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在半路被洛子昀截住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狡辩，他就问我，“去找修吗？”
在我面前跳楼而亡的并不是子熏。
女人的身份也很快就查到了。
是个人类，或者说，曾经是个人类。
在资料库中查到女人的身份，九月份之前她还是人类。
洛子昀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我还在为自己为什么要去找修的事情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侦探先生很忙啊。”
一来的确是因为很忙，二来，我要是说了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我去的吧？
“唉，侦探先生，你别生气呀。我这还不是被你逮住了吗？这就说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遇见你的……”
“穆兮！”洛子昀开口打断我的话，他看着我，压抑着某种情绪，“我看不懂你。”
距离上次侦探先生咬过我之后，我以为我们算是和好了。
可似乎，事实并不是这样。
我以为的试探也好，计划也好，似乎都被洛子昀给猜中了。
换句话说，我的计划没有任何用处。
洛子昀打开车门走下去，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过是一件小案子而已。”晓梦说着，瞥了一眼远处的沈汐，之后压低声音说，“但是她好像很认真。”
“她不是一直很认真吗？”
“不是，这回似乎更加的……”
沈汐走了过来，晓梦便吐了吐舌头，乖乖闭嘴了。
“穆兮，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沈曦走到我面前，敲了敲我的桌子。
就算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位猎人依旧如此的无礼。
我跟着沈汐离开了L，在外面走了一会。
经过了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时，她停下了脚步，“圣诞节快到了。”
树上挂着各种礼物盒子。
我记得去年的圣诞节下了一场小雪。
白色的雪花悄然飘飞，粘在头发上，白蒙蒙的。
不是有句话叫做，就这样一起走到白头吗？
“你想过和谁一起白头到老吗？”
“啊？”
沈汐问我，有没有真心实意的爱过谁。
“想要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的人，你有过吗？”沈汐看着我。
她一贯强势，就连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也是如此。
圣诞树挂着小彩灯，一闪一闪的。
我好像看见了很多人，很多事。
“大概。”
我不喜欢说太过笃定的话。
因为我害怕自己做不到。
有时候，失望过太多次了，便不太愿意抱有希望。
我觉得这样干站着有点冷，建议去对米的咖啡店坐坐。
“你想问我什么事情呢？”
我要了一杯咖啡，开往里面加糖。
沈汐则是一点也不放。
“这次的案子。”
咖啡勺碰撞到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手一抖，糖块掉落在里面，咖啡不小心溅了出来。
“你问这个？”
我以为沈汐会想要告诉我什么心事，完全没想到她这样矫情过后，居然是为了工作的事情。
“我查到这个死者经常和一个叫做韩云的人来往。他是个吸血鬼。”
“可是她是在我面前跳楼自杀的。并不是谁推她下去的。这是一个意外……”我顿了顿，说道。
沈汐捏紧了杯子，低头一笑，“我知道，但是我想找那个吸血鬼问一下关于死者的事情，你可以帮我找一下他吗？”
沈汐，用恳求的语气说着。
对于一贯强势的她来说，这种态度和普通人跪地乞求没什么两样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觉得味道还不错。
“我尽量。”
圣诞节快来了啊。
各种庆祝活动又要开始了。
走上街，冰凉的空气迎面而来。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想着这个时候应该围上一条围巾比较好。
正想着，一对情侣走了过去。
一条围巾，围在两个人的脖子上，像连体婴儿一样走了过去。
我眼巴巴的看了好一会，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是不是羡慕啊？”
我一怔，回头，看见吾界没皮没脸的冲我笑。
他好像和伽和好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进行了什么交流，总而言之，是在一起了。
吾界向我炫耀了一下他们的情侣装，最后指着购物车里另一套给狗穿的衣服说，“你要不要，我可以买给你穿。”
“滚！”
于是，我们三个人，变成了，唯独我是单身的情况。
每天受到吾界的嘲笑。
“这个圣诞节，我是只能一个人过了。”我叹了口气，埋头在一大堆资料之中。
吾界歪歪扭扭躺在沙发上，“穆兮，我觉得你不适合恋爱什么的，就单身吧，挺适合你的。”
我瞪了吾界一眼，抽出一踏资料扔到他身上，“帮我找个人。”
