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入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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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不堪盈手赠 还寝梦佳期 076生死关头他相救

    闻言,紧紧掐在我手上的力度兀自地一松。

    他慌忙道:“母、母上,你何时来的?”

    我的身体依然被他压着,怎么摆也摆不脱。

    因为刚才被掐得好一会儿都不能呼吸了,一下子空气全全灌入,刺得嗓眼火辣辣地疼。

    我的脑袋整个都是懵的。视线看哪儿都隔了虚虚晃晃的一层。

    “泽儿,你莫慌。母上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你做事未必太大意了。这个贱人好歹灵国那边的人,你就算要干什么,好歹把门口守着啊!不然刚才若是母上来晚一步,那个告密的小贱人跑了出去,你君上和那只老狐狸知道了,难免又是一番恼人的问责。”

    这、这三观简直了!

    为什么这个泽王永远一副吊儿郎当醉意熏熏的模样,我也总算是懂了。

    压在我身上的人还急了,“母上,你有所不知,这个贱人,居然跟那混蛋城王有染了!”

    “哦?还有这事?”

    “嗯,昨晚在席宴上,孩儿就坐在他们旁边,看得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一对狗男女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而且孩儿曾经在宫殿见过这女子,她一会儿作女扮男装的男奴打扮,一会儿又作女奴的装扮,还如入无人之境那般闯到过我的秘洞石关中来过!”

    白筝听闻,眸里漫上骇人的阴邪,沉沉地射向我,“我就知道,平白无故消失了那么长时间,那个老狐狸竟会好心得还帮我们寻到!”

    她厌恶地瞥了我一眼,“这灵国的女子,果然个个都是淫贱至极。先前的思芜如是,已经有了南王,还要恬不知耻的勾引旁的男人,甚至连南王的亲弟弟都不肯放过。哼!仗着自己有个好看的皮囊,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得围着她转!看来这不要脸的贱胚子的秉性,是你们灵国千百年来血脉相承的传国之宝啊!”

    她说得阴阳怪气,一脸冷蔑。

    我缓过气来,心里那个愤愤,也顾不上自己当下这极为不利的形势,有气无力地道:“灵国千百年来的血脉相承的究竟是何物,我并不知晓。但那一定不是恩将仇报,鸠占鹊巢!”

    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耳光。

    我抬头看去,压在我身上的泽王被一把推翻了下去,白筝一脸盛怒,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尽想妄图评论本妃!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又是更重的一耳光甩了上来。

    我感觉鼻腔有什么热辣辣的东西涌了出来,脑袋也嗡嗡一片,可是嘴上,却还在逞强。

    “你以为别人不说,就代表都忘记了么!不说,却都是藏进了心里,生根发芽!别说只过了区区数十载,就算过了一百年,假的,也永远是假的!你现在的安逸富贵生活是用什么换来的,你自己不清楚?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以为过去的,真就能那么过去?该还的,终究是要还的!而且你还的越晚,代价就越大!你等着吧,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偷,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恶人,一定会遭报应的!”

    白筝面如死灰,一双三角眼怒气腾腾地瞪向我,鲜红的唇在咬牙切齿中发出狰狞之声,“杀了!给我把这不忠的贱妇给我杀了!”

    那吼声,震得她身畔的泽王都隐隐那么一抖。

    “母、母上……是要杀了她?”

    “你没听到么?给我把这淫贱无耻,信口雌黄的贱妇给我杀喽!”

    泽王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声之后,又重新朝我压了下来,双手紧紧掐住我的脖颈。只是这次,他的力度明显没有上次那样强劲。

    感觉就像是受人操纵的木偶,终究不是从自己内心发出的力道。

    我一阵呛咳。

    那白筝见我终于开不了口回应她了,露出满脸胜利邪恶的笑。

    笑着笑着,那抹狞恶的笑便愣在了半中。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拉开了泽王的手,“先停下先停下!”

    “母上,是不是不用杀她了?我暂时还不想让她死!我还没有把她刻在我的石洞壁画中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那些破东西!快!咬破自己的手指间,然后把你的指尖血喂食与她。”

    “啊?咬、咬破我自己的指尖?母上,不可以咬她的么?我怕、怕疼!”

    “你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巴,这是灵南两国千百年联姻的秘密所在,当年那贱人无意中说给我听的。你且照办就是。这灵国的贱人,什么都不好,唯有这血,是难得至宝!”

