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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177章 真实与谎言

    “记得什么?”

    “是你说的,不想一下子就到目的地,说沿途的风光可能更好。所以,你们购买的都是阶段性的车票,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停留一阵子。”谢苗说着,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喏,这些都是你自己发的朋友圈,你总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我疑惑的接过手机,查看着谢苗朋友圈中我发的那些动态。的确,好像是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发三张、六张或者是九张图片,多以风景为主,偶尔会带莫君生的侧面或者是我的自拍。

    我的头又痛起来,因为我完全不记得,我曾到过这些地方。

    “这班车,是你们乘坐的最后一班,目的地就是青岛的那个渔村。据说,班车并不能直达,但是帅气的莫姐夫提前联系好了当地的朋友。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个该死的司机居然在开车上路之前喝酒,结果导致半路出了车祸。”

    “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医生说你经受了重大的打击,所以会选择性的失忆一下。”

    选择性失忆?电视剧里很常见的一个情节。可我知道,我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失忆,而是谢苗说的我不记得,我记得的,谢苗却说那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医院,那个医院!”

    我想到自己生产的那个医院,人为的僵尸事件,就算官方想要瞒住,也不可能全面封锁所有的信息。我用谢苗的手机疯狂的搜索着,谢苗站在一旁,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却并没有阻止我的动作。

    我从零零碎碎的新闻中找到了关于那个医院的信息。医院里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故,但不是中毒,而是狂犬病人病发在医院发狂般的咬人。

    “你记得这个啊?”

    谢苗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着手机的表面。

    “很惨的一个新闻。喏,这就是那个狂犬病发的病人。说来,也是够倒霉的,他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居然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狗给咬了。这寻不到野狗的主人就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更倒霉的还在后面。他自己掏钱去注射了狂犬疫苗,结果还是得了狂犬病。刚开始,家人也没多想,就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了,结果就发生了狂犬病人在医院疯狂咬人的恶性/事件。

    这不知道的人呐,还以为医院里闹了僵尸。事实上,就是这个人控制不住自己,加上满腔怨恨,有了报复社会的心思,这才见人就咬的。

    听说,那些被咬的家属,都向这个病人的家属索赔。这病人呢,也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后来有人建议,说这打了狂犬疫苗还犯病,有些超出常理,让家属也去打针的地方问问,找那些打针的人索赔,若是索赔成功,就再赔给这些被咬伤的家属。

    这主意呢,虽然不是好主意,但没想到牵扯出来更大的事情。这狂犬疫苗居然是假的,是不合格的。这要是别的疫苗,不管用了,也就罢了。可这是啥?狂犬病!死亡率也是超高的好不好,家属一下子就闹开了。不光这得了狂犬病的家属,就是那些被病人咬伤的家属也都站成了一队,最后竟将这个制造狂犬疫苗的企业给揪了出来。

    你可不知道,这企业造了多少的假疫苗。亏得,这被狗的几率原本就低,要是跟感冒一样的概率,咱们得少好几亿的人口呢。”

    我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看着新闻中那个男人的侧影,隐隐觉得他有些像是救我的那个男鬼。

    难不成,真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误将自己看到的新闻幻想成了自己经历的恶性/事件?

    “那医院呢?”

    “听说也赔偿了不少的钱,不过总算是把事情给压了下去。现在一切都好好的,就是茶余饭后的给了别人一些说故事的素材。”

    正与谢苗说着话,一名医生走了进来。

    “怎么样?头还疼吗?”

    我点点头。

    “你头部有创伤,送来的时候也有轻微脑震荡,还需要多休息。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

    “我的手脚好像都有些麻木?”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经历了那么大的创伤,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身体的血液流通不畅,难免感觉肢体麻木。这几天,让你朋友带你下床活动活动。”

    “创伤?”

