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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第33章:关于生日

    程嘉豫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要得罪女人,更确切的说,是什么叫得罪女人的后果。

    时翎的心情倒是因为这个小小的胜利一路都还不错,直到车了拐进一条道后街面越来越.......她皱了皱眉,“怎么开这儿来了?”

    前面正打算变道的师傅一听这话,往车内后视镜里瞧了一眼,又扫了眼手机上的导航,“没错,定位就是这里呀。”

    “不是,我......”时翎一时怔了怔,车是程嘉豫打的。

    “你不说你家住这儿吗?”程嘉豫问。

    “我......”时翎叹了口气,“是。”

    程嘉豫却不怎么信,试探着问,“要不,换个地方?”

    “算了,前面拐进巷子就到了,”时翎叹了口气,“我转正后就没跟我爸妈住一起了,不过偶尔会回来住。”

    只是今天她这一身,回家要是被爸妈给看见了,有点儿百口莫辩。

    正说着时翎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舒缓的轻音乐,好在周遭并不嘈杂,车内又是密封的,声音听着还挺大。

    时翎打开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想着马上就到家了,干脆就没接,铃声响了一会儿自动挂断后又唱了起来。

    时翎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妈。”

    “哎,是刚起还是在路上了呀?”叶茹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怕你忙工作给忙忘了,专门一早打电话过来提醒你,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啊,有什么想吃的跟妈说,一会儿我跟你爸去市场买去。”

    时翎又是一怔,下意识的抬腕看了眼表上的日期,“今天一号了?”

    “我就说你这日子过得糊涂,你爸还说我瞎操心,”叶茹芬说,“今天你生日啊,一月一号元旦节。”

    时翎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昨天一天她的神经都高度紧张着,一心只盯着数据的涨幅,哪有心思去琢磨那些,何况晚上又出了那么一桩事儿,更是连想其它的心情都没了,这会儿能跟程嘉豫在车里耍耍嘴皮子,也无非是顺着他的话回答好岔岔烦闷的心情。

    这会儿这么一回忆,昨天或记得或不记得的不好的记忆又通通涌回了脑子里,搅得她太阳穴都跟着跳了好几下。

    “我还真没想起来。”时翎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嘴角扯着笑冲电话那头的人说。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呀?”老妈又问,“我给你做,好好补补,你最近可瘦了好多。”

    “我一会儿跟您一块儿去吧,”师傅已经把车开到了教师苑门口,时翎说,“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已经到家楼下了。”

    叶茹芬先是一愣,随后笑道,“那也行,正好过节又过生日,算是双喜临门,那个......”她顿了顿,估计是怕时友为听到,压低了声音问,“你那个男朋友,有没有跟你一块儿回来呀?”

    时翎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漫山遍野的从心底里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涌了上来,如针尖儿般戳着她的小心脏。

    老妈心里一直期待着她能带回家一起吃顿饭的好男友,昨天在公司对她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行径来,时翎听着老妈言语里的期待,不由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没有。”

    “哎,你这孩子真是......”

    “妈,我到地儿了,下车付钱呢,不说了哈。”时翎快速打断叶茹芬接下来的唠叨,随便扯了个谎一口气撒完然后掐了电话,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儿的老手了。

    其实人到中年,唠叨似乎是个必经之路,特别是女人,就像更年期,躲都躲不掉的宿命。

    其实叶茹芬并不算唠叨,她自己是大学老师,每天与之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年轻人了,她清楚年轻人的思想,也相当尊重当代年轻人的思想。

    只是,如果那个年轻人是自己的女儿,自然就会另当别论一些了。

    时翎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大好意思的冲程嘉豫笑了笑,“今天谢了,我到家了。”

    “嗯。”程嘉豫眉头轻轻蹙在一块儿,只淡淡的应了声,却并没有打算起身让她的意思。

    时翎只得轻轻扣开自己这边的车门,透着缝隙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来车后把门开大了些准备下车。

    刚伸出去一只脚,风便从宽大的裤脚下面钻进了腿里,刚刚在车里捂热了的腿好像瞬间成了冰棍儿般,连行动都有些僵硬了。

    不得不说,那个司机师傅说得没错,时翎虽然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大的雪了,但却清晰的知道,她对海宁这座城市的印象里,今年的确是最冷的一年了。

    时翎快速下了车,将身上宽敞的羽绒服使劲儿裹了裹,往小区门口走了几步后又倒了回去,“衣服改天还你吧。”

    “不急,”程嘉豫说着也打开车门下了车,“洗干净了再还我。”

    时翎:“......好。”虽然一般的人借穿别人衣服后都会洗干净之后再归还,但像他这样连假客气一下都没有就直白的把意思表达出来的人,时翎还是头一回见。

    时翎实在不知道除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回一个‘好’字儿外,还能接什么话,也不大清楚这个人跟着下车是几个意思,难道就为了告诉她衣服要洗干净之后再还他?

    这也太郑重其事了吧。

    丰田在程嘉豫关上车门后就往前开走了,时翎张了张嘴,实在没找到能说的话了,指了指远去的车屁股,“车走了。”

    “嗯。”程嘉豫都没往后扭下头,似乎并不在意车是不是走了。

    教师苑处在一条马路的中间,两旁隔十来米就种着了棵大树,只是这隆冬的季节里,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半点儿风都挡不住,这地方虽然算不上风口,但时翎穿着改良版阔腿裤和宽敞版水桶羽绒服站在路边,还是觉得凉嗖嗖。

    就在她感觉腿肚子都冻得快转筋了的时候,程嘉豫终于在沉默良久后,问了句话。

    “你今天生日?”

