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有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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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崛起的贵公主 和亲公主要翻身(二十一)

    自从元日后, 南歆殿的大门再度打开, 独孤寒每天除了处理政事外,其余时间几乎都赖在了皎月这里。皎月对他虽然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是比之之前避而不见,已经好上许多, 独孤寒对于拓拔修这位大功臣的态度,也十分复杂。

    一方面是感谢他为自己出谋划策,挽回皎月的心,一方面又忍不住暗暗吃味,果然还是他了解她的喜好啊, 若是没有自己, 他们二人定然会惺惺相惜……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独孤寒收回思绪,勉强地对着拓拔修挤出笑容:“阿修,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

    拓拔修垂头拱手:“陛下言重了,帝后和睦, 乃北秦幸事。”

    “果然是我最好的兄弟。”独孤寒拍了拍拓拔修的肩膀, 双目迥然, “对了,今日朝中无甚大事,我随你去看看老夫人吧。”

    北秦的冬天就是这么漫长,若是在大兴, 此时已经春暖花开, 可是北秦依旧严寒料峭一片,拓跋夫人的身子依旧未见好。

    听到独孤寒的话, 拓拔修自然无法拒绝:“多谢陛下关心。”

    就这样,拓拔修带着独孤寒回到府里,拓跋府的下人处变不惊,早已对独孤寒的到来见怪不怪,也由此可见独孤寒与拓拔修曾经的关系有多亲密。

    “陛下,请随我来。”

    拓拔修引着独孤寒往母亲的房间走去。拓跋夫人今年四十来岁,可是早已满头白发,满脸沧桑。哪怕如今她的儿子已经是位高权重,可是过去二十年的折磨,还是磨掉了她的精气神,而北秦恶劣的天气也折磨着她的身体,令她不得康健。

    “母亲,陛下来探望您了。”在下人通报后,拓拔修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里的拓跋夫人已经换好衣裳,正襟危坐地等候着。

    独孤寒一踏入房内,拓跋夫人就准备起身行礼,独孤寒连忙止住了她:“老夫人何必多礼。”

    拓跋夫人温和一笑:“礼不可废。”

    独孤寒听着这话,笑容微微顿了下,虽然拓跋夫人本意是好的,可是还是让他感觉到了疏离。

    当年,拓跋夫人待自己,如自己的亲子,这位来自大兴的苦命女人,总是温柔地给予自己母亲一般的关怀,可是如今,却也跟自己讲起了君臣之礼。

    而拓跋夫人的这番举动,不由让独孤寒想起了皎月,皎月也说过,只愿和他维持帝后之虚名……

    心神一恍,独孤寒眼前仿佛出现了皎月淡漠疏离的脸,直到拓跋夫人略诧异地开口,他才连忙回神。

    “陛下,您还好吧?”拓跋夫人可以说是看着独孤寒长大,对他也算有些了解,这次见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以前那个如坚冰一般刚硬的男人,如今似乎……有了软肋。

    独孤寒掩饰地一笑:“没什么,只是看着夫人,不由想起了夫人曾经为我和阿修亲手做的热汤面,一时走了神。”

    “这有何难?我再为你做一回就是了。”拓拔夫人温柔一笑,说着便准备亲自下厨,拓拔修和独孤寒连忙拦住她。

    “阿娘,您身子不好,大夫说了,不能操劳。”拓拔修无奈而温和地看着母亲,“一碗热汤面而已,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

    独孤寒也道:“阿修说的是,哪敢劳烦您呢。”

    拓拔夫人却不在意:“一碗热汤面,我还是做得来的。何况,厨房做的,可就不是陛下想吃的那个味道了。”

    拓拔修与独孤寒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好了,阿娘您也别操劳,我亲自去吧。”

    北秦可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规定,当年拓拔修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不忍母亲操劳,也学着下厨洗衣,做面的手艺,算是承自母亲之手。

    “陛下,您陪母亲坐一会,我去去就来。”拓拔修转身离开,独孤寒搀扶着拓跋夫人坐下。

    “政事繁忙,到现在才来看您,您别怪我。”

    拓跋夫人微微一笑,如过去一般拍了拍独孤寒的手背:“正经事要紧,我这身子年年如此,没什么要紧的,是阿修太过紧张了吧。”

    “阿修是在意您才会这样。”独孤寒略有些羡慕,哪怕过去的拓拔修不被拓跋家所重视,受尽欺辱,可是拓跋夫人却始终在他身边,而他的母亲……

    独孤寒能够想起来的,只是那双与尉迟婧媛格外相似的眼睛。

    “阿修是希望您长命百岁,能够永远陪着他。”独孤寒道。

    “哪有人真能长命百岁呢?”拓跋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懂事,可越是这样,就越叫人心疼。听说,人死后,魂魄会回归故土……到那时候,只怕连我的魂魄,都没法陪着他了。”

    说到这里,拓跋夫人似是想起来眼前的人是北秦的君王,忙笑着打圆场:“好在如今大兴与北秦和睦相处,陛下与皇后娘娘恩爱,对于两国百姓来说,可是幸事。”

    独孤寒扯了扯嘴角,想起他与皎月的关系,不由升起几分烦躁。

    拓跋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床前的小隔层里,拿出了一幅画卷。

    “这孩子,知道我思念故土,特地找朋友画了这幅画,好叫我一解思乡之情。”拓跋夫人微笑着打开画卷,“陛下,您看。这就是我们大兴的毓清山,与北秦的独狼山,是不是截然不同的风采?”

    看着展开的画卷,独孤寒的瞳孔猛地一收,这幅画,他曾经见过,在皇后的南歆殿,是她亲手所画。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独孤寒上前两步,一把拿过拓跋夫人手中的画卷,细细地看着。他没认错,这些日子他苦苦补习书画知识,不会认错的,这就是皎月亲手画的那幅画!

