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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第99章:干得漂亮

    十二点半,两人坐在何万民诊所后面的一家徐州土菜馆里,程嘉豫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裹着胶油光光的菜单,然后指着上面一道菜道,“我喜欢吃这个。”

    时翎看了一眼,“茄子豆角?”

    “嗯。”

    “喜欢就点啊,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是服务员。”

    “你不是说想了解我吗,”程嘉豫啧了声,“先告诉你我喜欢吃什么,也是了解的一部分。”

    服务员还站在一边等着他俩点菜,时翎尴尬得不行,捉过杯子掩饰性的喝了口茶,敷衍道,“你快点吧。”

    程嘉豫却好像并不着急般,问道,“你呢?你喜欢吃什么?”

    时翎觉得程嘉豫脑子大概因为劳累一上午有些缺氧过胜导致坏掉了,旁边服务员站好几分钟了,脸上隐隐露出了些不耐烦。

    时翎干脆从他手里抢了菜单,随便点了个三菜一汤,那服务员记好菜单后才离开了。

    程嘉豫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至于吗?”

    “至于!”时翎又喝了一大口水,“我饿了。”

    “那三个菜怕是不够,”程嘉豫说着又拿过菜单看了看,“要不叫服务员再加两个吧。”

    “别了,”时翎立马拒绝,“够了。”

    “那可不一定,我也挺饿的,”程嘉豫说,“好歹你请客,别这么抠行不行。”

    时翎:“......”

    “你喜欢吃哪样?”程嘉豫将统共就一页纸的菜单翻了个面儿,“炒肝吃吗?”

    “随便吧,”时翎说,“没有特别喜欢的。”

    程嘉豫倒也没多加为难,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一道菜。

    这家小菜馆儿人气还挺高,来来往往客人还不少,这会儿都过了十二点半了里面客人还挺多,几乎都坐满了。

    菜馆虽小,但上菜速度却很快,时翎跟程嘉豫从了大概五六分钟就上了汤和其中一道菜,程嘉豫让服务员打来米饭,自己起身去消毒柜里拿了两个干净的碗过来给他和时翎一人盛了碗汤。

    吃完饭时翎准备去结账,却被程嘉豫拦了下来,他从兜儿里抱出钱包,递了两张一百的过去,时翎诧异的看着他。

    “今天你帮了我不少忙了,让你请客我也过意不去,”程嘉豫接过收银递过来的找零,笑道,“留着吧,跟欠我的一块儿算正好整数。”

    时翎怔了一下明白过来,这算是自己又白白欠下了一顿饭的意思。

    “哎,你是不是就只瞟准了我这一个冤大头啊?”时翎忍不住道,“有你这样的吗,还过意不去,你这样蹭一个女人的饭你就过意得去了?”

    “还行吧,”程嘉豫大言不惭的道,“毕竟你那是欠我的,又不是我死皮赖脸跟你要的。”

    时翎:“......你还真敢说。”

    “还早,你要有别的事儿就先回吧。”程嘉豫出了饭馆后冲时翎说。

    时翎看了眼时间,两人就吃了四十分钟,算得上挺快了,这会儿也才两点不到,“你不是还要回保安那儿拿植物吗,我开车载你过去吧。”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呀?”程嘉豫难得客气一下。

    时翎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点头道,“是挺麻烦的,所以你得请我吃饭啊。”

    程嘉豫:“......啧,这才多久呀,就把我的套路给学过去一半了。”

    “承蒙关照。”时翎咧咧嘴。

    大大小小的盆栽刚好摆满整个后备箱,时翎关上车门系好安全袋,等程嘉豫坐进来后才发动车子,“这么多你那儿有地方放吗?”