    我看着医生,医生则扯了扯嘴角,将目光转向了谢苗。

    “那个,医生的意思是,你的孩子……”谢苗指了指我的肚子:“还有,姐夫也不见了。不过你放心,搜查队并没有找到姐夫的遗体,这说明姐夫还活着,没准儿跟你一样,是受伤了,但被好心人发现给救了。丁宁,你先养好身体,我会联络朋友继续找他的。”

    从我醒来,谢苗就一直再向我灌输一个信息。我出了车祸,我腹中的孩子没了,我的丈夫莫君生失踪了。我被搜索队发现,带回了洛城的医院,整整昏睡了大半个月才醒过来。我那些关于渔村的经历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我的伤心过度。

    我瞅着谢苗的眼睛,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恍惚。我低了头,说了句:“麻烦你了。”

    “干嘛这么客气,我们是最好的姐妹,也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谢苗轻出了口气,走到我背后,弯腰搂住了我的肩膀:“丁宁,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顾亚峰呢?他还好吗?”

    我出其不意的问了句。谢苗的手明显僵了一下。

    “顾大哥?听警局的人说,出去办案子去了。具体去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个跨省的大案,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很难回来。”

    我想到在医院时,接到的那个来自顾亚峰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让我小心身边的人,还说让我谁都不要相信!

    我身边的人,除了莫君生就是谢苗,现在看来,他们的确都不值得相信。真相究竟是什么?我只能一个人慢慢地调查。

    出院,回到我和莫君生的家。家里很干净,就像是我和莫君生从未出过远门的一样。可就是这种干净,反而显得不正常。

    当着谢苗的面,我故意忽略了这些。沙发上搁着一个娃娃,小男孩儿的形象,与我的安安甚至还有几分相似。我盯着那个娃娃,走了过去。

    谢苗眼疾手快,一下子将娃娃抱到了她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我不应该送这个礼物给你的。”

    “你送我的礼物?”

    “对呀,你又不记得了吗?”谢苗咬着嘴唇:“这是你和帅气姐夫出门旅行之前我送你的。因为你说,肚子里怀着的是个男宝宝,然后我在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就买了送给你。之后我就出差了,再之后,你和帅气姐夫出门旅游就遭遇了意外。”

    “都过去了。”我尽量用平淡的目光与她对视,“娃娃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

    “我还是把这个娃娃带回我家里去吧。免得你……免得你……”

    “免得我伤心对吗?没关系的,该伤心难过的,在医院已经伤心难过够了。我不是那种软弱的女人,我很清楚,伤心也好,难过也好,都是于事无补的。孩子没了,我还可以在生,我还年轻对不对?就连医生也说了,我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我眼下最在乎的是我的丈夫,是莫君生的生死。

    谢苗,将娃娃给我吧。留他在这里,好歹也能跟我做个伴。”

    我从谢苗怀里将娃娃扯了过来,放在沙发上,稍微的理了理他身上的衣服。然后,我半躺了下来,将娃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就好像曾经的安安在我怀里一样。

    一个人的记忆可以造假,但一个人的肢体记忆却不可能造假。这种搂抱着孩子的动作,我曾重复了一个月的时间,我很清楚,我的安安并没有在车祸中消失,而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已经失踪的谢苗又为何出现?这些都是谜团,想要揭开,我就只能耐着性子的等待。

    倏地睁开眼,我看着谢苗轻扯嘴角,说了句:“抱着他的感觉还不错。”

    谢苗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门外,有人敲门,我朝着门口扫了眼,谢苗则快步的走了过去,隔着门问了句:“谁?”

    “是我,左轮。请问这里是丁女士的家吗?我是她预约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我对着谢苗摇了摇头,谢苗则冲我耸了耸肩。

    “是我帮你预约的,医院里的大夫说,适当的心理疏导有助于你的恢复。哦,这个左轮很有名的,经常上电视,就是那种心理访谈节目。”

    谢苗说着,打开了门。一个身着休闲装的男人微笑着站在那里,见到谢苗,微微欠身,问了句:“我可以进来吗?”

    我冷眼瞅着他,不能否认,我对这些所谓的心理医生并没有什么好感,尽管这个叫左轮的心理医生长了一张干净的脸,五官也极符合当下娱乐圈对小鲜肉的欣赏标准,但却恰恰是我不太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