴风雨吗?怎么跑这来了!”

    屯里人遇到某只新的没出现在老一辈人描述中的凶猛野兽的时候,就会习惯给它们暂时取个代号似的名字。

    取名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比如这只暴风雨,就是因为它第一次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一次暴风雨中。

    暴风雨的气候对于人来说很恶劣,对于动物来说也算不上外出狩猎的好天气,所以那次暴风雨只是远远观望了进山的打猎队一番,在众人战战兢兢的对峙中选择了退走。

    从此以后,大岗屯以及附近其他两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屯里,都不会在打猎的时候靠近南山那一带。

    吴军心里咯噔一跳,脸上不由就带出了点惊悸,被始终用眼角余光防备着的青梅看了个正着,登时也明白了,这只暴风雨,恐怕是被吴军给无意中引来的。

    吴军正在那里后怕加庆幸,庆幸暴风雨跟了他一路,却始终因为太过谨慎而没有选择立马动手,庆幸自己走到这里就碰上了来寻他的周堂叔跟青梅二人。

    青梅那边则是忍不住升腾起些微惋惜,怎的这暴风雨不积极一点,要不然早就把吴军给解决了,也免得以后他搞出什么麻烦事。

    虽然青梅大概猜出了吴军来大岗屯的目的,可没有证据,总不能空口指认人家是盗墓的,更别说对方负责来探路,肯定就是个马前卒。

    丢了个马前卒,吴军背后的团伙收手的可能性不会太大,青梅没接触过盗墓贼,可也知道,这些人手里说不定就是沾了人命的,说句心狠手辣也不为过。他们看中了一处古墓,发死人财的盗墓贼可不会轻易放弃,说不得到时候她还要被这些人当成首先要除掉的拦路石。

    青梅不怕他们来动手,却怕他们踩坏了自己家的菜园子,也怕他们妨碍了自己进树林套兔子打野鸡的日常行程。

    正当三人大气不敢出的时候,暴风雨也终于谨慎地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尾巴伏低尾尖微微晃动,腰部压低,前半身同样微微伏地,前爪爪子弹出又收起,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

    周堂叔看得眼睛里都冒出血丝了,既不敢大喘气,却又忍不住呼吸急促。

    吴军缓缓挪动脚下,浑身肌肉绷紧,已经做好了见势不对拔腿就跑的准备,反正他不需要跑赢老虎,只需要跑赢周堂叔或者青梅两人中的任意某人就足够了。

    而青梅,则不再犹豫,抢过周堂叔小心翼翼从肩膀上取下来的猎炝,前腿微倾,手臂平举肩膀绷紧,瞬间就把猎炝架在了胳膊与肩膀之间。

    顶针上膛的声音带着点闷,可老虎听力极佳,远远地就听清楚了。

    这个声音,似乎让它回忆起了某些不好的经历,原本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暴风雨看青梅架起了炝,竟是吼都没吼一声,转身就以Z字形的方式火速逃跑了。

    等暴风雨跑得见不到影儿,这才远远传来它的一声咆哮怒吼。

    周堂叔跟吴军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放松了身体站直腰背,抬手扯开帽子狠狠抹了一把汗。

    虽是虚惊一场,可那让人头皮发麻心脏能蹦出喉咙口的惊却是实打实的。

    青梅则是眯着眼,没有为了那一身虎皮虎骨虎肉而追上去,一来,是暴风雨没有攻击他们,杀它在现在也算不上合法。

    二来,青梅视力绝佳,看见了暴风雨腹部有奶&头若隐若现。

    冬日里都是野兽动物们皮毛最厚的时候,暴风雨会露出那里,说明它正抚养着幼崽。

    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它会跟着吴军一路追踪过来了,因为对于猛兽们来说,手无寸铁且没有什么皮毛的人类,是自己捕猎能力不够充足时的绝佳狩猎对象。

    青梅收起猎炝,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森林。

    此时被大雪覆盖,显得格外冷清的森林,看起来毫无生气,实际上每个角落,都有生命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