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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第144章:我们以前关系好吗?

    时翎不知道何智成是怎么跟蒋慧茹解释酒店的事的,但从蒋慧茹的态度来看,两人大概是相安无事了。

    时翎挺搞不懂这个女人某些时候的所做所为的,不过经过那件事后,蒋慧茹倒没有处处找时翎麻烦了,甚至部门会议上也没有再针对她的意思了,这对时翎来说,还算是件好事。

    “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会后,何智成叫住了时翎。

    组员们大多离开了,时翎下意识往蒋慧茹那边看了一眼,蒋慧茹没有像以前一样过来‘旁听’或者直接跟时翎对上,而是收拾了桌上的资料出去了。

    时翎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问话的人。

    “时间没剩多少了,”何智成说,“这个月月底之前,得给我答复。”

    时翎本来想一口拒绝,可自从知道自己可以也是黎市人后,就有些犹豫了。

    黎市对她来说是一座陌生的城市,唯一觉得有熟悉感的,大概也就是程嘉豫给自己拍的小视频中的蜿蜒小径和操场了。

    按程嘉豫稀稀拉拉的描述和自己梦里的场景来看,那座城市应该她最不愿回想也最不愿踏入的地方了,可在听到何智成的话后,她还是犹豫了。

    她能从不连贯的梦里猜测到当初自己一个人到海宁来的目的,也正因为那个目的,时翎才会犹豫。

    她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可毕竟是关于自己,说不犹豫肯定是假的。

    “我会好好考虑的。”时翎说。

    估计是态度的转变太突然,时翎的回答另何智成怔了怔,而后道,“那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找我。”

    时翎把这个事又跟程嘉豫说了说,程嘉豫倒没什么想法,只道,“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时翎说。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你不想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程嘉豫这话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时翎每每听到还是会如第一次听到一般窝心,“那我好好想想。”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看。”时翎说起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卧室走,“你等等。”

    那件校服被她洗过了,只是袖子上的血迹却没能洗掉,时翎把它拿出来放到程嘉豫面前的时候,他怔愣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时翎不由得好笑,“这是你的吧?”

    程嘉豫盯着校服没吭声,时翎把叠好的校服打开,将后脖领的标签扯起来,指着上面看不大清的三个字问,“是不是你的名字?”

    程嘉豫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了两眼,点点头。

    时翎原本心里还有些别的想法,比如程嘉豫可能认错人了,比如梦里的场景不过是巧合,可当看到程嘉豫点头的一瞬间,时翎觉得心里那一丝否定的想法一点一点随着他点头的动作抽离了。

    “怎么会在你这儿?”程嘉豫拿过校服看了看,问。

    “这得问你了,”时翎说,“我对以前的事基本不记得,硬要说知道的话,也只是透过梦里的场景,我记得当时场面有些混乱,我额角流血了,你脱下来用它摁在了这里。”时翎边说边抬手摸了摸额角的疤。

    “你把它带到了这里?”程嘉豫有些不可置信。

    “我妈说,她跟我爸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衣服,”时翎指着胸前的校徽道,“只不过这个地方被涂了,不知道学校名。”

    “不是我涂的。”程嘉豫说。

    “那可能是我涂的吧,”时翎想了想说,“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自哪里,所以给涂掉了。”

    程嘉豫张了张口没说话,时翎笑了笑,将衣服重新叠好,“反正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心里也没有伤心的感觉,你别担心。”她把叠好的衣服放到一边,“我拿它出来给你看,也不过是想证实我以前的身份,现在看来,你没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程嘉豫颇为无奈的道。

    “那可说不定,”时翎撇撇嘴,“那天去墓园,我还以为那人是你前女友呢。”

    程嘉豫张了张嘴,好笑的看着她,“想什么呢你。”

    “你是不知道你当时的表情多吓人,你在海宁无亲无故的,听到个名字就急成那样了,”时翎哼了声,“还是个女人的名字。”

    “那个女人的名字也是你的名字。”程嘉豫说。

    “早就不是了,”时翎说,“我都没印象。”

    程嘉豫点点头,“也对,不要也罢,那个名字没什么好的,还是时翎好听。”

    时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墙头草。”

    “你叫什么都好听。”程嘉豫继续道。

    时翎自然是不信他这话的,神情一凝问道,“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程嘉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喜欢方君瑶还是喜欢时翎?”

