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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燕归来 第十二章 无涯 执子于归 迷失无泪

    “自古生死,若退若出,亦无在世及灭度者,非实非虚,非如非异,不如三界,见于三界!”——《南无妙法莲华经》

    话说那月华被一阵琴音所迷,已将大半心智丧去,疯疯癫癫,跌跌撞撞,不知要去往何处?这突如袭来的撕心裂肺,竟崔得他流了一滴青泪,正中那彼岸花的花心深处,花心遂喷出一股奇异香气,在冥界的四处扩散开来,随即一场灾祸,便要大难临头……

    诗曰:

    疑似彼岸故人还,三世情劫锁恩仇,

    丝麻不肯烦重怨!只叫清影断残垣!!

    浓浓的雾气里,曼殊不停的呼喊着:“月华,不要……月华,不要啊,月华,千万不要哭……月华……月华……你听到了嘛?月华……“只是,为时晚矣。

    就在月华眼眶中,那早已酝酿好的泪珠,直如串珠走线一般,滴落在空气中,瞬间淹没在雾气里。

    不知不觉,被那彼岸花的心偷偷吸了去,刹那间,世界好似换了模样般……

    那曼殊,猛然间,胀红了双眼,而眼角眉梢,又生出一条条血红,惨白的脸,狰狞而可怖,瞳孔扩张,嘴唇鲜红,筋骨外扩,血管膨胀。

    那状态似乎要食人鲜血一般,脑海中掠过唯一的一丝理智,对着月华所向,用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嗜血的心魔,是那般痛苦,喊出一声,道;“月华,快走……”

    随即便转过身去,用一己之驱,挡在了身后突然冒出来的数以万计的“鬼军”!

    原来这黄泉彼岸,又被称之为无泪城,传说在这的另一个时空里,住着个精灵,只是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

    ……

    烟波飘渺,那黄沙中的红衣少年,将手中莫邪剑挥舞,只见那被狂风席卷而来的黄沙,在少年挥舞的剑首处,聚化成一只金色的巨龙。

    曼殊瞬息间,将其挥将出去,只见那数万鬼军,纷纷成了巨龙口中的盘中餐,顷刻间,化成灰烬!消失在茫茫大漠!

    只是那鬼军,必有重生的本事,不多时,又在次出现大漠里,只比那时多,不比那时少。

    且看那曼殊,翩然一个转身,又再次将那金色的巨龙召唤出来,正欲挥剑,只看浩瀚大漠,又见蓝月当空,在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死寂一片。

    而那刚刚还在与曼殊拼杀的数万鬼军,集体消失在了浩瀚的沙漠里。

    就在地面下沉之时,豁然一座地下城郭出现在了曼殊眼前,而那些鬼君,也随之隐没在这座地下城郭之中。

    曼殊提着莫邪剑,压低身子,脚步加快,随后追赶而至!

    不曾想这城郭中,甬道上,早已不见了鬼军的影子。曼殊不敢轻敌,小心谨慎的通过甬道,向前走去,遂来到一处集市。

    只见这集市,灯火阑珊,花火摇曳,烟花满天,行人往来不觉,音容笑貌,面庞安详,欢声笑语,哪里是什么鬼城!

    曼殊收起莫邪剑,混迹在往来的行人当中,跟随他们的欢乐,散慢的游荡在这城郭之中的集市里。

    忽然不知何时窜出一个八、九岁的女娃娃,对着曼殊,笑道;“公子,买朵花吧!这花可香了!”

    曼殊不羁的笑道;“没钱!”那女娃娃也不见怪,陪笑到;“瞧着你长得这般好看,那我送你一只如何!”

    曼殊心道;“这女娃娃还蛮会讲话的!”便留了个面子,只见那女娃娃随手在花篮里,掐了一只淡紫色的鲜花,遂递于自己手中,只是那曼殊接过鲜花之时,还不忘了向四周巡视一番。

    回过头来,将那淡紫色的鲜花拈于鼻前,嗅了嗅,不觉有任何香气传来,遂在自己眼前一晃,朝着那女娃娃笑道;“好看吗?”

    那女孩见那公子曼殊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一般,遂陪笑称赞,道了句:“公子,你真好看!”

    曼殊被她说的心里高兴,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处,为何会来到这儿!沉醉之余,又听那女娃娃说道;“公子,你切记得,这花的名字叫,‘勿忘我’!”

    那曼殊听罢,心道;“勿忘我!”遂将那花儿放在眼前,定睛一瞧,只见那淡紫色的一株,全株光滑无毛,茎不分枝。凄然而又美丽地绽放,将花身挺的笔直,似乎在和摧残自己的东风宣战!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但听那女娃娃又接着说道;“君若勿忘我,我必不负君,且看花蕾蕊,红紫似我心!”

