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末世来[5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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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叫我娘家人来闹!

    早在刘老太跟刚子媳妇唱起戏来的时候, 隔壁王家媳妇就被孩子们拉着出来远远瞧见了。

    王媳妇有些拿不准主意,按理来说她是该去帮青梅的, 毕竟青梅是他们屯的人,还因为青梅连夜去逮到了五个什么逃犯,让他们每家每户都多分了不少肉。

    可刘老太在大岗屯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王媳妇就怕自己过去了也帮不了忙,回头还要被刘老太记恨着见天儿到她家门口来骂人。

    挨骂的人要是想要还嘴甚至动手, 这老虔婆还能直接往地上一坐打滚撒泼让人赔了东西才肯罢休。

    正当王媳妇犹豫不决的时候,就看见了青梅上前一手一个举着就走, 当场就惊呆了王媳妇。

    王媳妇的几个孩子也是看傻了眼, 回过神以后就兴奋得哦哦哦地叫, 甩开膀子就冲了出去。

    去干啥?跟着青梅他们肯定是不敢的, 可是他们能去找狗子玩儿!

    青梅沉默寡言总是冷着脸,屯里的小孩子都有点怕她, 不过小孩儿们也发现了, 要是他们是去找狗子玩, 又不欺负狗子的话,可怕的青队长就会当他们不存在。

    王媳妇想得更多, 吓完了就是担心, 这刘老太怕是要讹上青梅了。

    青梅还是太年轻了, 不就是被骂几句嘛, 也不会少块肉。

    这么想着, 王媳妇赶紧转身躲进了屋里,就怕刘老太闹腾的时候看见了她, 把她也给记恨到心里去。

    到了屯子的主道小马路上,青梅就把两人给放到了地上。

    她放得倒是挺轻的,奈何刚子媳妇跟刘老太已经浑身软烂泥了,根本站不住脚,顺势就都坐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一层雪,坐着可不咋舒服。

    有人看见了,不由好奇地伸长脖子直往这边瞅。

    终于落到了实处,刚子媳妇跟刘老太看向彼此,下一刻就抱到一起哇哇大哭起来。

    青梅甩了甩胳膊,发现这两人哭声忽然一停,不由觉得有趣,于是就站在旁边时不时甩一下胳膊,还围着两个人打转。

    这下刚子媳妇跟刘老太哪还敢哭啊,战战兢兢抱在一起,哭嗝都努力憋着不敢打,跟两只瑟瑟发抖的鹌鹑似的。

    看了一会儿,发现两人不表演忽然大哭忽然停止的戏码,青梅觉得无趣,略带一丝遗憾地转身走了。

    走出去几步远,隐约听到身后两人深呼吸好像是要扯开嗓子重新开哭,青梅又嗖一下转身,眼睛亮晶晶隐藏着期待地重新看向两人。

    刚子媳妇还好,毕竟人还年轻,被空气噎了一下很快就缓了过来。

    刘老太却被空气呛得咳嗽起来,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震天动地,喉咙里还发出咔咔的声音,就像有口老痰堵在那里即将被咳出来。

    青梅从鼻子里无声叹了口气,彻底没了围观的心情,总算回身抬脚走得干脆利落,不多时就走远了。

    平常时候跟这个二姑婆感情说不上多亲密,可现在刚子媳妇就是想要抱个啥东西才能安心。

    刚子媳妇抱着刘老太,声线都抖成波浪花了,“二、二姑婆,这还是人吗?”

    真不是恶鬼附了那丫头的身?

    刚子媳妇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当初十几岁就嫁到嘎子村,也算是看着青梅长大的。

    那可是满村里最受人欺负的小可怜,在嘎子村,你不强势,就要被人欺负。

    像老青闺女这样没娘护着爹也不管的可怜虫,真就是谁来都能踩一脚取个乐子。

    刚子媳妇真的很难相信那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能变成现在这样。

    刘老太则是暗暗后悔,可她这人骨头硬了大半辈子了,哪能承认后悔这个话啊。

    身为嘎子村出来的女人,就不能有服软认输的时候!

