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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九十章

    田云自然没去非洲,晚上倒是乐呵呵的跟着他们一起,去地下酒窖改建的餐厅中,吃了顿奶酪火锅。

    易怡对于他这么个非敌非友的灯泡心生不满,却也不好发作,毕竟,她自觉现在哪里都错,不但错的离谱,还错的内疚。

    好在她一贯是个自信的女孩子,戴陆说的对,她能做的很好,只要她愿意。

    她把烤熟的牛肉片放在乳酪中细细的烫匀,卷成漂亮的花朵状,整齐的排列在的餐碟中,又用热红酒一点点的淋上去,磨碎盐粒,擦碎面包干,洋洋洒洒地飘笼上去,只为取其一点鲜味,最后亲手送到戴陆嘴边,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慢慢咀嚼。

    她的这种吃法,连服务生都看的惊叹,频频竖起大拇指。

    她的温柔蜜意比起之前,更是变本加厉,完全不顾忌旁人,一副恨不得把戴先生揉碎了填在心坎里的架势。

    田云十分后悔跟来,眼睛完全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不是被奶酪烫到,就是错喝调料酱,他恨恨地插了一块小面包干放进嘴里,冲鼻的呛味涌上来,吐出一看,竟是个腌蒜头。

    真不如留在酒店里啃面包,田云的胃中一顿翻江倒海。

    饭后,戴陆和易怡散步消食,夜晚的巴黎温度寒冷,呼出的空气蒙成了一团团的白雾。

    她皱眉的看着戴陆并不厚实的衣着,这个人出入素来车迎车候,所有穿着并不适合街头行走。

    “田云,有厚外套么?或者拿条毯子过来。”

    田云一脸无奈,好心解释:“易小姐,几步路,就到了车边了,就在路口......”

    易怡瞪他,眼神凶狠,田云只好迅速跑过去,又跑回来。

    那条大毯子,绣着DY的克什米尔大毛毯,花色已微暗淡,边角也有磨损的痕迹,只是依旧洗的软糯干净,充满了戴陆的味道。

    田云把它递到了她的手上,厚厚的,像一条被子。

    易怡鼻子酸酸的,她撑起大毛毯,把两个人裹在了一起,戴陆拥着她的腰,体温彼此交融着。

    “这条毯子已经旧了。”易怡撅嘴:“是不是该换条新的了。”

    “没有。”戴陆眼角露出笑容,明亮的好看,“我觉得很好,历久弥新,可以一直用下去。”

    戴陆平日一贯清冷雍容,执掌德兰后,更被公事折磨的肃然薄淡。可偏偏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就带着宠溺的温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易怡也笑的调皮,抬手抱着他,缠着他,盯着他的唇,看了又看,眼睛眨了又眨,看的戴陆忍不住地喘息。

    田云已不能用后悔来形容,他已经快发疯。他只好招来司机,迅速的停在他们面前,撑着门,把这两人一同快快的塞进后座。

    回到酒店,易怡先打开着一盏床前灯,然后去浴室放水。

    再回头的时候,却看见戴陆松了衣领,正依靠在沙发上,半个衣摆微微扯出,隐约露出峻瘦的腰腹,一脸慵懒平和的神态正看着手机屏幕。这样的场景她久已未见,却从未忘怀,哪怕在最苦顿的岁月里,她仍然记着这样温柔的瞬间。如今这美好的画面又一次徐徐展开,她的心里便仿佛有无数气泡,争先恐后地开始细密爆炸。

    她不禁坐在浴缸边反复回忆起他们在一起时,他的每一个表情话语,他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神态,他嘴角边传递出来的声调,想到最后,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地要疯掉。

    她年轻美丽,疯狂的爱着这个男人,又在欧洲女权的发源地耳濡目染了这么久,谁规定一定要等门外男人的主动呢?

    戴陆并不知道易怡心里的欲望官司正打得火热,只是觉得她在浴室里待得时间太长,又久没有声音,不由担心地寻来。

    却不料易怡已经在脱衣服。

    他怔了一下,正准备掩门退出,衣摆被扯住,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时,踉跄着站立不住。

    易怡几乎已经一丝不挂。

    ”易怡。“他忍耐的凝视着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易怡心里紧张,却装的镇定,故作轻佻的语气如丝:”我冷。“

    戴陆随手扯开大浴巾,裹在她的身上,好脾气的哄着:”去泡澡。“

    她恨的几乎要拍碎洗手台,怒声吼道:”戴陆,你有病?”

    吼完顿觉后悔,想想不对,放低身段说:“嗯?不举?”