    ……

    曼殊听那女娃娃吟诵这首诗;心中有默念了一遍;“且看花蕾蕊,红紫似我心!”

    便向那花儿,投去了欣赏的目光。却听那花蕊里突然冒出一个女子声音,很近,但又很远,好似悠扬的在人群中回荡!

    单听那女子说道;“找到月华,一定要找到月华,他有危险;还有,不要让他再流泪了!”话音一落,花儿也跟着瞬间消失了。

    曼殊遂转身,像四周看去,只见人群参差,火光掩映,唯独看不到那女子,待再回过头时,那女娃娃连同那人群也抹了踪影,死寂一片。

    曼殊顿觉四周气氛阴冷,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席卷全身,曼殊经验之下,作出大战来临前的准备,像一个久经沙场的骑士一般,拔出腰间莫邪剑,从容不迫,就要与迎面而来的黑衣人大战开来!

    就见曼殊,面部狰狞,又如饮血一般,随即便和那人缠斗在一处,只见曼殊身法流畅,速度惊人,剑招连环,紧紧相扣,与哪黑衣人打斗多时,只是长力不足,随即便败下阵来。

    可就在那人挥刀朝曼殊劈过来的瞬间,生死攸关之际,曼殊已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将心一横,不在出招,定在原地,就等一了百了。

    但久久不觉破魂刀落定,正自纳闷,邃睁开双眼,哪里还有什么黑衣人的踪迹。只见城内又回复了从前那般欢乐喜悦之时。

    而那买花的女孩也再次出现于曼殊眼前,笑着看着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曼殊急忙把她拉在身边,问道;“小妹妹,你告诉我,刚刚到底怎么回事,这地方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孩不慌不忙的道;“这是无泪城啊!刚才那个杀手,只有在有人流泪的时候才会出现!”

    曼殊道;“无泪城,原来这个地方真的存在啊!”

    传闻黄泉有无泪之城,乃灵魂意念所化!不曾想,却是在这冥界的最下层!

    真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

    其实这世间万物,皆为“意念”所化,从盘古开天辟地伊始,意念早已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只是如今被人们用在了贪欲与执念之上罢了,这地狱的一切,不也是人们的邪恶意念所化的嘛!这是丝毫没有疑议。

    忽听曼殊问道;“那你知道如何出去吗?”

    那女孩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曼殊问道;“何人系的铃?何人能解铃?”

    那女孩道;“你猜……”样子十分调皮;又接着说道;“这里是不可以流泪的,如果流泪,就会惊动那个怪物,据说这无泪城是在诅咒中而生的,如想无泪城无泪,必须要找到那个人……只是这无泪城,历经三百劫无此一人,如今那怪物能够现世,定是这里又出现眼泪的缘故,而这个流泪的人,也许正是破解诅咒的灵丹妙药哪!”

    曼殊听了这话,心道;“难道……刚才……能够瞬间消失,难道月华是被他吃了?”内心顿时惶恐不安,道;“是月华,一定是月华!”

    那女孩道;“你口中的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他现在很危险,你要赶快找到他……”

    曼殊道忙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嘛?”

    那女孩道;“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她应该会知道!”

    曼殊狂喜,追问道;“是谁,你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那女孩有些犹豫,道;“可以……只是……哎,走吧,能不能见到她,且看你的运气罢……”

    说着,携曼殊,穿人群,绕雨巷,遂来至一处清净孤冷,荒无人烟之地。

    只见这处,晚霞映长亭里;幽梦一帘,孤灯一盏,摇曳徐徐清风;走近一看,那亭梁正中,匾额倾斜,古旧残院,隐约可以辨认,只见三个大字,原来“雀步亭”是也。

    那曼殊欲要再往,只听那女娃娃伸出娇嫩的纤纤玉手将其拦住,道;“公子留步!”

    曼殊惊诧,问道;“为何?”

    那女童道:“此乃禁地‘雀步亭’也,乃谐音“却步亭”,旅人……止步!”

    曼殊听得此翻解释,幡然醒悟,心道;“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本公子也定要闯上一闯!”

    遂又问道:“我找的人可在里面?”

    那女孩摇头,道;“他……不在,你此番前往,未必能够找到,你且思量清楚,是进,还是不进!”说着,眼神向那亭子深处瞟了一眼。

    曼殊似乎明白了什么,表情严峻非常,瞧着那女娃娃,冷冷问道;“你是谁?”