    刘老太在心里发狠,好歹重新振作起来,一把掀开抱着她的侄儿媳妇,哆嗦着两条老腿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刚子媳妇,你现在就回嘎子村,把你男人还有我哥哥弟弟侄子们都叫来,就说老青家的死丫头把我打坏了,都搁炕上起不来了!”

    原本刘老太是想说都要搁炕上准备办后事了,可嘴滑溜到了嘴边又觉得这话忒晦气,不能真个说出嘴,免得被阎王爷听到,真给勾魂的小鬼儿给惦记上了。

    刚子媳妇有些迟疑,觉得青梅看起来可不像是以前二姑婆对付过的那些人,“二姑婆,这真能成吗?那丫头不是什么英雄嘛,跟公社领导还有公安局里的人可都相熟着呢。”

    刘老太没好气地瞪了刚子媳妇一眼,怪她尽说啥大实话,都说得她有点不敢这么干了!

    可瞪完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见了怂劲儿。

    刘老太嘴巴子硬,梗着脖子喊,“愣着干啥?快扶我回去,待会儿你就回嘎子村叫人,我就不信了,俺们那么多大老爷们儿,能都叫她一手一个给…扔…出来?”

    话说到尾巴上,反而越说越没底气,最后俩字儿都把铿锵有力的狠话说成了软绵绵的迟疑问句。

    刘老太有些恼火了,掐了侄儿媳妇一把,颠着大脚丫子恼羞成怒地嚷嚷着让她赶紧把自己扶回去。

    “要不是你力气小,就该直接把昏迷不信的我给背回去!”

    还要背着满屯子绕一圈才得劲儿!

    刘老太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刚子媳妇身上,压得瘦成精骨人的刚子媳妇差点摔倒。

    好容易把人给扶稳了,刚子媳妇偷偷撇嘴,心说你以为谁都能跟老青闺女那样子?

    一手一个举起来胳膊都不带打颤的,那还是人吗?根本就不像人!

    刚子媳妇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怕得很。

    等把刘老太给扶回去交给了刘老太的儿子儿媳们,刚子媳妇连忙挎上自己的篮子,都不敢等刘老太的儿媳给她装肉了,几乎就是小跑着离开大岗屯的。

    刚准备去刘老太屋子里询问一下婆婆给不给刚子媳妇拿肉的儿媳妇看着刚子媳妇迅速消失的背影,不由纳闷。

    婆婆家的这个侄儿媳妇,哪次来不是盯着家里的肉啊粮食啥的挪不动步?

    咋这回跑得这么快呢?

    刘老太早年丧夫,就得了江得贵一个儿子。

    江得贵三十岁出头,算起来也是江红军他们的亲戚,不过已经出了五服,关系并不如何亲近。

    早些年刘老太跟秋老太一样丧夫,两个人的儿子也一般大小,少不得就要暗暗比较。

    秋老太带着许大河嫁了赵三明的爹,当时刘老太可没少嘀咕秋老太守不住,还说什么秋老太的男人知道自己头上戴了绿帽,保不准晚上要去找这一家子说道说道。

    总之就是一些难听的话,秋老太性子又软,并不敢跟刘老太正面对上,知道被说了这些难听话也只能自己在家偷偷抹眼泪。

    可谁知道刘老太其实是心里嫉妒秋老太啊,同样都是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刘老太想找个男人都找不到,那哭哭啼啼啥也干不了的秋老太却能找到赵老大那样的好男人。

    过了几年,秋老太第二个男人也没了,刘老太可很是高兴了一阵子。

    可惜转头人家十四、五岁的大儿子就顶天立地撑起了一个家。

    她自个儿的儿子呢?悖还在那里跟屯里小娃娃一起撒尿玩泥巴呢!

