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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颂 第137章 出事

    “有事?”我拉下脸,“想玩生死时速?您能不能换个人,我很忙。”

    许照月依然是江南雨巷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光站着就够赏心悦目了。但我现在欣赏不来。

    之前她对温有容念念不忘,我虽然有点不舒服,但到底没有把她怎么样。她和我始终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又跟Herman(方家垣)牵扯不清,我不想惹祸上身。

    可这回,是她无端出现在我跟前,追着我要跟我发生点交通事故。

    “你赶去机场接二哥?”许照月抱臂,看向我的目光有藏不住的憎恨,“你以为他一时糊涂跟你去民政局结婚,你就得到他了吗?”

    无论过去的事情真相如何,许照月终归是温有容和方家垣相斗的牺牲品,她的眼睛比寻常人冷。再加上先天优势,她总是清清淡淡,就算做坏事,也给人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渺然。

    然而此时此刻,眼眶浮红的许照月,不过是个普通的、爱而不得的女人。

    “温有容不是一时糊涂。”我底气十足,迎上她水光盈盈的眸子,“退一万步,温有容一时糊涂。那他也是跟我领证,不是跟你。现在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你。他出差回来,我去接他,天经地义。你和方家垣断干净了么,就凑上来凑热闹?”

    “方家垣?”她放大瞳孔,喃喃自语,“你怎么知道……他……方家垣……”

    冷眼旁观她的失态,我回答:“看你的表现,就算我本来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孟想绑我和周琳以后,我查过方家垣和孟想的,查过孕育出这对极品双胞胎的父母,可惜只找到跟仿佛有关的资料,而且都是寥寥几笔。

    越查不到,我越不想跟这家人扯上关系。跳海前,孟想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甚至不想跟他追究。我觉得他有病,方家垣也有病,跟他们报复来去只会没完没了。

    我想要消消停停跟温有容过婚后的小日子,可总有妖魔鬼怪想作乱。

    “许照月,你有信心可以去找二哥,让他跟我离、跟你结。”我淡漠出声,“至于我跟你之间,你想怎么解决?说实话,你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你以为我想?”她变得尖锐,漂亮的五官扭结,“你不是要去接温有容吗!你倒是去!我看你接不接得到!”

    预感不好,我条件反射扼住她脖子,“你什么意思?”

    她忽而轻笑,显得神采奕奕,“我什么意思?你去机场,不就知道了?”

    说完,她闭上眼,一副任我打骂的等死模样。

    我气不过,扇了她个耳光,“你刚才差点撞死我,这巴掌,还了。”

    她皮肤尤为嫩,我的手掌才离开,她的右脸脸颊便洇开浅浅淡淡的红。

    似梦非梦的,她扑闪几下睫毛,睁开眼眸,与我对视。

    我勾唇,“许照月,谢谢你算计二哥,谢谢你落井下石。你已经不爱他了,你不甘心罢了。相似的处境,我得到了结婚证,你却只能被抛弃。二哥不欠你,我更不欠你。今天这事,我不会求你。我代替二哥,彻彻底底跟你许照月划清界线。”

    放完狠话,我转身离开,懒得跟她再费口舌。

    “你以为你是谁?”在我触上车门时,许照月近乎崩溃的怒吼响在身后,“他的心头好,从来不是你!”

    他的心头好,从来不是你!

    这话像是魔音,回荡在我耳畔,挥之不去。

    指甲抠紧掌心的肉,我才克制住回过头细问她的冲动——就算温有容曾经爱过别人,哪怕他由始至终都在爱别人,这件事,都不该许照月说给我听。

    我颤抖着打开了车门,坐进去。

    手心渗汗,方向盘屡屡打滑。我不想被两米开外的许照月看笑话,最终发动车子,重新开向机场。

    许照月绝对是挑拨离间,温有容另有心头好的事,她胡编乱造、添油加醋还是如实相告,有待确定。

    我有时候万分确信,温有容是爱我的,即使他从来不说。也就那么一回,他和周遗梦要订婚并且可能结婚,他想我安分做他的金丝雀,才说过一句“我喜欢你”。在我看来,这句哄逗和生气的成分更多。

