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蒋新怡不跟我争个高下,是不会罢休。
明面上,她是个委曲求全的弱者。她做小三抢孙榭,被我扇耳光也不敢还。新婚夜前夕被我误导以为孙榭和我旧情复燃,她甚至闹都不敢闹,照常跟孙榭步入婚姻的殿堂。
原来,暗地里她并非善茬。
绅哥三个不怎么样,对我下手却够狠。可惜他们不识眼色,活该被温有容秒杀。但她请的孟想,水平足够。且她有这个心思,往后手段少不了。
有意思。
我盯住孟想,“那你愿意,帮我个忙吗?”
“林蒹葭,我很贵的。”他单手扶腰,“而且你算计我,我不高兴,我会加价。”
我按了按太阳穴,“有话就说,趁我还有耐心。”
忽地凑近我,他那漂亮得盛了星空般的眸子,就这么盯住我。
我忙不迭往后退两步,厉声呵他,“你放尊重点。”
他直起腰,笑容比明晃晃的灯光更打眼,“那可能有难度。想让我为你卖命,我要你。”
“没门!”我没好气,转身走人。
孟想没追我。
我让他帮忙,是想让他在孙榭面前证明蒋新怡找人对付我。
既然他的要求如此无厘头,我就作罢。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录下了我和孟想的对话。
不管可信度如何,好在是有证据了。
取走车,我直奔孙榭的家。
他那破身体,撑不住度蜜月,更没办法出去工作。
要不是孙榭憎恨的生父砸钱养他,他也就是个废-物。
当然,他曾经在我眼中并非一无是处。
开门的是孙榭。
“蒹葭?”见是我,孙榭苍白的脸上写满讶异。
我没好气,“不欢迎?”
他大概是觉得尴尬,温吞抽回手,侧过身给我腾路,“蒹葭,你要能不计前嫌,我当然愿意做你的朋友。”
不计前嫌?
做梦。
孙榭,你真是白跟我结婚两个多月了。
我鞋也不换,踩着恨天高走到客厅,“蒋新怡呢?你把她喊下来,我跟她谈谈。”
他立马变得警觉,“蒹葭,你想对新怡做什么?是我变心、是我不好,你有气就撒在我身上,别为难她。”
孙榭着急忙慌护短的模样,让我心寒。
也平静了。
我回:“有你在,我能对她怎么样?你放心,我真有事跟她说。”
他犹豫几秒,终究说:“那好吧。蒹葭,你坐一会,我去叫她下来。”
两个人在二楼磨蹭了很久才下楼,估摸着就是孙榭问蒋新怡有什么事情。
蒋新怡当我洪水猛兽,见我就哆嗦,且脸色发白,“林蒹葭,你找我?”
“这就心虚了?”我径直走向她。
大概是我的气势吓住了孙榭,他伸手拦我,“蒹葭,有事好好说,你别冲动。”
我一把推开他,他没防备,猛地跌坐在沙发上。
我仍然逼近蒋新怡。
她怕我,退无可退,摔坐在沙发上。
努力板起脸,她哆嗦着嘴唇,“林蒹葭,这是我家!你想干什么!”
我想到绅哥三个落在我身上的棍子,气就涌上心头。
扬手,我接连在她脸上扇耳光。
蒋新怡不是不想反抗,可惜她阻止不了我。
即使孙榭和蒋新怡一块儿,也打不过我。
“蒹葭,你疯了?!”孙榭缓过劲来,拦腰抱住我,想要拉开我。
趁这空档,蒋新怡翻个身,逃过我的掌风。
她站在离我两米的地方,扬起下巴叫嚣,“林蒹葭,你再打我,我就喊门卫了!你要死活揪着不放,我就报警!孙榭觉得有愧于你,我不觉得!是你配不上孙榭!你活该!”
“孙榭,你放手。”我咬字清晰,“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打残废。”
他没有被我吓住,反而更用力地圈住我的腰。
“蒹葭,你……要是下得去手,就动手吧。反正我本来,也就是个废人……蒹葭,新怡没有错,错的是我……你有气,就往我身上撒。”
我冷嗤:“孙榭,你可真爱蒋新怡。”
他不敢回我了,反倒是蒋新怡接茬,“是啊,孙榭不爱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娶我?林蒹葭,你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你是前妻,已经是过去式了!”
“新怡,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孙榭阻止她。
她明显不满,却没和孙榭争——再怎么,他们倒是相爱的。
我扣住孙榭的手,用力掰开,“孙榭,你放手。我再说一句话,我就走。你的蒋新怡,我以后碰也不会碰。”
孙榭大概率不信我,但还是松了手劲。
我得以脱身。
掏出手机,我翻找出最新那段录音,外放。
我和孟想的口舌之争过后,高-潮来了——
“算了,你始终是赢了我。我告诉你吧,你这药,是蒋新怡让我下的。那三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应该也是她雇的。”
听到这话,蒋新怡这回,唇色比脸色还白。
而孙榭,表情也是泰山崩于前。
所幸,一段录音足矣。
“三个……男人?”他试图拉我的胳膊,“蒹葭,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事?”
我避开他的手,嫌恶地和他对视。
把医院的化验单子甩到他脸上,我一字一顿地说:“孙榭,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