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号万岁

返回首页口号万岁 > 正文 答客十六问(代序

正文 答客十六问(代序

    1.问:孔先生,您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学者,据说北大的学者又要搞科研又要搞教学,号称“两手都要硬”。您觉得自己是个好老师吗?

    答:我是个大言不惭的人,觉得自个儿当然是个好老师。这不仅是自己的追求、努力、判断,也有客观的具体评价。北大教务部门每年都让学生填写详细的教学调查问卷,我的得分相当高,评语也好得一塌糊涂。

    2.问: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您还愿意在北大当老师吗?如果不能如愿怎么办?

    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还愿意在北大中文系当老师。否则,就当“土匪”。

    3.问:据说北大的老师特牛,上课都不点名,那您会不会担心没有学生去听您的课。有没有只有三两个学生听课的尴尬的时候?

    答:我从来不担心没有学生来听课,我也没有过只有三两个学生来听课的“尴尬的时候”。不过我觉得不能用听课人数来评价老师。有些老师的课学生比较少,那不一定说明他讲课不好,也可能是课程本身确实难度大。有些老师听课人数很多,但那也可能是因为老师会表演、老师长得漂亮或者考试很容易等因素。

    4.问:听说1989年后您当过三年中学语文老师,现在您好像经常对中学语文教材发出批判,那您当年是怎么给中学生上课的呢?

    答:是的,我参与了许多中学语文的改革工作,因为中学语文教材离实际生活过远了一些。近日的新闻联播里教育部领导又一次强调教材改革问题。我当中学老师时,发明了“二元真理法”,先告诉学生真的,然后让他们考试时候按照书上的回答。这样会让他们掌握一定的知识,又让他们高考成绩好。当然这是迫不得已的方法,有一定的“副作用”,我希望这个方法有一天“英雄无用武之地”,成为人们谈笑的对象。

    5.问:蔡元培先生曾经批评大学生追求升官发财,现在很多大学生又向着这个方向发展,您是否对他们进行过批评或劝告?

    答:现在的一部分大学生有向蔡元培先生所批评的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但这不能完全怪学生,和整个时代的弊病有关系。

    6.问:如今很多大学生整天泡在网上,但是网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您对此有没有什么担忧?

    答:大学生上网从整体上看应该肯定。如果说读书是“开卷有益”,那么上网则是“开站有益”。至于网上鱼龙混杂,这不要紧,因为不上网更是鱼龙混杂。相信党和人民政府会把网络建设得健康文明,吃嘛嘛香的。

    7.问:有评论家说您的《47楼207》、《北大情事》等文章已经成为“大学生活的经典”,您认为在大学里最重要的学习是什么呢?有没有值得您推荐的“榜样”?

    答:我的《47楼207》、《北大情事》等文章不敢说是什么“大学生活的经典”,只能说是记录了大学生活的某些侧面。当然这些侧面是非常重要的。有少数文化水平不高的领导同志曾经误以为我的文章是提倡大学生不学习,整天无聊散漫,他们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愚昧,不再因此找我的麻烦了。我认为“在大学里最重要的学习”是读书,当然,书不等于印刷品。尤其是理工科学生,一定要多读人文社科书。

    8.问:您的学生生涯那么丰富多彩,真让人羡慕。可是您却又说喜欢当老师。学生和老师,哪个更难当?您更愿意当什么?

    答:做学生和做老师,当然后者更难。如果有人养活我一辈子,我愿意做一辈子学生。我现在虽然做老师,仍然保持学生心态,凡事首先从学生立场去考虑。

    9.问:读书界对您有“生猛”之誉,您为什么能够那么生猛?您不惧怕某种排挤和迫害吗?您有没有软弱的时候?

    答:这是很简单的辩证问题。凡“生猛”者,必有“心太软”的一面。为了捍卫那柔软的一面,他才生猛。成千上万的革命先烈,为什么面对敌人的屠刀那么生猛?不就是因为他们面对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时“心太软”吗?

    10.问:有人传说您经常酗酒后大声训斥还未上学的儿子,是真的吗?

    答:这个传说不太准确。我酒量很小,也不经常喝,尤其不喜欢酒后训人。我训斥儿子主要是在他饭前便后,相当于“精神洗手”也。

    11.问:目前您的人生中最看重的是什么?

    答:目前在我的人生中,我看重的是我的专业研究如何能够更好地为中国人民服务。

    12.问:能简单谈谈您的夫人、儿子、家庭吗?

    答:我妻儿的名字都已经写在《空山疯语》的封底了。他们都是普通人,我通过爱他们具体感受我对人民的那份大爱。我的家庭很一般,但我喜欢的就是“一般”。我有一句格言是:思想要进步,语言要通俗,生活要落后。

    13.问:您在《北大情事》里说,世上对您最好的就是您的老婆。您能不能说说她究竟对您怎么个好法?

    答:其实对多数男人来说,对他最好的恐怕都是他的老婆。我老婆对我的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非要我简单说一句的话,我告诉你们,我是党员,她是团员,她对我就像团对党那么好。

    14.问:您认为自己是不是非常聪明的人?您为什么能够活得那么快乐?

    答:我认为我自己是一个一般聪明的人。我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刻苦的、最勇敢的、最仗义的、最善良的、最走运的……也就是说我单项成绩不太高,但是我有点聪明、有点刻苦、有点勇敢、有点仗义、有点善良、有点走运……所以加起来总分还凑合,自以为比那些聪明而狠毒,或者善良而愚昧的人活得有滋有味些。

    15.问:您的儿子多大了?他会背诵什么经典作品吗?

    答:小儿8岁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和乘法口诀都背完了,《论语》背了不到一半。唐诗背了十来首,另外每天读些童话之类的“怪力乱神”。比起古人,实在愧煞。

    16.问:最后一个问题,您是新左派还是自由派?

    答:我最反对的就是把好好的人硬分成左派和右派。孔子是左派右派?鲁迅是左派右派?这种分法还是“文革”的思维方式。我交朋友不问立场,只看人品。比如是否经常迟到,借钱还不还,爱不爱告密,是否欺软怕硬等等。凡是开口就骂人是“帝国主义走狗”的家伙,我敬而远之。我希望不论左派右派,都要加强人品修养,而且不要以左右而自傲。一定要问我是什么派?我告诉你,我是人民派。不论左派右派,谁欺负人民,我就跟谁捣乱。不论左派右派,谁人品好,有人情味儿,我就跟他交友,跟他喝酒。这就是我的立场。我最后说个酒令结束吧:三字同头左、右、友,三字同旁清、淡、酒,同是左右友,请喝清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