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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果细细说起来,易怡与戴桓只匆匆见过一面,印象依然停留在戴家的赤柱老宅里,那个饭桌上始终阴沉着脸的男人。

    今天再次遇见,易怡只觉戴桓气质冷峻,相貌堂堂,其实并不是猥琐之人。戴老爷子年轻时气宇轩昂,所娶之妻又是英人,民族融合之下,所生的子女在相貌上自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只是戴桓的面上终有挥之不去的阴郁之色,对于外人不由自主地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戴桓孤身一人前来,戴家的兄弟在这样的情况下共聚一室,想来也是事先沟通过,这般情况下,大家应是暂时放下恩怨,彼此都是同仇敌忾了。

    戴忻并不吃惊,只是冷笑:”大哥还是来了,我本以为大哥不愿意再与我们见面,看来还是兄弟情深事小,钱财家业兹大。“

    戴桓瞪了他一眼,撩衣坐下,不屑道:”就算兄弟情深,说的也是我和三弟,与你何干?我虽与三弟意见不合,但也是针芒相对,总不至于背后伤人。“

    一时间剑拔弩张,戴忻大怒,正待反唇相讥,戴陆沉默半响,撑起身子及时唤道:”二哥。“

    戴陆刚被田青和易怡联手摆了一道,伊然气的不轻,声音中就带了一丝心灰意冷的味道,戴忻怔了怔,便想起今日所议之事,犹自忍让。

    戴桓却是不知道先前发生过这样的官司,冷冷道:“戴三少剪异己除老臣,如今大权在握,杀伐决断任凭一人之言,连老爷子都要道一声厉害,如何却听起来如此不快?”

    戴陆不虞,也不接话,只是平波无澜的说:“你的幼子是否已在英安顿妥当?”

    戴桓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戴陆会问这个话,一时思虑,竟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那支基金每年会按时拨付我名下的1.8%的股息给到他们的户头,同时原本置于海外资产部名下的那两块地产,我前日也做主并入了基金的帐下,每年投资收入的二十个点稳定给付他们的学费及日常开销,如果还有什么未尽事宜,大哥可以与田青沟通,再行安置。”戴陆缓了缓,继续道:“无论你是否愿意好好待他母亲,总也请你照看好小孩子,这也许是戴家我们这一支未来可以做事的孩子了。”

    戴桓垂了眼,神色不辨,半响后终是低声道:“这件事,谢谢你了。”

    Heo刚刚不知道给戴陆用了什么药,吸入之后,他的精神倒是慢慢好些了,易怡胡思乱想,感觉有些像兴奋剂类药品,她拿眼去瞄包装盒和针剂名称,Heo动作却很快,垂着眼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二哥,”戴陆又唤道:“苏平利的事情我很抱歉,他在我身边这些年,我亦了解他的为人,他并无做过任何不利于公司的事,也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我的事情,他的身份我亦有所了解,也替我对爱媛说声抱歉,我没有照看好她的堂兄。”

    易怡怅然,这般纠葛,也的确算得上他们失了强有力的左臂右膀了。

    “海外资产的业务,这两年,田青已培养了不少年轻人,我看了,也有几个可以用的,历练一段时日,可以从中挑几个放到欧洲和美国,打理这边的业务,名单我也看过,已派人送到你的办公室上,你得闲见见他们,尚有斟酌时间。这一块的事情,之前大哥打下的基础都非常深厚,只要用人得当,做起来也算顺利,也算我替你做主了。”

    戴桓有些奇怪,颇为诧异:“你这般是要做什么?我并不想与你夺权,当个钱财散人已是知足。”

    戴陆也没有理睬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我在国内托朋友找寻了几位中医大家,名字和联络人都在田云那里,你如果有兴趣,让田云给你,我的想法是,爱媛如果还愿意,终还是为戴家开枝散叶的好,Markus的病症始终是个隐患,又养在齐宝菱身边,难免忌惮,而大哥的幼子尚小,如今这样的情势,戴家的子嗣也实在单薄。”

    戴桓终于听明白了,饶是他对于戴陆有诸多不满,也有诸多怨恨,但依然跳了起来,他的脸上终于呈现出了担忧,更显出阴狠:“你这是做什么?交代后事?我们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老爷子还在,还轮不到你做主!”

