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我的咬牙切齿,温有容从容浅笑,冲我勾勾手指,“上来。”
“我去关门。”我起身。
“啪”,他的手掌精准包裹住我的手腕,“我准你关了吗?”
我错愕地瞪他,“你好像只说不锁门!”
不锁门,至少门是关上的。稍微有点酥痒的医生、护士,都会先敲敲门。门隔音效果再差,到底有一点。
要是门直接留个缝,那又是几个意思?
“我以为,我和你有默契。”他加重力道,分明是要把我拽入他的怀里。
连门都没关……
我……
“你依然想,除了宋小巫?”他没有用力,带几分无辜地看我。
好像,做什么选择是我的自由。
事实上,他已经拿捏住我的软肋。
半推半就,我砸进了他的怀里。
几乎是瞬间,他便用被子盖住了我们相拥的身-躯。
“你冷?”手肘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找点话。
他的手滑过我的腰线,“我怕你太害羞,没意思。”
我内心叫嚣: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面上,我扬起头,娇怯一笑,“你要是让我关上门,我绝对不害羞。”
“但你一点不害羞,也没意思。”他嘴角的弧度,耀眼到欠揍。
他拒绝了我。
引电够了,他两手掐住我的腰,
往下,
压。
“你!”
他应声举起双手,“难道你的诚意,就这么点?”
我脸上发烫,含娇带嗔地瞪他。
他垂下右手,触碰手机,“还是,你希望我用手打给赵青山?宋小巫吵着见你,征不吃不喝不睡呢。”
忙拽过他的手,我虔诚地吻着。
他诱引般问:“想见他?”
我落吻愈发密集。
“那就听我的。”
我:“……”
病chuang就这么大。
折腾起来,到底不够宽敞。
热-吻中,不知是是他还是我,不小心按到门铃了。
原来走廊上忽远忽近飘零走路声,已经足够要我命了……
现在……倒好,直接按铃了。
照温有容的身份,等会过来的,会不会是好几个医生、护士?
到时候,我往哪里躲?
要是这个人变-态起来,躲都不让我躲……
怎么办?
我有点着急。
稍一分身,我就被他摁到,
身-下。
加倍惩罚。
原本他追求乐趣,让我讨好他。
现在好了,他又要……占主导了。
可是……他的伤,真的没关系吗?
密集的脚步声忽地逼近——如我预料那样,真的来了很多人!
我猛地往被子里一缩,“温有容,你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是住院,又不是在你家,真不要名声了?”
我真正想说的是——你脸还要不要了?
顾忌到宋小巫,我不得不委婉温和。
他并没有被我说服。
脚步声破旧。
我屏住呼吸,神经紧绷,全身血液逆流。
他愈发气定神闲。
“嘎吱”,门开了,我咒骂出声,再次往被子缩。
温有容不要脸,我还要呢!
必须遮住我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他总算翻身坐起,将我藏在被子里。
我的衣服被拽拉得差不多了,我嫌冷,往他身边靠。
也怕被赶过来的医生、护士看出些端倪。
只是,我这么挨着他……太折磨我了。
我闷在他腿边,大气不敢出。
温有容道貌岸然起来,我是要竖大拇指的。
如我预料,医生对他很客气,“温先生”来“温先生”去的。
我正对此不屑,他突然把手伸进来。
摸到了我的脸。
用手指,
堵住了我的话。
我:“……”
大佬,你又玩什么?!
“温先生,您是嫌被子不够舒服吗?”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我看有些皱,我可以帮你换新的。”
我心头忽地发颤:真要换,我不就暴露了?
我囫囵被他藏进棉被,根本没来及拾掇……
要是他们扯开……
我把脸挨着他的腿,反正不能露脸。
他手指颇有闲情逸致地勾-画着,
似乎,对于能让我窘迫的事,他总是极有耐心。
被子忽地一抻:应该是有人抓起了被角。
“温先生,您不换,我帮你铺铺好吧。”
右下角漏进来的风,凉飕飕的,直逼我脊椎骨。
忽然之间,万籁俱寂。
错乱的脚步声远去。
人似乎是走光了。
我摸不清情况,不敢钻出去。
他用力了些。
要是他的手不干净,有细菌,我绝对跟他没完!
又憋了几分钟,我脸上滚烫——闷的。
病房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应该是没人了吧?
我恶狠狠yao他,才钻出脑袋。
生怕有人,我迅速环视一周:白森森的病房没有第三个人。
“你有完没完!”我两手扇风,想散散脸上的热气。
他给我展示虎口的齿痕,“谁没完?”
我冷哼。
他摆明了整我!
说不定,我以为是我们失误中按到的门铃,是他主动按的!
他忽而敛唇,诡谲一笑,“你最好先把地上的内-衣捡起来。”
我:“……”
轰隆隆,耳边仿佛有雷声响起。
我缓慢地俯身,看到落在他拖鞋上的,果绿色的,
苹果一样的,
Xiong衣。
被他yao下的玩意儿。
我下巴抵着床沿,“刚才那个要帮你整被子的女护士,是不是抖出了这个?”
食指勾起,我根本不能和他对视。
我不是怕我羞愧而亡,我是怕我忍不住跟他打起来。
“嗯。”
难怪,那群人,突然陷入沉默,随之就离开。
发现温有容好事正-酣,他们怎么会不识眼色继续打扰?
温有容有恃无恐,不怕他们抖落出去。
我只不过露了件衣服,怕什么?
如此自我麻痹后,我忽地坐上他的腰,“你满意了吗?”
他觑了眼亮堂的窗台,“没试过。”
我:“……”
我使出浑身解数,他总算满意。
捞起绵软的我,他帮我穿衣服,“等会,你去帮我买饭。”
他补充,“我饿了。”
我翻白眼,暗想:饿死算了。
但我没力气,像个洋娃娃一样任他帮我穿衣服。
大概是怕我感冒影响他兴致,他虽然揉-捏但是没有损坏我的衣服。
穿好后,我半跪在他跟前,放空的脑袋逐渐开始工作。
“温有容,”我盯住他的脸,“你身上,好像只有一处伤口。”
我不是故意的,但也勘察过他全身了。
除了那次因我而中弹的地方,没有任何伤处。
总不可能那么巧,宋小巫也打在右腿外侧?
那他的大腿,还能不能要了?
分明,他方才力量十足。
“你终于发现了。”他那口气,居然像是在嫌我反应迟钝?
再一次,我憋不住心里的神经病和mmp。
意识到时,我已经骂出口。
“记账。”吃饱喝足的他,脾气好了很多,却让我恨得牙痒痒。
“你还跟我记账?”我没憋住怒火,“既然宋小巫没有打伤你,你住什么院?你为什么要诓我?”
他敛起漾开的得意之色,“宋小巫才十岁,他就能对我开枪。他没打中,又怎么了?本质问题你没看到吗?这个孩子不简单。我不会留定时炸弹在我身边,你想要保他,就该付出你的代价。你要不想,我现在就让赵青山把他扔到海里喂鱼,永绝后患。”
他说到做到。
我信。
再一次,我的心微微颤着。
人命对他来说,也许不如蝼蚁。
下地,我光脚站着,“你想让我做的,不仅仅是刚才这些吧?”
如果要在xing事取乐,他完全不必找我。
我又不是什么名……也不服帖,还带刺。他既然这么“为难”留下宋小巫,怎么可能便宜我。
并且他说,他不会留定时炸弹在身边。
而我就是其中一颗。
有朝一日,他也会让赵青山解决我吧。
“这次,”他冷嗤,“你倒反应灵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