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赐你温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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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遮眼 第124章 你不跟我走?

    我睁开眼,困惑不已,“江逐水,为什么?”

    江逐水嘴唇发红,诡异得像是生了病。

    “蒹葭,我还是趁人之危。”他轻咳两声,“在你质问我前,我能自欺欺人。现在,你愿意跟放弃缺失的过去跟我在一起,我不能了。以前你不这样对我的。我从来都这么对你。可在你记得小干爹时,你只会像刚才进门那样冷漠,你只会推开我。我知道,你打心眼里不喜欢我的。S市那边乱七八糟,小干爹不仅跟周遗梦断了,而且忙里抽空追来找你,他可能比我想象得要喜欢你。”

    “那又如何?”我气不打一处来。

    喜欢我就可以践踏我?

    我相信我爱的是温有容,几乎见他一眼就信了。

    可结果呢?

    他跟周遗梦订婚。

    不知道又做了什么事,能让我万念俱灰跳海。

    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我为人处事还是遵循本能。

    我感觉得出来,我是个强硬的人。

    说句难听的,就算应杨成功对我怎么样了,我都不会想不开去死。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得他遍地找牙,还要叫他痛不欲生,这辈子都后悔对我犯过错。

    所以,温有容能逼我去跳海,他一定伤害了我。

    我突然庆幸,江逐水不是完全知情人,说不出具体的恩怨纠葛。

    “你爱他,他爱你,这才是你想要的幸福。之前是我沉醉不愿醒,现在小干爹追来了,我不得不醒……蒹葭,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我曾以为,小干爹永远不会追来,现在他追来了。现在你记不得从前,错把对我的感激当成喜欢。可总有一天,你会醒来。那时候,你会多恨我?一段感情,本该是纯纯粹粹两个人的。是我一直痴心妄想。我天真地以为我能给你快乐,不愿意承认我不停地给你带来麻烦……”

    我举白旗,“江逐水,你先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怔怔看我,像是个被罚却无辜的孩子。

    无端,我软了调子,“我腿麻了,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他耳朵瞬间飞红,忙不迭倾身过来付我。

    我佯装踉跄,全靠他支撑。

    不给他时间犹豫要不要再跪下忏悔,我又委屈巴巴地说:“我饿了,你做饭了吗?”

    “马上去做!”他背过手胡乱抹走眼泪,我见状抽出纸巾递给他。

    他匆忙接过,边擦边走向厨房。

    我跟随他的脚步。

    厨房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推开。

    我走进烟火缭绕的空间,静静看忙得团团转的江逐水。

    “江逐水,你不相信我的心,我不勉强你。”我洗了手,顺道替他洗胡萝卜,“但是,请你不要赶走我。可能我以前爱温有容,但我现在不爱。我不想跟他走。”

    “咚”,他切菜的手一晃,刀刃嵌入砧板。

    我看得心惊肉跳,心急火燎,“江逐水,你不要命了?”

    他懒得把刀,两手伸到我前面,洗了洗手,“我知道你想要时间,但我不会阻止小干爹的。”

    “你到底为什么啊?!”我困惑,不自觉愤怒起来。

    温有容一出现,他就恨不得拱手将我送给温有容?

    既然这样,他何必用股份求江恒望带我们离开?

    但凡有温有容在,他连接受我的心的勇气都没有,何必折腾?

    摆正身体,江逐水低头,吃力地拔刀,“蒹葭,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我更清楚。我这么做,你怪我一时;我不这么做,你怪我一辈子。”

    我怔住。

    随后,我冷冰冰地说:“江逐水,你思考问题就是建立在没失忆的我身上的。你认死了,你会输给温有容,输得一塌糊涂。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跟你在海岛上过的这一切,也是我的人生。这不是我恢复记忆以后,就能抹去的。既然你铁了心放我走,那我遂你的愿。”

    放完狠话,我扭头离开。

    “蒹葭!”

    他着急忙慌喊我。

    我不回头了。

    怨气十足地关上厨房门,我再也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绕回房间,我扯出黑色行李箱,收拾东西。

    我睁眼所见第一个人,是江逐水。

    我以为我的生活里只有他,所以我跟他留在这个我并不那么适应的海岛上。

    温有容冷不防出现,我发现江逐水是在骗我——他从来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爱我。

    听到的瞬间,我是生气他欺瞒我的。

    可我转念想到他对我的好,我这段时间对他的依赖与喜欢。

    我原谅他骗我,他反倒怕温有容怕得要命。

    与其留在这里被江逐水送到温有容手里,我不如自己离开。

    海阔天空,哪里不能去?

    我衣服不多,海岛上又热,算上换洗的,才塞了行李箱一角。我起身,环顾卧室,翻箱倒柜。

    没想到,还被我找到江逐水放在柜子最上层的中药。他藏东西也不用心,是我没怀疑过他罢了。

    我对着一小柜的药发呆,最终仔仔细细拿了几天的药量,顺带抽走最底下的药方。

    除了做噩梦,我这段时间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但我在犹豫要不要拿药时,心里蹿上道小小的声音——你还想要生孩子。

    念及江逐水关键时刻的懦弱,我自嘲地笑:为谁生呢?