    刘老太自认在别的方面完压秋老太,可在唯一的儿子身上却总是输。

    许大河自己撑起了家不说,还自己娶了媳妇生了俩儿子。

    她儿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老大个年纪了还是她拿了棺材本儿废了老大劲才娶回来一个儿媳妇。

    结果儿媳妇也不争气,这么多年了竟然就得了俩丫头,可气得刘老太恨不得蹬腿闭气儿得了。

    秋老太有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结果愣是拿一块腊肉就换回来这么个能干媳妇。

    刘老太躺在炕上,越想越气,气得胸脯起起伏伏越发厉害。

    这样子吓得话不多还有点呆的江得贵都怕得不行,连忙喊娘,“娘,你咋地了?哪儿不舒服啊?娘你倒是说话呀!”

    “是啊娘,有啥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就算是砸锅卖铁我跟得贵也要送你去医院!”

    得贵媳妇也在旁边着急,其实心里是巴不得这老婆婆赶紧蹬腿儿,免得成天骑在她头上拉屎撒尿。

    可心里想的,面上肯定得着急心焦,要不然等老婆婆缓过气来,铁定要跟她算账。

    刘老太两口子围着刘老太嚷嚷,把刘老太吵得头昏眼花,没好气地一把推开儿媳妇给她顺胸气儿的手,一骨碌坐起来,“我能有啥事,说了你们能干哈?我说我被赵三明家的娘们儿打了!你们是不是要去给我打回来?”

    江得贵跟媳妇面面相觑,没说话,可神态中含着无奈,显见是觉得娘又要讹人了。

    江得贵是老实人,得贵媳妇虽然对老婆婆不满,心里也有点小九九,可并不喜欢去害人家。两口子对刘老太讹人的行为是很不赞同的,甚至觉得很丢脸。

    毕竟大家都是在一个屯里生活了好几辈儿的人,刘老太这样,不就是在跟人交恶嘛。

    她倒是啥都不怕,以后一蹬腿啥也不用管,可他们的娃娃后代还要继续在屯里生活,以后把大家都得罪光了,万一家里出个什么事,谁愿意搭把手帮忙啊?

    刘老太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儿媳是啥样的人?

    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二人想的啥,登时气得直拍炕,恨铁不成钢地大骂:“我咋有你们这两个儿子儿媳!自己老子娘被人打了,结果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气死我了!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今天这事儿没完,待会儿我娘家人就要过来,赶紧去给我准备好饭菜招待你们舅舅表兄弟……”

    被大骂了一顿,江得贵跟媳妇埋着脑袋出了刘老太的房间,老老实实准备饭菜去了。

    刘老太一个人在炕上胡思乱想,想到当年秋老太嫁给赵老大享福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想到今天欺负她的青梅被公社领导如何如何夸奖的时候气得直捶胸口,总之就是没想到啥值得自己高兴的事。

    没办法,刘老太只能愤愤地想一会儿娘家兄弟侄子们来了以后她要如何如何耍威风,还要索赔多少东西,这才心情好了点。

    可左等右等等了又等,眼见着外面都黑透了,刘老太还是没等到娘家人!

    得贵媳妇捅咕着男人进屋问刘老太:“娘,饭菜都凉了,老舅他们啥时候到啊?”

    秋老太暴跳如雷,逮着儿子就一通好骂,从三岁尿床骂到三十岁还只知道种地,打猎都只能混个边儿。

    江得贵觉得有些委屈,这样过日子不挺好的嘛。

    可娘要骂,就让她骂吧,就像他媳妇儿说的那样,娘脾气不好,可又能再骂他们几年呢?娘爱骂就让她骂吧。

    刘老太可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想的啥,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当场气死。

    得贵媳妇在外面给两个外出找了蘑菇回来的闺女洗了手擦了脸,竖着耳朵听了听,知道老婆婆还要骂好一阵,这就悄悄带着两个闺女进厨房吃好东西去了。

    反正老舅他们也没来,下午又做了那许多肉啊饭的,让两个孩子多吃一碗,老婆婆也看不出来。

    刘老太这里气了一个下午,哪里知道刚子媳妇被青梅给吓怕了。

    回了嘎子村又找自家男人打听清楚青梅啥来路,越了解越害怕,最后刚子媳妇啥也没说,安安静静就自己搁家里做饭带娃伺候爷们儿去了,哪还记得要给二姑婆带帮手去大岗屯闹腾这回事。