    并没有多真心。

    在王克的破船上,雨后天晴,我拽着他的手腕,心如明镜又心急如焚地说爱他,要跟他回S市。我以为,他点头,他就是也爱我。只是,他吝于表达。

    可我避免不了,去怀疑,他到底爱不爱我。

    许照月参与过他曾经的生活,远比我深长。她是炮灰,周遗梦是炮灰,不等于他过去曾遇见的所有女人,都是炮灰。

    也许,我真的会步许照月的后尘,只不过我比她多两样东西:结婚证和离婚证。

    我再离,可就三婚了。

    不,要是我这次离,我再也不婚了。

    绿灯闪烁,切换成红灯。

    我踩了刹车,心急如焚地等着。

    手机铃响,我突然惊醒,取出叫嚣的手机,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蒋乐,什么事?”我敛回神思,努力平静。

    “林姐,明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你和温先生小别胜新婚,要记得克制。”蒋乐似乎心情不错,估计游移给她的阴霾被她自动封存。

    我没好气,“蒋乐,别没大没小的。知道了,明天早上九点十五开会,我不会迟到的。”

    蒋乐见好就收,祝我接机顺利后挂断电话。

    托着微微发烫的手机,我耳边回响许照月的话,总觉得不对劲,轻动手指,从通讯录里翻出二哥的名字。

    无人接听。

    第二遍、第三遍,无人接听。

    我正准备打第四遍,红灯变绿灯,拍在我后头的司机,都焦急地按喇叭。

    扔开手机,我脚踩油门,再次上路。

    温有容的航班我当然知道,我到机场时,他的飞机还没有降落。我赶到出口,那一块儿挤挤挨挨沾满了人。我艰难地占了个地,倚在栏杆上,第四次给他打电话。

    忙音依旧。

    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他在坐飞机,也许没有开机,也许不方便接电话。

    等到标准的播音腔女音提示他的航班到站,我的心又一次地提到嗓子眼。我捏紧手机,迫切地张望出口处。

    才刚到,大部分乘客应该还在取行李,出口道里稀稀落落走出来的人,十有八九是上个航班的。但我不愿意错过,雷达一样扫视他们的脸,确定不是温有容别望向另外一个。

    没多久,密密麻麻的人流涌入视线,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确认声。

    再循环的失望里,走出来的人变得寥寥无几。

    指甲抠弄栏杆,我眉头深锁,真担心温有容出事了。

    航班改签,他可以通知我。

    完全没必要关机。

    二哥三十多年来最冲动的事,大概就是跟我领证了。他从来不是荒唐的人,他不会幼稚到玩失踪惊喜。如果我对他的了解没错,那他绝对出事了。而且不会是小事。

    等到甬-道里走出下一个航班的乘客,我垂下眼眸,确认他不会从里面出来了。

    手机被捏暖了,我的心却要颤寒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握拳又放开,最终按下他的名字。

    无人接听。

    又是该死的无人接听!

    我克制住摔手机的冲动,同时掐掉找许照月的念头。

    许照月突然出现,本身就带着不怀好意的味儿,再加上她落井下石的样儿,估计就是为了勾我低声下气地求她,玩够了再送我去无可奉告。

    我不去找这个羞辱。

    枯等一个半小时,我祈祷的奇迹没有出现:电话打不通,找不到二哥的身影。

    我稍稍找回了点思考能力,我转而打给赵青山。

    和之前的十几次不同,赵青山秒接,“林小姐?”

    不管我是做秘书还是做总监,他对我的称呼和态度,从来没有变。

    我直奔主题,“我找不到温有容了,你能找到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赵青山问:“林小姐,你在哪里?”

    我答:“机场,等温有容。他说好的航班快到两个小时了,我不见他人。我给他打电话,是关机。”

    “林小姐,等我二十分钟。”赵青山如是说。

    我“嗯”了声,“你最好尽快。再多耗一分钟,我无法预料我会做什么。”

    许照月是许照月,可她偶尔代表方家垣。曾经方家垣对S市的一切都没有野心,谁知道现在呢?他始终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赵青山恳切地说:“林小姐,请你为温先生冷静。”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赵青山收拾出门。

    过去几秒,我意识到他在等我回应,我才开口:“行。”

    赵青山让我等二十分钟,我等了十九分钟,如愿见到他。

    我和他就近找了机场内的星巴克,随意点了两杯拿铁,面对面坐下。

    “赵青山,你急急忙忙敢来见我,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没有寒暄的意思,一门心思就想知道温有容的行踪。

    再坐下前,我又拨了通电话,仍然是没有新意的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