    程嘉豫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能还真放不下。”

    这里面有的植物是不益养在室内的,诊所那边没有阳台也没有后院,虽然开春了,但最后天气却一直不稳定,晚上睡觉也不可能一直开着窗户,所以放在窗台上也不大合适。

    “你看看能放下哪些吧,”时翎说,“放不下的先放我那儿去也成,我那儿地方挺大,客厅外面有个挺大的阳台,平时除了晾晒衣服也没放什么别的东西。”

    程嘉豫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直不好开口,既然时翎主动提了出来,他便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程嘉豫只留了六盆在诊所里,诊台那儿放了盆发财树,其余的都分散在抓药处和观察室了,剩下的几盆里有两盆挺大的,程嘉豫担心时翎一个人搬不上楼,便跟着她一块儿去了同海路。

    “我以前办公室里也养过一盆文竹。”时翎抱着文竹进了电梯,习惯性的在电梯口站定,难得的在进了电梯后还主动跟人搭话。

    “嗯?后来呢?”程嘉豫将手里塑料袋里装着的其它几盆放置到地上,“没养活?”

    “养得挺好的,”时翎笑笑,“一点儿泛黄都没有。”

    “那的确是养得不错,”程嘉豫抬眼扫向不断上行的数字键,又问道,“那现在还在吗?”

    “不在了,”时翎摇摇头,“我把它给砸了。”说完像是怕程嘉豫不信,还比划了个往下砸的动作,“亲手。”

    程嘉豫皱了皱眉,想问为什么,想想又闭了嘴。

    倒是时翎自己开口解释了起来,“你还记得何智成吧?就我之前谈过的那个对象,你还去参加过他的婚礼。”

    “被我踹翻在女厕所门口那位,”程嘉豫接过话头,“上次升职不是还请客吃饭了吗,我知道他。”

    时翎这才想起来程嘉豫还参加过他的升职宴,点头笑了笑,“是,他升职了,代替了我的位置,我坐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办公室就得腾出来。”

    后面的话时翎不说程嘉豫大概也能猜到了,但这是在电梯里,他担心时翎一会儿又会出现之前的状况,即便这会儿他已经猜到后面的事情了,嘴上却还是疑惑道,“然后呢?跟你的文竹有什么关系?”

    “他夺走了我的经理职位还想要我养的东西,”时翎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恨,只是很平静的叙说道,“我怎么可能让给他?所以我亲手砸了它。”

    程嘉豫抬头看了眼数字,电梯到数字22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弯腰提起塑料袋,冲时翎笑了笑,“干得漂亮。”

    时翎掏了钥匙开门,门刚打开一个缝小发财便着着那缝挤了出来,站在门槛上冲时翎喵喵叫了好几声,然后转头盯着程嘉豫,一脸好奇。

    “干嘛,这就不认得啦?”程嘉豫将手里的东西放到门口,撑着门框跟小猫对视,“不是吧,这才没几天吧,就被你给弄成家养的了?”

    程嘉豫说着弯腰将小猫提起来放在手掌上,小猫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后腿悬空后又忙往前走了两步,两只前脚死死扒着他的袖口不撒手,嘴里一直喵喵叫着,一副生怕被摔下去的样子。

    小猫一脸陌生的表情着实伤到了程嘉豫,他一手捂着胸口作难过状,“你每天都给它灌输了什么思想?让它见着自己的真主人跟见着阶级敌人似的。”

    “可能猫长大了,有自己的是非观了吧,”时翎在鞋柜里翻了翻,翻出上次时越过来的时候穿的那双大拖鞋扔给程嘉豫,“我先把阳台清扫一下。”

    程嘉豫把猫放回地上,小猫一下地便朝阳台那边奔了过去,然后躲在了玻璃门后面,一脸警惕的往他这边盯了两眼。

    程嘉豫摇摇头,骂道,“养不熟的猫崽儿......”

