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赐你温柔刀

返回首页时光赐你温柔刀 > 初交锋 第49章 令人崩溃的游戏

初交锋 第49章 令人崩溃的游戏

    温有容用了十足力气,我的左脸热辣地痛着。

    旋即,我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但我的理智,回了一丝丝。

    温有容捧起我的脸,“林蒹葭,你听好。Herman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你想要活着出去,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就乖乖趴在我的背上。”

    他补充,“不要勾-引我。”

    我很想说,不是我想勾,是Herman使阴招。

    可照他的毒辣目光,必然看得出我的症状。

    我哆嗦着手,收拢大衣,歪歪扭扭地在腰侧打了个结。

    他的衣服,对我来说足够大。

    就算没有纽扣,这样也能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尽量。”

    温有容这巴掌暂时把我打醒,我不知道我攀上他的背后能坚持几秒。

    但我努力。

    为了活下去。

    为了不输给Herman。

    或许,Herman想看的,就是我和温有容,随便谁,输给本能。

    输给欲-望。

    温有容背对我,选择信我。

    我克制住全身的轻颤,攀上他的腰,两手顺势缠住他的脖子。

    碰到他的皮肤那刻,我再次遭到猛烈的攻击。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左手掐右手被勒紫的淤痕,右手掐左手的。

    我用了狠劲,指甲嵌进皮-肉,渗出细细的血流,我才遏止住汹涌江流。

    温有容大步流星离开。

    我脸埋进他的颈窝,准备撞死人,不听不看不闻不感受。

    很难。

    尤其是,我挨他挨得这么近。

    就我现在的情况,别说男人,是个女人我都……

    要不是温有容一巴掌把我扇醒,我现在不会掐着自己的伤口、用剧痛逼醒自己。

    我只会发疯。

    一旦开始,就算温有容说我们马上就会死,我都停不下了。

    人的意志力,始终是脆弱的。

    温有容为什么去而复返,Herman葫芦里卖什么药,Friedrich会不会受到惩罚,宋小巫他们有没有被安置好……

    林蒹葭,你只有忍过这二十分钟,才能知道这些事情的答案。

    我安慰自己。

    温有容步伐平稳,也没有听到枪击声或其他繁杂声。

    原本一直充盈于耳的男女音,此刻也消失殆尽。

    四周寂静得可怕。

    那温有容所说的二十分钟,又是什么意思?

    出于好奇,我睁开眼。

    周遭是沉沉的黑,伸手不见五指那种。

    要不是我缠着温有容的脖子,感知到他的温度,我会以为我坠入了另一场梦境。

    “温有容,这……”

    是什么情况。

    赶在我开口前,他粗鲁地截断我,“闭嘴。”

    他补充,“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死。”

    粗-喘的呼吸。

    我的,还是他的?

    被下-药的是我,他又是怎么了?

    难道为了进来,他也答应Herman什么过分的条件吗?

    思绪纷飞,体内细细密密的酥-痒再次涌上。

    我不由自主地贴上他的背……

    加重掐的力度,我痛到麻木。

    应该过去几分钟了吧?

    重新闭上眼,我埋进他的颈窝。

    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不让自己发疯,安静二十分钟。

    不要沦为Herman的演员。

    黑暗中,他依然平稳往前,而我的两个手腕,痛到麻木。

    我估摸着,二十分钟过去了。

    突然就问他,“温有容,你为什么过来?”

    连傅铮,都让我自生自灭了。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呢。

    不等他回答,我又软着音说:“不是都有过最后的温存了吗?”

    当他在邮轮上用“最后”这两个字时,我就知道,他会和傅铮做同样的选择。他去而复返,十之八九是我还有利用价值。

    “你在勾引我?”