    下午青梅把人拎着丢出去以后,回家继续挖菜园子,并没有把刚子媳妇带的话放在心里。

    甭说娘家人对待原主并不好,那点情分早就耗光了,就算是关系好交情深,要让青梅拿肉拿粮食去给别人吃,还要当牛做马不图回报的养那一家子,这是不可能的。

    让青梅死多少回穿多少个世界都不可能。

    晚上赵三明没回来,青梅烧火,狗子掌勺,两人吃了晚饭洗漱一番就睡了。

    第二天,天上又开始下起雪坷垃了,乌云迅速在龙凤山这一片集结,看样子,要来一场大的了。

    青梅皱眉,有点担心赵三明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场大雪一下来,估摸着就要封山,断了往镇上去的路了。

    赵三明是去置办年货的,要是他回不来,今年的年夜饭肯定就没去年那么丰盛了。

    中午的时候,去镇上看望了闺女的江婶子估摸着也是看见了即将下一场大雪,紧赶慢赶地赶回来了。

    刚吃过午饭,江婶子就过来,给青梅送来了两卷布,都是能用来做衣裳的那种,有点硬有点糙,染色上也有点班驳。

    “这是燕子专门给你留的,她家椿树内部拿,几个钱就能拿好多,你留着看是做个被套还是开春了做衣裳啥的,都中。”

    江婶子把布塞给青梅,往手上哈着气搓了搓手,又从兜里摸出个油纸包笑着塞给站在青梅腿边的狗子怀里,“狗子,这是你燕子姨姨给你留的江米条。”

    狗子眨巴眼,抬头看青梅。

    在吃的这方面,青梅向来不会客气,冲狗子点点头,狗子这才收下了,小声地说了声:“谢谢江奶奶。”

    说完,抿着唇想了想,狗子又说:“谢谢燕子姨姨,江奶奶,燕子姨姨肚子里的弟弟还好吗?他啥时候出来呀?下次我逮了兔子去给他玩好不好?”

    狗子是看见过江燕子大肚子的,也没人教他,他就说里面是弟弟,这可高兴坏了江燕子跟江婶子。

    虽然生个闺女她们也喜欢,可要是生个儿子的话,江燕子在婆家就更得看重了,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江婶子摸着狗子的脑袋朝青梅说:“这孩子越来越乖了,还是你教得好。”

    青梅唇角动了动,想说她平时没教,除了狗子的狩猎技巧是她教的,其他都是赵三明在管。

    可说了也没啥意义,江婶子也不会信,所以青梅干脆节约口水跟力气,啥也没说。

    江婶子夸完了狗子,又耐心回答了狗子的问题:“你燕子姨姨挺好的,弟弟还要一两个月才能出来。刚出来的弟弟可不能玩兔子,不过弟弟的小帽子就有你逮的兔子剥的毛给做的,可暖和了。”

    听江婶子这么说,狗子很高兴,表示自己还要套兔子剥了皮给弟弟做小衣裳,“今年我要跟梅姨学套黄皮子跟狐狸,梅姨说那个皮子更舒服。”

    江婶子笑:“狗子可真能干。”

    去年冬天,狗子一个小娃娃,愣是套了不少兔子,全屯的人都知道,少不得都夸狗子能干,以后长大了肯定跟青梅一样,是个厉害的猎手。

    想到啥,江婶子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青梅:“听说昨天你娘家人让刘老太家那侄儿媳妇来带话了?梅子,你也别怪婶子话多,管得宽。你现在的日子虽然好了不少,可这都是你自己拼命挣回来的,可不能犯傻,被娘家人给拿捏住了。”

    刘老太从昨天等到今天,都没等到娘家人,哪还不知道自己被侄儿媳妇给耍了,当即也不躺在炕上装病了,而是在屯子里东家走走西家站站,可劲儿的吧啦着嘴,说的都是青梅的坏话。

    昨天青梅把两个人举出来,屯子里不少人都看见了,早就传遍了,又有青梅邻居王媳妇说了个全程,屯里人就都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