    ……

    那女孩得意之态非常,看着曼殊,并不回答,只是一笑,道;“公子……他好像又来了……“说着向曼殊使了个眼神,又接着道;”公子,你能活下来,我就告诉你!“说罢,一声巧笑。

    那曼殊尚未反应,只见四周浓烟四起,云雾缭绕,那冰冷,遂纠缠着肃杀之气又再次袭来。

    曼殊强忍,慢慢转身,只见那黑衣人,持单刀而立,见曼殊转身,身形晃动,脚步沉重,成排山倒海之势,接踵而来。

    曼殊不敢迟疑,拔出腰间佩剑,一招平沙落雁,身法迅速,雁过无痕,旋转抹剑,值刺那黑衣人胸口,却被那人轻松避过。

    曼殊心中清明,自己并非其对手,但是为了月华,他必须活下来。

    遂提气于丹田,将真气凝于掌心,灌输给莫邪剑,将自身独门绝学,九元六合天乾太虚剑,其八八六十四式,频频使出,剑法精妙,环环相扣,无一破绽;只见一杀散华、二杀无影、三杀无极、四杀星陨、五杀逆天、六杀破空、七杀可以诛神。

    只见那黑衣人已被曼殊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但却毫无损伤,就在曼殊洋洋得意之时,余光一瞟,正瞧见那女娃娃从容大步,一碰一跳的朝那雀步亭走去,口中还哼着歌……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曼殊高声道;“喂……你不是说,不能进吗?你怎么进去了,是吓傻了吧!快出来!”

    那女娃娃转回身儿,倒退着身子,模样十分轻松,笑道;“这是我家,凭什么不能去!”

    只是那曼殊听了这话,顿时一惊,但面临大敌,不敢掉以轻心!心中思量,只好先收拾了眼前,再去追那女娃娃问个明白!

    ……

    就在曼殊走神之时,就见那黑衣人,已将败局扭转,挥舞手中破魂刀,朝曼殊头顶劈来,曼殊闪身一躲,就见那黑衣人的破魂刀,瞬间定在了半空中,未曾落定,眼光扫向曼殊脚下,神色恐惧,遂收了破魂刀,瞬间消失在了曼殊眼前。

    曼殊见此般情景,自己也看看了脚下,并未发觉什么异常,顿时内心疑窦重重,魂谷了四周,暂时并无危险,恢复了理智,遂将这几日发生之事串起来,细细思量了一番。

    ……

    且说这月华,自从来到冥界彼岸,竟偶然碰到了,旁人十辈子也撞不到的大运,来到了只能在传说里才会出现的“无泪城”。

    冥界传闻,这无泪城本有两个城郭,一个喜城,一个泪城;城里住着两个精灵,一个叫怨女,一个叫青柠。

    传说这两个精灵是一对孪生的姐妹,难分彼此;妹妹青柠掌管着喜城,姐姐怨女掌管着泪城,妹妹青柠将喜城治理的欢乐祥和,一片太平景象。

    而姐姐怨女,却与妹妹不同,她痛恨母亲的偏心,野心勃勃的一心要霸占整个无泪城,擅柔弱,时不时便会跑到妹妹青柠处,哭诉委屈。

    青柠心疼姐姐,也曾将全部城郭交给姐姐怨女治理,只是自那以后,无泪城内,在无安宁,百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后群民不满,纷纷向青柠请愿,要将那怨女拉下城主之位,请回青柠,还他们一个太平盛世。

    青柠并不想与自己的亲姐姐刀兵相见,她四处明察暗访,事实真真如百姓口中言说,怨女统治仅三百年间,大兴土木数次,盘剥搜刮,奢靡无度。就是折在她手上的娃娃就不知有多少。

    其性情残暴,冷漠无情,民不聊生,百姓生不如死,日夜悲嚎,邃在这冥界上空,凝聚一股浊气,千万年来不曾散去。

    青柠无奈,只好重振山河,发出招募令,汇成九万雄兵,夺了姐姐怨女政权,不过数载,便恢复到往日光景。

    而那怨女,从此便被囚禁于无泪城深处,临死之前遂发宏图大愿,将自己的灵魂锁在城内,同无泪城一砖一瓦,一沙一石,乃至整个冥界合二为一,至此,这里无处不散发着怨女的气息。

    从此,无泪、黄泉皆不可见哭声,就算只有一滴泪水,也会引出她用怨念所化的数万鬼军和那只骁勇善战的恶鬼前来讨债。所以从那以后无泪之城由此得名。

    城内百姓,为了不受其诅咒,日日欢歌笑语,但仍难化解怨女的余念。

    ……

    可是,自从曼殊跟随月华误入无泪城以后,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好似为他二人设计好了的一样。

    送花的女孩,地狱的恶魔,莫名其妙出现的亭子,都成了揭开谜底的关键线索。

    诗曰;

    无泪之城本无泪,执子于归切莫回;

    若有心人逢到此,但还双鸾两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