    他的回答,永远不在调上。

    “我只是好奇。”我的意志力彻底沦-陷了。

    说话时,我的嘴贴上他的脖子。

    似乎,他的回答不令我满意,我就一口咬上去。

    “因为,你欠我的债,还没有还清。”

    我有点失望,但我又释然了。

    我“咯咯”笑了,发疯一样啃-噬他的耳垂。

    没有睁眼,我凭感觉。

    他轮廓分明,我不会咬-错的。

    如果说我现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他就是源源不断的清泉水。

    我需要他给我灭火。

    这样我就不用害人害己了。

    可他将我熄灭时,我也就死了。

    即使如此,我也迫切地渴望她。

    他停住脚步,沉缓地说:“林蒹葭,我顾及过你的。”

    我听不见。

    专心描摹他的颈线。

    “哪怕以后会后患无穷,你也在所不惜?”

    后患无穷?

    管他呢。

    我听不见,理解不了。

    我心里那团邪火,彻底把我覆灭。

    温有容掰开我的手腕,将我整个甩到地上。

    应该是地上吧,太硬了。

    我睁开眼,不及看清他的脸色,就被一件衬衣遮住眼睛。

    他这脱-衣速度……闪电侠?

    “不要看。”他低哑的声音,蓄积了万千……猛-兽。

    山雨欲来,山洪迸发……

    势不可收。

    不看就不看。

    我感觉得到。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被嫌弃的大衣,终于成了碎片。

    他几乎跪在我身上。

    我不管,我只想浇灭Herman一手点起的邪火。

    个把小时过后。

    我从冷得发抖到浑身是汗。

    我从意识迷离到渐渐回笼。

    我终于明白,我疯了,因为药;

    温有容也疯了,因为我。

    只要我有勇气,掀开他的衬衣,我就可以知道他为什么让我不看。

    可我没有。

    我继续装疯卖傻,佯装药-效还没散去。

    ******

    “再不醒,我就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温有容威胁的话语,将我中迷梦中拽醒。

    颠倒。

    哭求。

    翻折。

    磕碰。

    ……

    颠来倒去的记忆,分散地涌上脑海。

    我不想醒。

    该死的Herman,该死的药!

    我暗自啐骂。

    “我知道你醒了。”温有容不紧不慢地说,“你也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他绝对做得出把我扔出窗口。

    他会选一个二楼的窗口,扔到草坪上,摔不死我也能把我摔残的那种。

    再不敢装鸵鸟,我猛地坐起。

    跌入眼湖的,是他噙着笑意的嘴角,是他身后错落有致的盘子。

    这墙面,不是我和温有容在Friedrich古堡的房间里才有吗?

    按照Herman的说辞,Friedrich不是应该出事了吗?而且把错处,归到我和温有容身上?

    “假德国人告诉你的,都是真的。”他凑近我,随意梳理我蓬乱的发,“现在Friedrich四面楚歌,走投无路。我告诉他,我可以在风头过去后,替他保住古堡。”

    打开他的手,我咬字清晰,“你答应的,不只是这些吧?”

    能让Friedrich咽下被算计的仇恨,怎么可能单单是保住古堡?

    就算古堡是Friedrich的毕生心血。

    他不觉尴尬,手指再次落在我的额角,顺延而下。

    “那你说,我还答应他什么了?”

    我说:“你答应帮他脱罪!温有容,你一定这么答应了!”既然他能和Friedrich谈判,就证明他的生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恭喜你,猜中了。”他轻描淡写道,眼里似乎残留着笑意。

    但我只觉得冷。

    我避开他的手指,兴冲冲去浴室收拾自己。

    Friedrich的古堡,我一分钟都不想待!

    Friedrich、Herman和温有容之间的权衡游戏,本来就与我无关!

    我所要做的,就是救出宋小巫!无论如何,Friedrich现在诸事缠身。有Herman插手,风头不会那么快过去的。

    我已经得偿所愿了。

    可我,到底在愤怒什么?

    我怔住。

    镜中的女人,有一张说得过去的脸。为什么,她会脸红呢?

    为什么,她眼神里,闪烁着我陌生的东西?

    是嗔是怒还是娇?

