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末世来[5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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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赵三明的小聪明

    家里吃饭, 原本青梅就胃口很好,倒不是肚量大, 主要是她想吃,吃到撑了都还能再往里塞点。

    对别人来说吃撑了那是难受,对青梅来说那就是幸福。

    不过今天赵三明回来得晚,也不至于再重新给他开一锅,看在赵三明带回来那么多东西的份儿上, 青梅今晚愿意分一点自己的幸福感给他。

    一碗饭,是青梅吃饱后吃撑的量, 对赵三明一个大男人来说不够吃饱。

    不过没关系, 到时候多喝汤就成了, 反正他们家的汤不说基本上, 而是全部,百分百都是肉汤。

    这年头能吃到六分饱都是难得事, 赵三明之前就把自己的饭分了一部分给他老娘养老, 所以一直都是吃的这个量。

    能从青梅这里分到一碗饭就已经够赵三明偷着乐了, 一顿饭的功夫都在吃一口就抬头对着青梅直笑,简直就是就着青梅的脸下饭。

    这傻样儿, 狗子都看不过去了, 一脸疑惑地问赵三明:“小明叔, 你为啥老看着梅姨笑?”

    始终没反应的青梅也皱着眉停下吃饭的动作, 抬头看他。

    那眼神, 就好像他一个回答不好,兜脸就能来上一拳。

    赵三明干咳两声, 瞪了狗子一眼,这才对青梅笑得十分狗腿子:“瞎说啥,我这不是看梅子越涨越好看了嘛。狗子,你说你梅姨是不是越来越好看了?”狗子当了真,认真盯着青梅看了半晌,苦恼摇头:“可是梅姨一直都很好看啊,我分不清是不是比之前的好看更好看了。”

    青梅被狗子的话给逗笑了,气氛为之一松。

    可赵三明却不咋高兴,郁闷地瞅了狗子半晌也分不清这小子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

    赵三明说的也不是假话,在大岗屯生活了一年多,哪怕是夏天,青梅也是往山里跑得多,晒的太阳还没有屯子里在家带孩子料理家务的妇女多。

    再加上她强化系异能已经恢复至巅峰期,寒气酷暑对身体的影响削弱了许多。

    就像是现在,别人出门,必定要从头到脚包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才会觉得暖和,可青梅只穿一件棉衣就足够了。

    当然,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异于常人,青梅还是照旧穿衣,这就考验了她身体的耐热程度。

    身体对外界的抵抗力增强,并不单单体现在肌肤强度血肉韧度,小到空气中的灰尘大到阳光射线,对青梅的影响都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人之所以会变黑,是皮肤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而青梅的肌肤已经不会对阳光中的各种射线生出自我保护的刺激反应,自然也就不会变黑。

    在别人看来,就是青梅长胖了,血肉丰盈了,皮肤也光滑白皙了,瞧着比唐稼这个正儿八经首都来的女知青都还干净透亮。

    青梅对这些并没有太过关注,比起异能带来的这些外表变化,更让她满意的反而是年龄带来的变化。

    今年身体也才十八岁多,这一年多,她刚好赶上了女性骨骼闭合停止生长期的尾巴,才这一年多,她就长高了一点。

    哪怕只是短短的三厘米,可摆脱了穿越前后的固定身高,即带鞋160,现在她净身高就能有160了!

    虽然就这个身高,在北方还是要落在矮子堆里。

    吃过饭,分一碗饭的情分已经抵消了青梅的好心情,赵三明也不需要多说,主动包揽了刷锅洗碗烧热水的活儿。

    泡了脚准备上炕睡觉的时候青梅忽然想起个问题,问:“怎么没买床棉被回来?”

