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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五章 莲生 灵山惊梦 佳人生还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楞严经》

    上文中说到;那九尾金狐,睡在莲花池中,九万年,脱胎换骨,修成仙体;遂被人携了去,来至一仙家投生之圣地,从此要化为人身,好前去故地,了结一桩前世悬案......

    诗曰;

    初相逢后不曾量,思往事,立斜阳;

    而今风云已更改,当时只道是寻常。

    一个空间的辗转恍如了隔世的忽然,流觞曲水的悠长瞬间笼罩在一片空蒙之中,我的目光流转在被白雪满满覆盖的那座略带一丝熟悉而又凄凉的古城,似不知在多少次午夜梦回中出现的场景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一片洁白,洁白的有些心疼,又有一些伤怀。

    那只九尾金狐,穿过挂满冰霜的树林,湖岸的一角蜿蜒成一条通往湖心的小路。摇摇欲坠成一个神秘的缩影。寂寞的似无人问津的样子。

    “咯吱,咯吱”。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这是在“踏雪寻梅”时,才会出现的优美旋律,

    那金狐被远处过路的旅人,手中轻挑着的一柄散着奇异光芒的莲花灯,吸引了目光。

    那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衫的公子,缓缓地在浅青色的烟嶂里,渐渐地泼墨成一个不染纤尘的少年,悠扬的,进入了那只金狐的视线。

    不知为何,公子手中幽篁的灯火,点亮在不是星光的夜,而是白雪皑皑太过刺眼的清晨?

    在灯火的照耀下,四周竟吞吐出许多的白玉兰花。那是生长在树枝上的白莲花。

    那金狐努力着,想将他渐行渐近的俊美面容看个仔细,遗憾的是,那少年却在金狐幽蓝的双眸里,模糊成了一个如桃花纷飞的好摸样。

    ......

    在欲看时,那湖心深处的竹排上,幽幽的,早已立着少年的化影,迎风一个蝶舞的清明样子,随着风雪的流转,传来一阵优雅的回旋,道;“莲生,还不快过来么?”

    那金狐被他的这一声呼唤,眼波泛起了涟漪不绝,催促着她,跃上了竹筏。他背对着她,清浅了她整个视线。

    竹排在冰蓝色的湖水中,拨开了一层层,似水晶般凝结的冰花,飘飘荡荡,前行在不知通往何处的水面。

    那金狐试探地,探望着这片蓝蓝的湖水,在寒冷的气息中,湖水清澈见底。

    竹排好似一支神奇的画笔,在涟漪波动的瞬间,徘徊成一朵朵盛开的白莲花。倒影出一位身着白衣,打着淡粉色油纸伞,倚船前行的妙龄少女。

    她白皙的双脚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荡漾成一个如鱼得水的摸样。只知道她有一张闭月羞花,如水墨淡彩渲染出的好容颜。确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消失不见。

    那金狐回了回神,又眨了眨眼,继续寻找着那只消失在青色烟嶂里的倩影。聆听着粉衣少年吞吐间形成的悠悠细语;“莲生......还是那般漂亮么......”

    “难道是在夸我吗?”那金狐在浅浅的疑惑中,心醉了深眸,不知同这少年行了多远的路。

    上了岸,他还是一副背对她的摸样,那金狐追赶着,只是想看清楚他的脸,却还是被甩开在近在咫尺,却仅仅一步之遥的距离中。那样的不可触及。

    ......

    彼时;天空,不知不觉飘起了青雪,寂寞的敲打在脸颊上的冰冷,又被瞬间融化成水滴,风雪中留下的足迹,深深浅浅的被隐隐覆盖。

    金狐抖了抖金色的绒毛,跟随那少年,穿过一道道翠色熏染的竹林,映入眼帘的,是褪去了新妆后,依旧镌写着“紫竹林逍遥居”六个字的牌楼。

    高高矮矮,错落有致,向里望去,屋舍倒是不上门窗,隐隐约约,只有几处素白的绢纱随风飘摇成一个婆娑。

    再走近些,却是一宽阔的大殿。殿里疑似有一女子,缱绻成一个悲伤的姿态。

    眼眸里尽是些无限的苍凉,却是个“懒起画蛾眉”的慵懒倦容。

    在满是莲花的宫闱里,一坐便是一个通宵。

    只见他;“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春风。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

    嫣然一笑,感阳城,迷下蔡。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就在那金狐被迷了心智之时,只听那竹林的深处,传来一阵阵剑气反转碰撞的清脆声响。

    “无影桥”上,两位身着白衫的少年,穿梭在半空之中,若隐若现,水墨斑斓,在竹影摇曳的映衬下,翩然如流云朵朵,格外出神,入了化境。

    就看那少女,踏雪般飘出了殿门,水蓝色的衣襟在风雪中,显得是那样晶莹,而又纯洁的凄凉。

    他来到竹林深处,微微含下的额头,好似一朵水仙花,经不住凉风的温柔,凌空一跃,轻盈在空中,婉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竹林里,已被剑气凌厉的光芒,扰乱了平日的清幽,叶子陨落的瞬间,片片锋芒,瞬息间,刺入了少女如凝脂般的胸膛。

    她微微闭上双眼,旋即而落,鲜红的血,化作了这冬日里最最耀眼的红梅花。滴落在白雪深处染就了片片芳华。

    “青女!”剑气之音,在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中落幕,那少年从半空中接过少女白皙的手,将他轻轻地揽入怀中,垂泪无言。

    “莲生,还不快进去么?”那金狐被身侧的粉衣少年催促着,在那少女还未化作流星之前,瞬间涌进了她冰冷的,仅仅保留着一点余温的身体。

    那金狐,在迷离的泪光中,将那少年的脸看尽,这张令她脸熟悉到了心底;“是凌陌......”

    想不到的是,那金狐对在这少女的厉内竟十分的敷贴,就连那女子心痛的感觉都似曾相识。

    那金狐却内心大声呼喊着“凌陌”的名字,然后在幻化成流沙的一瞬消失在他的掌心。他伤心欲绝的神情让她感到阵阵心碎。

    ......

    流星划破了夜空的瞬间,那金狐被一股纯厚的力量,拽回了仙人台,惊魂未定,深深叹了一口气,还好子时刚至,并为延误。

    北斗七星在莫名的牵引下连成了一条直线,流进了那轮新月的胸怀。

    天际的尽头似炸开了滚滚浪花,星雨滔滔不绝涌入黑夜,天象鬼魅异常。

    那金狐在七彩瑶光的照耀下,幻化成了一副“青女”的摸样。悠悠迎风立,一袭青衣,淡黄发髻。

    凌陌握着她的手,呢喃道;“去吧,等四季更替之时,我便来接你!”

    那金狐看着出尘子和凌陌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顿生寂寞之感,不知这一别,几何才能相见,更不知自己的未来,又是何许方向.....

    如诗曰;

    心头影视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

    恰似东山山头月,轻轻走出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