    我猝然惊醒。

    洗漱,换衣,化妆。

    林蒹葭只是温氏集团的秘书助理,温有容的露水情缘。

    露水沾得上,情缘沾不上。

    拾掇完毕,我再次照镜子:这个眉眼细处是平静冷然的女人,才是我熟悉的。

    忽然想到Herman,我推开门,“温有容,Herman到底布了什么局?我和你……”

    那什么的时候,是不是有旁观者?

    或者,他牺牲了什么。

    恩怨是要算清楚的,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温有容和詹启明,都是一样的。

    他将行李箱推到我跟前,“走吧。”

    “你不要回避问题。”我严肃起来,“我记得你那天说,会后患无穷。”

    他促狭而笑,“只记得这句?”

    零零总总的、花样百出的荤-话,也记得。

    我板着脸,“你说不说?”

    “你刚才软着求我,我会说的。”他话锋一转,“现在,你脱-光了躺在chuang上,我都不告诉你。”

    我:“……”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告诉我!

    为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我拎起行李箱,跟上他的步子。

    温有容都不告诉我,更不用指望Herman告诉我了。

    关于我的事,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尤其牵扯到这些人。

    哪怕我回了S市,也会惦记着、害怕着。

    在车上,我自顾自模拟各种可能。

    温有容就在我附近,我也不敢用手机跟傅铮联系。

    既然Friedrich自顾不暇,那宋小巫他们肯定是安全的。

    在Friedrich再次有威胁前,是安全的。

    不过,除了宋小巫,那几个孩子都受了太大的心灵创伤……

    “下车。”

    温有容开口。

    我以为到了机场,随着他下车。

    他握住我去拿行李的手,“罗马许愿池,要许个愿吗?”

    “你在逗我?”我错愕地看他,“这应该是求艳遇的吧?”

    就算我有艳遇,我也要有福消受,温有容也要不辣手摧草。

    “它不是力量的象征吗?”不再问我意见,他拽住我往前,“难道每个投硬币的人,都是为了艳遇?难得来一趟,你不想试试?你真没有想要的?”

    温有容往我手心塞了冷-硬的硬币。

    我有想要的。

    只是我太清楚,祈祷没用。

    既然温有容都把我拉到这漂亮到似梦的喷泉前,我双手合十,默念了心愿:我想要自由。

    硬币呈抛物线落入水池。

    睁开眼,他依旧站着。不知道是许了愿还是没许。

    他偏过头,“你想要什么?”

    我后退一步,故意神秘而笑,“不是都说,说出口的愿望,不能实现吗?”

    大步往前,他掐腰将我抱起,“敢逃?”

    他离我太近了。

    他嘴唇太性感了。

    他笑起来太好看了。

    ……

    我把我的主动献吻,全都归咎于他。

    缠-吻间,我看到了我们之间淌-着闪闪发光的,

    银-线。

    忽然之间,四周的游客增多,我们的空闲骤然变小。

    最终是拥挤。

    他彻底抱起我,让我的腿,

    圈住他的腰。

    “你可以说说看。”他的鼻梁抵住我的,逆穿拥挤的人潮。

    “我的愿望是,Herman那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要再影响我。”

    说完,我佯装失落,嘟囔,“都怪你。我愿望实现的几率,减了大半。”

    “我帮你实现。”

    在哄闹的人海里,我听闻他说。

    我勾了勾嘴角。

    偶尔,我给甜头过的温有容,也没那么讨厌。

    抵达S市,夜已深。

    繁华的城市,华灯初上,璀璨绚丽。

    我恍然以为是梦。

    仿佛Herman阴-湿的目光,还流连在我的身上。

    若真要计算去罗马“出差”的时间,其实不长。

    但我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

    我和温有容分道扬镳。

    一踏上出租车,我就发消息给傅铮,问他孩子们的情况。

    他没回。

    临近小公寓,他还没回我。

    我觉得不太对劲,照傅铮的办事效率,他不可能拖这么长时间的。

    我一着急,就直接拨给他。

    无人接听。

    我愣住:他极可能出事了。

    或者,肯定出事了。

    霎那我心慌意乱,不知道担心宋小巫他们多一点,还是希望傅铮保住一条命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