    拓跋夫人被独孤寒的动作吓了一跳:“陛下,可是这画有什么问题?”拓跋夫人心里有点打鼓,难道说这画有什么问题吗?早知道,她就不从阿修的书房里拿出来了!

    “这是……阿修的朋友画的吗?”独孤寒缓了缓脸色,想要自然地开口,可是一说话,还是发现喉咙口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样,语气显得十分艰涩,他只好笑了笑,假装无事,“只是觉得这画画得十分好,有些惊讶罢了。”

    “哦,那就好。”拓跋夫人似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阿修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呢。”

    独孤寒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异样,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什么时候,他的皇后成了阿修的朋友?!他们二人,何时有的交集?!竟亲密到……亲自为他作画!

    “面来了~”就在这时,拓拔修端着热汤面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便看到独孤寒手中的画卷,哪怕掩饰得再快,可是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惊慌,被独孤寒看了个正着。

    拓拔修心中大震,他明明将此画放在了自己的书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拓拔修看向母亲,看到她有些疑惑的眼神,有了几分明了,一定是母亲去取的,他虽然也临摹了一幅给她,可是毕竟比不上皎月画的,母亲思乡,便偷偷去拿了画,毕竟她不知道这画的背后,藏着这样的秘密……

    拓拔修脸上的异样只出现了一瞬间,立即恢复如常地端着热汤面到了桌前:“陛下,尝尝看,是否和我阿娘做的一样。”

    独孤寒拿着手里的画,一面莫测地笑着看向拓拔修:“阿修还是这么有心,专门找了朋友为夫人画了这么一幅画。”

    拓拔修无法判断他究竟有没有认出了此画出自皎月之手,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笑了笑:“能让阿娘开心,我做的又算的了什么呢。陛下还是先尝尝面条吧。”

    “是嘛。”独孤寒垂着眼,拿起了筷子,若无其事地尝了一口面,“阿修才学出众,温柔体贴,也不知道日后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能够嫁给阿修。”

    虽然独孤寒和拓拔修依旧都笑着,可是拓跋夫人出于女人的直觉,还是莫名地觉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了一些变化。

    听到独孤寒这话,拓跋夫人微微一笑,顺着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阿修自小就有主见,我便不多管了。”

    独孤寒轻扯着嘴角:“夫人这么说就不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修的终身大事,您自然要操心了。”

    拓拔修对上独孤寒的视线,知道独孤寒定然是知道那幅画的来历了,他面上如常地一笑:“多谢陛下关心。只是……如今我还无心婚事。”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冒出无形的火花。因为太熟悉彼此,所以哪怕不说话,独孤寒还是听出了话里的话。

    他不想成亲,因为无论新娘是谁,都不是他心里想娶的那一个。

    “呵……”独孤寒轻笑了一声,低垂着眸子,掩饰眼中的冷意,“阿修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留意的。男人总要成家立业的,就像我与皇后,虽然婚前不曾见过,可是如今,不也十分恩爱吗?不如,我为你挑一大家闺秀,早日成婚吧?”

    听到独孤寒提及皎月,拓拔修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他拱手,声音温润如旧,只是那袖子里的手,却掐出了痕迹,仿佛也牵动了手腕上的疤痕,又一次痛了起来:“那臣……就多谢陛下隆恩了。”

    独孤寒满意地笑了:“马上就是春猎了,届时我命诸位大人带上家中适龄的女儿,阿修你可要好好擦亮眼睛,选一位自己如意的夫人啊。”

    拓拔修弯着腰,没有起身,许久之后,才在独孤寒压迫的视线中,低声地应了一声:“是……”

    独孤寒讽刺地勾起嘴角,若不是念在二人多年的兄弟情,只冲拓拔修竟然敢肖想自己的女人这一点,独孤寒便不会让他活过今天。

    独孤寒拿起手边的画,微笑着起身:“今日吃了阿修做的面,我心满意足了。对了,这幅画我就拿回去了,毕竟……阿修的这位朋友,她的真迹,不太好留在外面。夫人若是思念故乡山水,我待会就让人送上几幅大兴千山先生的山水画来。”

    说罢,独孤寒转身离去。拓跋夫人此时才趔趄了下,似乎撑不住了。

    拓拔修连忙扶住了她:“阿娘您还好吧?”

    拓跋夫人看着他,一脸肃容:“阿修,你老实与我说,你那朋友,到底是谁?!”

    拓拔修苦笑了一声,以母亲的聪慧,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异样呢?

    “她姓李,来自大兴……家中排行第三,性子虽骄纵,却也聪慧敏锐……儿子对她……甚是喜爱。”

    拓跋夫人看着儿子脸色温柔地形容着这个人,逐一将这些信息与一个人贴合上去,在北秦的大兴人本就不多,还是姓李,排行第三……可不就是那位来自大兴的明华公主,如今的北秦皇后吗?!

    “你……你糊涂啊!”拓跋夫人轻打着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敢!怎敢觊觎……”

    怎敢觊觎陛下的皇后?!

    拓拔修任由母亲轻打着,眼中的温柔依旧如故:“阿娘,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就是喜欢她,我该怎么办呢?”

    拓跋夫人看着儿子眼中的迷茫与柔软,忽然间就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修他从小懂事,不争不抢,虽然如今人人都惧怕他权势滔天,可是在她眼中,他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小男孩。

    在他小时候,他们母子日子艰难,他想吃街边的糖葫芦,却也懂事地不肯开口。如今,他亲口说了喜欢,可见,他对那女子,是真的深入骨髓的喜欢。

    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