    “时翎。”

    时翎皱眉,“可你不说方君瑶也是我吗?”

    “你说你叫时翎。”程嘉豫拿她刚才的话来堵她。

    时翎有些气闷,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程嘉豫叹了口气,摸过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时翎诧异的看向他,程嘉豫笑道,“你想问,我当初接近你是因为你怀疑你是我要找的方君瑶,如果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还会不会跟你在一起,是吗?”

    在有些时翎,时翎不得不佩服程嘉豫,有一双独道的慧眼。

    时翎忍不住上手往他眼睛上摸了一下,程嘉豫特别配合的闭上了,时翎说,“你这眼睛,该不会是透视的吧?能看穿人的肉体直达心灵的那种?”

    “那首选,我是不是得先看到肉体?”程嘉豫抬手在她衣领处扯了扯,“这还隔了这么多层呢,哪就能直奔心灵上去了。”

    “你.......”时翎顿觉无语,臭流氓。

    “哎,这可冤枉了,我这可完全是话赶话赶着你的话在说呢,怎么变我流氓了?”

    时翎觉得刚刚自己一定是魔障了,居然会觉得这人有双慧眼?有双毒嘴还差不多!

    时翎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盘,

    程嘉豫在她手上按了按,“放着我来吧。”

    时翎像没听到似的,将剩菜全八拉到一个盘子里,然后倒进了垃圾桶。

    程嘉豫跟进厨房,将站在洗碗槽边往里挤洗洁精的时翎往边上推了推,“你做饭,我洗碗。”

    时翎犹豫了两秒,冲了手站到了一边。

    程嘉豫拿起毛巾慢慢刷着碗,时翎站在一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从挂勾上拿了块干毛巾,程嘉豫洗净的碗盘她就拿过来擦干净水。

    “你说你爸妈之前不让你进厨房?”程嘉豫问。

    “不让我用煤气,”时翎想了想说,“可能是怕我有自杀倾向吧,毕竟他们是从海边把我救起来的,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上还有不少伤。”

    “他们对你很好。”程嘉豫说。

    时翎点头,“嗯,连水果都不让我切,我一拿刀他们就害怕。”

    程嘉豫大概能想象那个场景,然后笑了笑,“后来怎么又放心了?”

    “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呀。”时翎板着脸说。

    “保证不笑。”程嘉豫竖起三根手指。

    “我实习完转了正就要从家里搬出来住,一来是因为那边离公司太远了不怎么方便,二来我也想要独立一点,”时翎说,“我爸妈说什么都不让,我还因此写了保证书的,就签字盖手印儿那种。”

    “大学教授也信保证书那一套?”

    “信啊,”程嘉豫没笑,时翎自己倒笑了,“可能还是把我当小孩儿吧,我爸妈都是老来得子,没什么养孩子的经验,那时候时越又还小,家里也没精力来管我,我搬出来独立,也是希望他们不要老把注意力放我身上。”

    程嘉豫点点头,“辛苦你了。”

    “你呢?”时翎擦盘子的动作顿了顿,“你这样到处跑,你父母......没意见?”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应该也能预见,谁的父母也见不得自己的子女为了别人四处奔波,以程嘉豫的家境和人脉,出来后还能在海宁的二医院上班,在黎市的话肯定也是能找到好工作的。

    “他们有意见也基本不会怎么说出来,我爸妈都挺尊重我的。”程嘉豫说。

    其实他没有说全,在方君瑶失踪这件事上,他一直不能释怀,当初因为那场意外,他被警察带回去问话,曹坤被送到医院抢救,他那几个小跟班儿一口咬定人是他捅的,事情被闹得有些大,父亲托了不少关系他也没能从开守所里出来。