    “嗯?”时翎怔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估计是刚刚在车里老妈打电话的时候她手机听筒音开得太大了,连坐一边的程嘉豫都听见了。

    时翎点点头,“是。”

    “一月一号?”程嘉豫又问。

    时翎不觉纳闷儿,她这听筒音是不是忒大了些,听他这意思,估计一通电话都给听全了。她虽然心里觉得程嘉豫这种听了别人电话内容还问出来的行为颇为不礼貌,但好歹也不算是侵犯隐私,所以还是点点头,“嗯,刚好元旦。”

    “阳历吗?”

    时翎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全国人民元旦都是过阳历吧,难道你们姓程的都是过阴历吗?

    当然,这话对于一个昨天今天连续帮助过自己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太过失礼了,时翎的良好家教也不容许她干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来。

    所以她忍住了。

    “是,阳历。”时翎非常确定的回答道。

    “那你还有别的生日吗?”

    时翎觉得程嘉豫大概是车坐太久无聊得脑子发霉了,也行只是单纯的在报复自己之前怼他的仇,所以才在寒风里揪着她问一些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有,”时翎脸上的微笑已经保持不下去了,感觉一张口上下牙就要打起来了般,“程医生要没别的事我先上楼了。”

    “怎么会呢?”程嘉豫似乎有些着急,在时翎转身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抬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好好想想,真的就一个生日吗?”

    时翎被他无聊的行径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甩了甩胳膊,居然没能把程嘉豫的手给甩开,当下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也不再保持礼貌,“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之前怼你的事儿?”

    “什么?”这次换程嘉豫一脸懵逼了。

    “我说电视上看过大雪.......”有人从小区拐角走出来,可能是去买早点,也有可能是去买菜,时翎没细看,但她在这苑儿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小区住的大多都是同安大学的老师和家属,基本都认识她。

    她不想跟个男人在门口拉拉扯扯还被相熟的人瞧见了,又使劲抽了抽胳膊,“生日这种东西,你会有两个吗?”

    程嘉豫松了松手,时翎快速将胳膊抽回来插回了兜里,语气更加郁闷且不耐了,“你妈今天把你生下来后明天你还能回到她肚子里让她再生一遍?过俩生日?”

    这话听着很不礼貌,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难听了,时翎大概是被已经走到小区门口并已经把视线转到了他们这边的人给弄得急了,至于急什么,她自己也没弄明白,反正就是心急了,然后一时也没想到更为贴切的比喻方式,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她张了张口,试图再解释得文雅一点儿,提了两口气都发现嗓子眼儿里并没有合适的词儿,最后只得放弃了。

    “这不是时翎吗?”已经走出小区大门那人突然出了声,声音还挺大,“今儿没上班啊?”

    时翎暗暗咬了咬牙,等转过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溢满了笑容,“张阿姨呀,这么早是去买菜?”

    “可不是吗,今儿不是过节吗,你孙老师非要吃韭菜盒子,我赶早去市场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说罢眼睛一直往时翎身后的程嘉豫身上瞟,“你这是一大早过来陪爸妈过节?”

    “啊,”时翎皮笑肉不笑的道,“难得有假,就回来陪陪他们。”

    “挺好,”张阿姨一双眼睛跟粘程嘉豫身上了似的,抠都抠不下来,时翎这会儿算是清楚自己刚才急得口不择言是在急什么了,张阿姨却并不觉得失礼,只笑道,“这天儿挺凉的,你俩赶紧上去吧。”

    时翎张了张口解释一句什么,张阿姨已经提着包往前走出好几步了,再喊住了人解释又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时翎蹙了蹙眉,只得转身狠狠瞪了程嘉豫一眼。

    程嘉豫被她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倒是被她自行理解的两个生日给逗乐了,“我说的两个生日不是重生一遍。”

    谁管你是什么,时翎这会儿心情极度不佳,她几乎已经能够预见不久的将来,也有可能明天后天或者今天中午,全小区认识她的人都会知道她一大早在门口跟个男人拉拉扯扯。

    “好多年轻人都会过两个生日,”程嘉豫脸上着急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刚刚那个扯着她问出奇怪问题的人压根儿不是他一般正常,“跟家人过阴历,跟同学同学就过阳历,比如今天是一月一号元旦,阴历就是.......”他说着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举到时翎面前,“腊月初四。”

    时翎不得不被迫盯着快贴她眼睛上的屏幕看了两眼,还真是。

    她这才恍然,刚刚这人说的两个生日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不由有些尴尬,自己刚刚那简单粗暴的比喻方式简直堪称智障的典范了,雪地里没有坑?她想钻进去冷静会儿,没有现刨一个也成。

    程嘉豫像是看不见她脸上的尴尬般,又问道,“所以,你从来不过阴历吗?”

    时翎只得强行自己不尴尬,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过。”

    “那你还有没有别的生日?”程嘉豫皱了皱眉,“或者幸运日,”似乎是怕她听不明白,又补充解释了一遍,“有的人喜欢把幸运日当生日过。”

    时翎觉得这人就是在没事儿找事儿,或者强行找话题尬聊,可她这会儿真是冻得快打摆子了,她身上除了水桶款羽绒服和阔腿裤外空空如也,如果内衣裤也算衣服的话,那她也只能勉强不算空空。

    “没有第二个生日,也没有幸运日,更没有把幸运日当生日过的日期,”时翎一个三连否认甩他脸上,似乎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确,程嘉豫听得不够明白,她又补充说明道,“我就一个生日,元旦节一月一号,不分阴阳,就这一天!告辞。”

    时翎没给程嘉豫任何再接话的机会,她潇洒的甩下最后两个字之后,转身直接快步往小区里走,走了几步似担心程嘉豫追上来般,干脆从兜里拿出双手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