    不再多想,我放好中药,推着行李箱到客厅,带上行李箱的药。

    我要自己过,养好身体是重中之重。

    厨房里的动静没停,江逐水还在做饭。他这艺术家的手,实在不善于做饭,每回都折腾个把小时。哪怕他出来了,我也不担心。

    他拦得住我?

    我坐在沙发上,手肘靠在茶几上,手掌握拳抵住脑门,剩下个棘手的问题:我没钱。

    跟江逐水借,他一定给,只是我不太想。

    叹口气,我重新坐直,翻出手机。

    照江逐水的意思,这是我本来的手机。

    我给它设置了密码,我没想起来。平时我出去,江逐水打电话找我,能接。对我来说,就够了。

    现如今……

    开了手机,不管有没有秘密,支付宝余额、银行卡余额都能看到吧?

    六位数的密码,我目光灼灼地看着手机屏幕,想要把它烧出个洞。

    江逐水提看中医,我耳边能蹦出个“赵松鹤”。

    那我怎么样,能想起这密码?

    估计是我太刻意,什么都想不到。

    不想耽误时间,我决定胡乱按试试运气,从我的生日开始,再是江逐水的生日……

    我怎么都没料到,我生气连按六个零,居然对了。

    终于见到满屏红红绿绿App的我:“……”

    我以前挺个性?

    手机里短信不多,最新的一条短信是工资到账的,总共钱数,六位数的。

    哪家老板这么财大气粗,我无端端离职,还给发工资?

    至少暂时不用愁钱了。

    难道我的取款密码,还是六个六?

    我试着买东西,付款密码不对,无意中发现了手机里的备忘录。

    我兴奋不已,赶忙点开,结果又是六位数密码。

    从六个零试到六个九,全都错。

    我又开始试生日……

    “凭我是你的男人。”

    正焦头烂额,耳边忽然浮现这句话。

    我突然拍案而起,喃喃自语,“我不会用了那个变-态二哥的生日吧?”

    绕到厨房,我推开门,探入半个头,“江逐水,温有容的生日是几号?”

    江逐水正好盛了盘胡萝卜西兰花,大朵大朵的绿里有几粒红,怪好看的。

    听我问,他想了几秒钟,报给我个日期。

    我转换成数字,密码错误。

    我追问:“你说的是阴历阳历啊?”

    他回:“我不太清楚,要不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现在的江逐水,几乎对我不闻不问了。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又不想再浪费口舌跟他争吵。

    如果他有苦衷,我何苦为难他?

    我保持半倾身的姿势,等他。

    “小干爹说,他要亲自跟你说。”

    我:“……”

    “你不是想问我生日,而是想知道你备忘录的密码,对吗?”男人直奔主题。

    在男人柔和清润的音色里,凉意从头蔓延到脚。

    他势在必得,而我被玩弄鼓掌的感觉,令我十分不爽。

    我气鼓鼓地,分分钟想要对他破口大骂。

    最终,我忍住脾气,好声好气,“是的,如果您知道我的密码,请您告诉我。”

    “求我。”

    他丝毫不介意我有意膈应他,气定神闲地激怒我。

    “我求你了,”我咬牙切齿补充,“二哥。”

    “**05**”

    我把手机还给江逐水,折回客厅输密码,果然是对的。

    备忘录里有很多关键性的密码,自然有我需要的。

    我眉头深拧:如果是这样,我在温有容跟前没有隐私?

    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疑云萦绕心头,长久不散。

    许久,我叹口气,把能改的密码都改个遍。

    觑了眼行李箱,我最终决定跟江逐水吃完最后一顿饭。

    江逐水端菜进出来回,看见行李箱无数次,问都不问我。

    他假装还是从前,一会替我夹菜,一会给我讲蹩脚的笑话给我逗乐。

    我全力配合他,而且没有跟他详细解释。

    忽然之间,我觉得我的性格不好,一点都配不上江逐水。

    吃完,江逐水抢着收拾碗筷。抱着脏碗往厨房走时,他说,“蒹葭,你不用跟我说再见。”

    我轻轻“嗯”了声。

    目送他走进厨房,眼睁睁看他关上厨房,我起身,拖着行李箱离开。

    这一场梦醒了。

    不知道下一场又是什么梦。

    我抛开丝丝缕缕缠绕的眷恋,拉着行李箱离开。

    走出门,不期然站在门口做门神的温有容。

    他既然在,还有意在电话里作弄我?

    果然讨厌的人,做什么都讨人厌。

    我淡淡睨他一眼,绕开他。

    他跟上,自然而然抢过我的行李箱,“你都出来了,不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