    两天后,吴子杰来看守所看他,顺便告诉他方君瑶失踪了。

    那天的场景太过血腥,他自己都还没怎么缓过来,何况一个女孩儿,哪怕是个有自残倾向的女孩儿,也不可能不害怕。

    那把刀上有三个人的指纹,警察要找方君瑶来问话,程嘉豫在得知她失踪后,直接认了罪。

    所有人都告诉他,方君瑶的失踪跟他没关系,他自己其实也清楚,但他就是觉得愧疚。如果当初第一次发现她有自残倾向,第一次撞见她被人拖进电梯口,第一次看到她灰头土脸的从厕所出来,他就伸手帮了她,事情大概也不至于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不过这些时翎都不知道,以前发生的种种她也不记得了,程嘉豫觉得不说也罢,就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我们以前关系好吗?”时翎又问。

    程嘉豫放碗的动作一顿,这个问题,还真不怎么好回答。

    时翎见他沉默良久,撇撇嘴,“看来是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个形容,还是蛮贴切的。

    他们班是个理科班,他在班上的成绩算是拔尖儿那片儿的,又因为有个在学校当副校长的大伯,所以看人的时候眼睛都长头顶了,估计因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即便性格不怎么好,在学校还是蛮受欢迎。

    但他跟那时的方君瑶,关系还真就不怎么的。

    他俩初中的时候也在一个班呆过,程嘉豫的叛逆期在那时候提前了,成天不是打架就是旷课,有个女同学因为拉架被他误伤还请了两天假在家休息,班主任管不下来,只好求住当副校长的大伯,最后就被他大伯调到了高中部的这边的特别班。

    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的时候,方君瑶被分到了他们班,还成为了他的前桌,程嘉豫那时候性格变了不少,不打架不旷课了,但也不爱搭理人了。

    程嘉豫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叛逆期提前导致自己变得既冷漠又冷血,他亲眼目睹了许多方君瑶的‘非正常’行为,却每每如没看到般视而不见,这也是导致他悔恨这么多年的原因。

    他有时候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方君瑶因为那件事死了,他是不是也应该一块儿死了才能消除心里的愧疚。

    “怪我,”程嘉豫收起思绪,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那时候我可能叛逆期了,性格不太好,跟谁相处都跟别人欠了我钱似的。”

    时翎问这些也不是想‘秋后算什么账’,不过是想了解以前两人的关系如何,她其实到现在都还有点儿懵,程嘉豫找她谈恋爱,是因为喜欢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

    不过听程嘉豫的回答,如果他们以前关系并不怎么样的话,那个时候也不可能喜欢自己。

    何况从梦里的各种场景来看,那样的自己,估计也不可能有人会喜欢的吧?

    程嘉豫把时翎擦干净的碗盘一个个放进消毒柜里,然后用干毛巾擦了擦手,“五一我可能得回去一趟。”

    “回去?”时翎一时没听明白。

    “回黎市,”程嘉豫说,“前几年我回家回得少,如今你在这儿了,我也算是能安定下来了,有假就想回家看看。”

    这个时翎倒是能够理解,就算程嘉豫不说,按他一年换个地方的样子,估计连过年都不怎么回家,更别说其它时候了。

    时翎突然觉得有些愧疚,程嘉豫虽然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找她,但时翎能够看出来,程嘉豫这几年过得似乎也并不快乐。

    在他站在那个与她以前同名的‘方君瑶’的墓前时的样子,时翎至今都还能回忆起来,那种害怕面对现实又极力克制的绝望,时翎在他跟自己说起那个喜欢跟她听同一首歌的朋友时,那个没有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而贸然出手的朋友时,脸上所表现出的悲伤,时翎都一一记得。

    所以当程嘉豫说五一想回家看看的时候,时翎几乎想也不想的就点了头,她甚至在心里产生了要不就遵循安排调到黎市去吧,那样程嘉豫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了,可以每天陪在自己的父母身边。

    但她没把话说死。

    如今她有了全新的父母,有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崭新生活,她不知道如果自己重新踏入那片土地,她现在的生活会不会被改变,如果被改变,她有没有勇气去面对这种改变。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如人自己的意愿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