“我说你啊，得罪了，结果，你的侦探先生也没能回来。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破计划？”吾界接过那堆资料，翻看两下，“这是什么？”
“是个人，那你帮我找到他。我有事情问他。”
“看起来很普通嘛。”
屋外传来敲门声。
伽就站在门外。
一开门，他就露出难得的笑脸，“吾界，走吧。”
我再一次结结实实吃了一口狗粮，顿时觉得饱到想吐。
看着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过不到多久天空下起了小雪。
翻看手机，才发现今天已经是圣诞节了。
脑海中响起那首万年不变的圣诞歌曲，不自觉的哼了出来。
我去了洛子昀的学校。
今天侦探先生应该有课，我算好时间坐在教室的角落，等着他来上课。
果然，侦探先生来了。
收起了伞，靠在了一边。
窗外飘起了小雪。
“侦探先生，今天是圣诞节。”我在洛子昀下课之后，凑到他面前。
下课的学生来来往往，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抬起头望向洛子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是吗？”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喷嚏。
——好冷啊，生气的男人。
“我感冒了。侦探先生。”我紧跟着他的步伐，像条小哈巴狗。
雪花落在地上，融化成，打湿了地面。
路上有些滑。
我走的很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扯住洛子昀手臂的一瞬间，他停住脚步。
伞一直都遮挡在我的头顶。
一仰头才清楚原来看不见阴沉沉的天空。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认错什么的，我很专业的。
雪花落到脸上，冰冷冷的。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委屈，差一点哭了出来。
“要喝奶茶吗？”
侦探先生问道。
“大杯？”
“随你。”
小心翼翼的喝着奶茶，不停的窥视着身边洛子昀的反应。
“那你老看我干什么？”终于，他忍不住问我。
“侦探先生好看啊。”我说，咽下了那颗珍珠。
洛子昀的耳朵，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害羞红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总是……”
好像回到很久以前。
我老是缠着他，说些像极了渣男的话，然后他嫌弃的避开我的目光，耳朵却红的不像话。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
“你真的觉得我合适吗？”洛子昀问我。
“当然了，我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大刺啦啦的说道。完全忘记了周围还有人。
路过的小姑娘没忍住笑出声。
我咬了咬嘴唇，“我说真的，”
脸，这种东西，是个奢侈品，我已经不打算要了。
不管洛子昀反应是什么，我都在他发愣的一瞬间，踮起脚吻了吻他的薄唇。
在上面轻轻一咬，完成一个暧昧的恶作剧。
天空下着小雪。
落在发梢，一点点的，真的是一起白头了。
管家种了几株腊梅花。
老远，就闻到了花朵的香气。
回到十字城堡，管家正和绯月下棋。
她最近迷上了日本的将棋，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
“耶！赢了。”绯月站起身，庆祝自己的胜利。
“圣诞节，你居然在没有出门。”我说。
绯月撇撇嘴，“吸血鬼过什么圣诞节？那是为了纪念耶稣还是什么的吧？”
“那不过是为了找个理由玩闹而已，才不是真的要纪念谁，这种节日，好虚伪。”绯月说道，转身问，“是吧，管家。”
管家将棋子摆好，看着我们笑了笑，“节日是为了开心，意义其实并不重要。”
完全是向着绯月再说。
“我想和热茶，管家。”我说，管家便站起身去倒茶了。
绯月拉着我问我要不要和她下棋。
“我不会将棋。”
正说着，绯月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看，之后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我要去约会啦！”
穿好衣服打算出门的绯月再三问我今天的她看起来好看吗？
我忙着点头说好看。
“他还不知道我是吸血鬼呢。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了，会怎么样？”
绯月问我，眼底满是小女生恋爱时才有的悸动。
桌上花瓶里插着百玫瑰和红玫瑰，交织在一起，如同黑夜和白昼。
“没关系的。这不重要。”
我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
外面停止绯月的车，司机已经在等她了。
我把伞递给绯月，“路上小心。”
“那我去和我的韩云约会了？”绯月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名字？”
“韩云啊，怎么了？你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