    他的话虽然狠毒,但任何人却能听出其中溢满的担心,也都听出了戴陆的话外之音,大家俱都面露出惶恐之色。

    戴陆平平看了他一眼,戴家三兄弟中,他最是年幼,但上位者的王者之气最盛,又坐了德兰最高决策者的位置,很多事情已磨练的处乱不惊。

    家事交代完了,他看了眼田青,示意他走近,公事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这次的事情,我所得的讯息也是有限。“戴陆喘了口气,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但亦然耐心,他看了眼易怡,倒也不再避讳他们的存在:”事情的起因缘于何,大哥比我清楚。我这次请大哥来,也是想请大哥知无不言。“

    他垂了眼:”这次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得到的讯息是,背后的确有多股势力的胶着,更多的筹码也许还没有完全抛出来。现在的事情如果我们处理得当,也能化险为夷。如果我们一步踏错,那么对于整个德兰财团的,都将会是很大的难关,有些梁子怕是父亲那个时代就已经结下的。“

    戴陆抿了口茶水,面上有一些无奈,话语也显出难捱的气音:”一旦有什么事情,我会尽力保全你们,也请大哥和二哥不要辜负我的苦心。“

    此话一出,别人尚来不及反应,田云已是悲鸣,这个七尺男儿按耐不住,呜咽出声。

    易怡双手颤抖着,她也万万没有料到,戴陆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她一直以为,戴家兄弟凉薄,却还是低估了戴陆的决心。想来也是,此前的桩桩件件,哪怕是被逼入险境,哪怕身后就是万丈悬崖,戴陆又哪里真是存了报仇之心?他费尽心机的背后是委屈求全,他杀伐决断的面前是小心翼翼。

    只怕他做的最狠的事,也就是登上了德兰财团董事会主席的这个位子。

    戴桓长叹,他的声音也不复安稳,他与戴陆同母同胞,他对这个弟弟虽然一直不曾相伴,也未曾好好打量过这个弟弟,但在今时今日,这般的说辞下,他倒生出了一点长兄的亲厚之情来。

    ”你又是何必,我们虽然隔阂,但也不至于手足相伐。“戴桓移身坐过来,看了眼易怡:“我知道,我就是做错了那一件事,便被你们怨恨记念至此。但是老三知道,那件事,又何曾真的是我的罪过。我虽是为人利用,如我真生了弑弟之举,老爷子哪里还能留我至今。”

    “董事局的位置,我既得无望,也已不争,过去种往,也就随他而去了。既成事实,就更无毁自家生意的道理。钱财之事,众人皆喜,大家也是各显神通,只要不伤大雅,不动根本,我想任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无权置喙。”

    ”我只是后悔,当日大错已酿,实在不值当。你喜欢易怡,我极力说服老爷子,你用我算计齐家,我隐忍不发,明里暗里与你便利,也算是尽力弥补了。这次巴黎恐袭之事,如不是总裁室有我的老人在,怕早已被卖到周刊上去,更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这暗中做手脚之人,我也已绑了送到你这,给你发落,也算是念着你当初与我便利之恩。“

    戴陆微微颌首,话既也说开,倒是难得坦诚相谈的机会。

    他微抬下巴,轻道:“是有人借我们家宅生事,易怡年轻,我不得不妨。”

    ”那这次的事情也还要请大哥和二哥,告与我实情吧。“戴陆嗓音沙哑,低头轻咳:“是我疏忽,虽然想到,但还是大意了。”

    戴忻听了半响,突然冷笑:“你们两这一出兄弟情深是演给我看的么?我听了半天的兄慈弟敬,感觉倒是我的不是了。”

    出乎意料,田青这时插话道:“苏平利死之前,的确找过我,他已知道他无法独活,只求我托话给戴先生,照顾他的家人。”

    田青出乎意料的在眼眸中露出恨意:“当年戴先生车祸治疗之时,是你做的局让齐家四小姐去寻我,最后导致我们双双被困土叙边界,你又把这个消息递给正在养伤的戴先生,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导致他连夜奔袭几个国家,多方求助,赶去救援,几乎命丧当时。”

    “田青,”戴陆喝止,简单粗暴:“谨言。”

    戴忻立刻骂了句粗话,指着戴陆的鼻子:“怪不得爱媛常说老三家的下人都能爬到主家的头上去,别逼我动手,你给我看好田家这条狗。”

    “他当时如此这般对我们,你……”田青咬牙切齿,突然明白,惊讶:“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为何……”

    戴陆面无表情:“如果不知道,二哥又怎会这么爽快的与我达成共识,助我一臂之力,坐上这德兰董事局主席之位?”

    他冷笑:“田青你也是幼稚,你问问田伯,我们这样的人家什么时候是干净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