    我脑袋里“轰——”地一声。

    好像某个沉睡已久的记忆瞬间惊醒!

    “我的傻泽儿,你倒是快呀!来,我帮你我帮你!”

    白筝火急火燎地说着,伸手就去捞。那泽王却一脸惶惶地惧怕闪躲开来。

    我趁着他俩纠缠的空档,猛地一使劲,挣脱了泽王的桎梏,而后一个翻身爬下了床,火急火燎地朝着门口奔去。

    然后脚刚一跨出门口,胸口处就被某样硬梆梆的东西给狠狠地一锤,整个人痛痛地往回一弹,跌坐在地。

    门口两个身高体壮膘肥健硕的侍卫手持大锤,瞠目而视。

    不等我来得及起身,便感觉头皮一紧,那白筝尽凶神恶煞地扯着我的头发,将我往回拖去。

    “泽儿,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疼得眼泪花花直冒,双手竭力护住头发,企图减轻一些痛苦,然而她却不管不顾地左右甩晃着,疼得我生不如死。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爽朗的一句,“对!确实要来不及了!”

    这声音……三叔!真的是三叔!

    太好了,他终于来救我了,兴许我的风也来了。

    风……

    我好想哭啊,眼泪一直一直在忍着,就是想要等到能扑到你怀里痛哭流涕的那一刻。

    你不是说过的么?想哭,就到你怀里。

    那两人听见这声音,先是瞬间呆住,面面相觑之后,白筝朝泽王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人捂住我的嘴,另一人将我拖起来丢进了床里。

    做完这些之后,泽王匆匆走了上前,白筝则快速拔下头饰中的一顶端尖锐的簪子,直直地顶在我的脖子上,压低声地恫吓道:“敢乱说话,我就刺死你!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心上人!”

    我一下害怕极了。

    不是怕死,是怕……再也见不到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三叔一路爽声笑着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当下,心里就特别特别的失落。

    可是转念一想,他不来也好,不然看到我这么被人欺负,一时间又无能为力,该有多么地自责。

    三叔只往我的床榻这边望了一眼,便将目光挪向了站在一侧的泽王。

    “君妃,泽王,不曾想你们也在,冒昧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笑得清浅温静,一脸云淡风轻。

    让你根本猜不出他的心。

    但是我知道,聪明如三叔,肯定是发觉了异样的。不然绾姐姐也被拦了下来,他怎么会赶来?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便也放下心来。

    泽王结结巴巴地道,“我只是来看看我、未来的王妃。”

    我身旁的白筝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按照规矩,未曾完婚,是不能相见的。但是泽儿心思单纯,为人耿直,眼见着莫名消失的未来王妃总算回来了,心里挂念得紧,就顾不上那么许多,我再三劝说也不听,非要来看一看,关心一番。”

    三叔折扇一展,笑笑不语。

    白筝横了我一眼,那簪子抵得更紧了。嘴上却是荡起了一抹笑意,“不过,三弟,按照规矩,你也是不能前来的!”

    三叔点了点头,“确实。不过就如泽王一般,也有不得不来的缘由!”

    “哦?呵呵,可不要说,因这你在城外认作了这孩子的义父_,便可以不顾南国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规矩啊!”

    “那是自然!只是,三日之后便是血祭大典,而这最重要的一幕独舞,历来都是由灵国公主完成。眼下时间紧迫,我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先来找磬乐公主商讨献舞一事了。再说,此等不刚好有你和泽王么,往后若是有人问罪起来,二位还可以为我佐证呀!君妃真乃善解人意,知道我为此所困,特前来相助,臣弟替三日之后将来的八方朝客,诸侯大臣们谢谢君妃的美意了。”

    白筝顿了顿,恨恨地瞥了一眼前方,嘴角默默念了一句:“老狐狸,竟用诸侯王臣来压我?”

    但是终究,她还是稀松平常地道了一句:“三弟严重了,何须道谢一说。我们都是为了南国。血月祭典乃南国千百年来的传统,祭典的好坏直接关乎南国的生死存亡,我等又岂有不尽力尽力之说。”

    我心下暗暗一阵佩服。

    三叔果然更适合前来一些。

    要是换了我那脾气耿直的风,肯定不会这么化解,上来就直接兵戎相见了。

    可就在我以为能就此松上一口气的时候,我身边的人阴冷一笑,红唇轻启。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