    戴陆被她吼的一惊,复又听到后面一句,嚇的面色不虞,差点跌倒。

    易怡只好看着位高权重的德兰财团新任董事局主席,竟被她吓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裹着大浴巾的易怡也没法继续下去,千娇百媚的戏码只好迅速中止。

    她一把抱住戴陆,平铺直叙:“你说你爱我。”

    戴陆无奈地扶着她的手臂,“易怡,小心一点,地上滑。”

    “你说你爱我,上午刚刚说过。”她搂着他不放手,在他身前扭得如同一条水蛇,说的话却如同一个妒妇:“可你现在对我无动于衷,一定是有无数小莺小燕围着你转,我不要柏拉图式的爱。”

    戴陆哭笑不得,觉得自己也快要发疯。

    “易怡,没有莺燕,也没有柏拉图式的爱。”他腰抵着浴缸,反手抱住她:“你看清楚我,你现在真的愿意么?”

    ”戴陆,LorenDai。“易怡开始撕扯他的衬衫,说的咬牙切齿:”你是我易怡的戴先生,你说谁不愿意!“

    这大概是易怡这辈子说过的最恶狠狠的情话,可是在戴陆听来,却比夜莺的歌声还要美丽。

    他们的身体依旧彼此欢愉地渴求,融合妥帖的如同一个人,在使用durex时,戴陆也只有一秒钟的迟疑,复尔更温柔的覆上来。

    只是,在情欲弥消,大家相拥安睡时,她能感受到戴陆抚摸着她的小腹,颤抖的厉害。她蜷缩在他的怀中,呼吸平缓,如同熟睡般沉寂,她仿佛感受到了戴陆脸庞上水痕滑过的声音,那是无声的,压制的哀痛,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只敢在无尽的黑夜中,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头来。

    她醒来的时候,依旧被他拥在温暖的怀中,她伸手从他的腰下穿过,母性般的攀住了他的头颈。戴陆朦胧的睁开眼睛,易怡迅速地吻上了他的唇,她没有告诉他,昨夜,她其实看到了,他那如惊鸿一般的泪水。

    易怡第二天收到了50%的翻译费首付款,一叠花花紫紫的现金,可是第三天,德兰的董事局主席却没有出席会议,他的投资副总裁拿着演讲稿,在台上做了一场关于《全球经济一体化下的商业发展》的分享后,一脸严肃地火速离场,据说,他们有一个投资协议正在签署,涉及金额超过一亿欧元。

    田云守在酒店,隔壁房间内,媒体口中,他们那个促成了一亿欧元投资协议的全球总裁,正在床上休息,那个拿了一叠现金的翻译已经连续二天虎视眈眈的趴在床前,不许任何助理靠近。

    戴陆温柔的摸着她的脸颊,”我现在是长在了床上么?“

    易怡一直保护性的圈住戴陆的身体,让他躺得舒服和慵懒,戴陆绵长稳定的呼吸声,让她无比安心和温暖。

    ”嗯。“她笑的温情脉脉,揶揄道:”不但长在床上,还长出了小蘑菇。“

    她当然不知道,隔壁房间的田云正在满面怒火地把助理室所有等着汇报工作的助理都骂了一通,然后把戴陆的工作手机转到了助理室,私人手机转到了秘书台。

    骄奢放逸、沉湎淫逸、色欲熏心、无耻!他把能想到的所有最狠毒的词都骂了一遍,然后绝望的给戴陆手机中的每个留言分类,交代不同部门按章处理。

    她只知道,刻骨的思念,换来的除了伤痕累累的结局外,别无其他。

    她现在要学会与自己妥协。

    她要求在巴黎买房子,丢给田云一个划出多个区域的买房地图。

    田云仔细研究,发现这些区域不是幽静昂贵,就是奢华昂贵,或者浪漫昂贵,除了昂贵以外,没有其他共性。

    戴陆偏头看了看,随意指着个区域,淡道:“这里吧,治安好一点。”

    田云抬眼看去,历史建筑、奢侈品店和众多豪华酒店包围着的区域,就在他们住的酒店旁边,治安没法不好。

    他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对着地图暗自算计土地价格和房屋面积。

    ”田云。“易怡唤他,笑的活泼生动:”以后你们会常来这里,总不能一直住酒店。住的好一点,并不是意气用事,你也不忍心戴先生长途奔波后连口热汤都喝不到,对不对?而且,房屋的价值在于地段的优劣,这个道理还是戴先生教我的呢。“

    田云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好点头,怏怏的拿着区域图去给售房公司打电话,等着对方报出天价。

    易怡说得对,照目前的形势看,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往来巴黎的次数一定会骤然增多,有间治安良好、地段幽静的房子,无论如何也会方便很多。

    售房公司很快回电,表示马上有专车上门,已有两套符合要求的房子提供备选,对于出手阔绰的贵客,他们一向殷勤有礼,反应迅速。

    戴陆不去,易怡也不去,两个人相拥着,从床上挪到了沙发上,又如同在沙发上生根发芽一般,连眼神都懒得回复田云。

    田云自说自话的复述了半天,得不到半点回应,只好如同唱独角戏般,带着一个小助理出门了。

    他悲哀的想,法国真不是一个适合单身汉待的地方,不对,只要有戴陆和易怡的地方,都不适合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