    王媳妇自己不敢站出来帮忙,可也不至于瞎说八道,所以都是说的事实。

    屯里人一听,好哇,你个刘老太,帮着嘎子村的人来欺负他们屯的打熊英雄,这可不能够。

    大家不敢亲自招惹刘老太,可他们能排挤孤立她啊。

    所以任由刘老太如何宣传,愣是没有一个人附和她说的那些话。

    刘老太觉得很累,这怎么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江婶子中午回来吃过饭,刚才出来找青梅的路上就遇到不少人。

    这些人知道江婶子是要去青梅家,就都嘀嘀咕咕说起话来,末了都让江婶子好好劝劝青梅,可别让青梅真就回嘎子村让人给欺负了。

    打熊那回青梅救了好些人,这次抓住几个罪犯,更是替全屯的人挣来了不少肉。

    有那嫁出来的大小媳妇们拿了肉回娘家,可得了不少人的羡慕,大小媳妇们回来以后,对青梅亲近不了,可单方面的好感却噌噌往上涨了不少。

    说这些话既不用自己当面去跟刘老太闹腾,又卖了青梅一个好,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谁都乐意说。

    青梅听了这话,还愣了愣才从脑袋里把昨天那尖嘴猴腮说的话给捞出来,虽然不太明白这事有啥值得特意说的,毕竟不理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青梅也知道江婶子是好意,因此乖乖点头:“婶子放心,我知道的。”

    江婶子满意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青梅跟狗子一样乖,心说难怪闺女都嫁人了还一心惦记着青梅这个朋友。

    这样的好朋友,就该多交几个。

    可惜了她也没个小儿子,要不然......

    悖乱想啥呢,人青梅都结婚这老久了,就算她有小儿子也不可能让别人两口子分开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都结婚两年多了,算一算,现在得快三年了吧?咋也没看见青梅肚子里有个动静?

    江婶子想了些有的没的,一边跟青梅狗子打了招呼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家里就剩下俩大老爷们儿,另外还有三个知青,她就一个晚上没回来,今儿一回来,真是看见哪里都需要好好拾掇拾掇。

    惦记着青梅肚皮的不仅仅是江婶子,秋老太也惦记着呢。

    刘大妞昨晚上受了凉,又感冒了,头有点昏沉沉的,正坐在堂屋的炕上纳鞋底。

    眼看着自家老婆婆在家里走来走去,把个堂屋都来回收拾了好几遍了,刘大妞抬手理了理额头上绑着的抹额,无奈地喊住老太太: “娘,你是不是在找啥?”

    转得她头更晕了。

    可算是有人跟她说话了,秋老太捏着炕扫帚站住了脚,愁眉苦脸地酝酿了半晌,等得刘大妞都纳完了好几拍针脚了,秋老太可算是说出口了。

    “大妞啊,你说你弟媳妇,咋这多年还没怀上呢?”

    刘大妞冷不丁听见秋老太说这个事,手上力气一松,一针就没扎透。

    把针□□往头上划拉抹油,刘大妞想了想,说到:“怕不是老弟没这方面心思?”

    跟很多人一样,刘大妞也觉得青梅身体这么好,不可能生不出娃。

    所以想来想去,刘大妞只能往赵三明身上想了。

    秋老太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大儿媳一说,她也想到了。

    说来也是,之前她小儿子就是个没长大的性子,成日里一门心思就是想往外面跑。

    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总爱对小儿媳妇动手,打了媳妇,还能睡一块儿嘛?

    既然不是青梅的责任,秋老太就没那么为难了,一拍大腿就丢了炕扫帚,到门边摸到拐杖就出了门。

    刘大妞怕她摔了,连忙掀开盖在腿上的小方被下炕追上去,“娘,你干啥去呢?!”

    已经下了台阶走到院子里的秋老太头也不回地喊:“去找三明!”

    这臭小子,现在都已经懂事了,还不抓紧时间跟青梅生个娃娃,万一以后青梅出息更大了,见到更好的爷们儿,回头还能稀罕他吗?

    肯定不能够啊!

    秋老太就盼着小儿子赶紧让小儿媳生个娃,女人家,生了娃娃就算是拴住了,那样才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