    “你那养的还没我养的时间多吧?”时翎将阳台收拾出来,“我好歹养了得有半个月了。”

    程嘉豫算算还真是,便也没反驳她,把几盆东西搬到阳台,时翎盯着地上的几大盆东西,“好像没有地方搁,只能暂时搁地上了。”

    “架子我带过来了,”程嘉豫说着从另一个大口袋里拿出几块钢条板子,“这个是可以拆卸的,组装一下就行了。”

    时翎趁他组装架子的时候给小猫泡好了猫粮,又给程嘉豫倒了杯水,程嘉豫将盆栽一个个放到架子上,撑着阳台往下看,“你这儿环境还不错。”

    “租金也不便宜。”时翎把水递过去。

    程嘉豫摊手给她看了看,没接水杯,“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时翎指了指方向,“门框旁边的挂勾上有张白色的毛巾是擦手的。”

    程嘉豫洗完手回来,接过时翎手里的水杯灌了一大口,他今天忙了大半天,其实早就挺渴了,只是一直没怎么注意,这会儿看到水后才感觉嘴里干得都快吐出沙子了。

    “能申请再来一杯么?”程嘉豫把空杯子递回去。

    时翎看了他一眼,接过杯子转身回客厅又给他倒了一大杯。

    “你不是有电梯恐惧症吗,怎么还住这么高?”程嘉豫这次没再牛饮,只一口口慢慢喝着,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下面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

    时翎也低头往下看去,好半晌没说话,程嘉豫扭头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不想谈这个话题,正想着换个话题的时候,时翎又突然开口了。

    “租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层,”时翎笑笑,估计是觉得这理由挺无语的,“我爸妈住的一直是学校分下来的教职工宿舍,十几年了吧,老房子规划的时候就没安装电梯,我在那儿住了好几年所以没什么感觉,搬到这里之后才想起来这茬儿,当时合同签的一年,要是中途退租的话就要付违约金......”

    “所以就将就下来了?”程嘉豫替她把后面的话补全了。

    “也不算是将就,”时翎纠正道,“总得要面对,以后就算自己买房了,总不能还买不带电梯的老房子吧。”

    程嘉豫想想倒也是这个理,试探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看个医生什么的?”

    时翎侧头看过来,程嘉豫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种行为,总归是不大正常的,看个医生或许能改善得更快一些......”

    程嘉豫头一回将话说得这么不利索,他心里的意思其实更明确,只是化作语言后就不大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总觉得不管怎么表达,对方都会会错意。毕竟听起来感觉也不像什么好话,翻脸也很正常。

    “我知道你的意思,”时翎打断他,脸上虽然没有笑意但也没有怒意,“应该是四年前吧。”

    “嗯?”

    “我看过一次医生,”时翎头一次跟人说自己从不愿向外人道的事,脸上有些不自在,全身都有些僵,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似要将杯子给捏碎似的,“医生的好多问题我都回答不上来,她却觉得我在撒谎甚至逃避她的问题,或者说是.......不敢面对她问题里的答案所以选择用不知道来逃避,”时翎说到这儿自嘲的笑了笑,“后来我又换了一个医生,结果基本和前面一个差不多,最后自然是没什么成效的。”

    程嘉豫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眼睛盯着底下郁郁葱葱的树木,思绪都搅成了团。

    “还记得你给我的建议吗?”时翎突然扭头问道,“转移注意力,跟人聊天或者听听音乐什么的,那个医生最后也是给的这样的建议,效果......还算不错吧。”

    这个还算不错在程嘉豫听来几乎等于没什么效果了,他不止一次见过时翎在电梯里紧张到手指发白的情况,即便私底下不是每天都会,但以他的观察来看,频率应该也不算少了,今天之所以半点事没有,不过是他一直在跟她说话。

    程嘉豫又想起好这人交朋友的门槛不是一般的高,哪怕是社交软件上联系的人估计也少之又少。

    “以后,你可以找我说话。”程嘉豫说。

    “嗯?”时翎不解的看向他。

    “不管有没有事,都可以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程嘉豫仰头将剩下的水喝了干净,转身看向她,“除非在手术室,什么时候,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