    家里之前的两床破旧棉被都给了张大海卷去了林场木屋,等他媳妇过来的时候倒是带了床厚实的新棉被,可山上冷得很,那两床破棉被就没还。

    这就导致家里只有一床盖的新棉被,三个人用倒也不至于盖不到,可青梅并不喜欢跟人挤。

    赵三明弯腰搓脚,闻言语气如常的“哦”了一声,“俺们这边也没人种棉花,都是要靠外面的,最近到处都在严打,老乡家里谁也挪不出棉被来。”

    假装忘记了还可以收人家半旧棉被翻新这个常规操作,赵三明起身的时候面色严肃认真,“梅子,你是不是觉得三个人睡太挤了?这么着吧,明天我就去弄点材料,在门口火墙那里给砌个小炕床,那地方位置不宽,也长不了,不过让狗子睡完全够了。”

    说完赵三明心里还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打量青梅的神色,也不知是怕青梅多想了还是怕青梅发现了他打的小九九。

    所幸青梅并没有往他担心的那方向上想,毕竟刚来的时候两人就睡一张炕了。

    青梅扭头看向门口,狗子去外面完成睡前一泡水的日常任务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是狗子挨着她,现在三个人盖一床被子,狗子就不得不往她身上靠近,把狗子摘走好像是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

    “给他砌了小炕床就能有多余的棉被了吗?”

    赵三明一听这个问题,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来:“那我肯定是提前就想好了的,就大嫂那边,生了两个孩子,以前孩子小的时候就有那种小方被,到时候我过去跟大嫂借过来用一个冬天,保管没问题。”

    心情好了,赵三明都不用青梅问,就自顾自把一系列问题都给解释了一通。

    “那边更靠近火墙,比咱们这边热乎多了。等过完年开了春,我就找大哥帮忙把外面那间屋子弄一下,到时候砌个正经大炕,家里来个人那里也能睡人,冬天里吃饭也能在那上面吃。”

    “至于这个小炕,等以后用不上了也不用拆,改成个烘干东西的石台,既不多费柴火也可以烘东西,上面再拉根晾衣线,冬天咱们洗个衣裳啥的也能往上晾开。”

    青梅顺着他的描述想了想,觉得挺好的,点头表示赞同。

    家里的一些小事,只要不是涉及到食物的,青梅一般都不会太在意,赵三明说要怎么弄就怎么弄。

    赵三明心里偷着乐坏了,可又不敢表现出来,怕被青梅发现。

    于是等狗子放完水回来正一身冰凉,赵三明上前就把人使劲儿往怀里揉,嘴上说着要给狗子暖和身子的话,其实就是在借此掩饰自己的乐呵。

    偏把狗子给感动坏了,还对以前自己坑小明叔的行为十分后悔。

    虽然崇拜的是梅姨,心里永远最重要的人也是梅姨,可狗子毕竟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儿,赵三明经常照顾他,狗子对赵三明就多了不少跟对青梅不同的亲近。

    晚上睡觉的时候,狗子都下意识往赵三明那边挤了。

    赵三明那德性,对狗子的好就是一阵一阵的,平时还是当狗子是个完整的人,该嫌弃嫌弃,该嘲笑的时候比谁都笑得大声。

    对于狗子的亲近,赵三明一开始还挺不待见的。

    可发现青梅一下一下地压被子边,赵三明肚子里转了个弯,一把搂住狗子,在黑暗中眼睛冒着光,声音却一派正经:“狗子把你那边的被子给扯过来了吧?哎这小子,睡觉就是不老实。等一下,我往里挤一挤,把他夹在中间他就挪不动了。”

    三个人盖一床棉被,两个人之间如果距离拉开太大,又没有足够宽的被子掖着,那肯定就会扯出个通风的口子。

    青梅闭着眼“嗯”了一声,任由赵三明又靠近了自己一段距离。

    虽然中间还是有个碍事的狗子,可赵三明伸手摸了摸炕沿,还悄悄用手掌比划了一番,确定自己终于跟媳妇儿的距离拉近了三个巴掌的距离,这才嘴角带笑一本满足地闭上眼准备睡了。

    外面呼呼的风声又刮起来了,躺在炕上都能听到雪花变大后扑扑簌簌落在地上的声音,看来是又下大雪了。

    赵三明庆幸自己今儿连夜赶回来了,要不然说不定又要在外面停留几天。

    明明很累了,可一时半会儿就是睡不着,身边的狗子已经摊开手脚打起了小呼噜,里侧的青梅也呼吸平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应该是睡着了。

    知道青梅觉浅,赵三明一点一点蹭着小心翼翼换了个睡姿,从面朝屋顶变成了背对狗子侧躺。

    里屋没窗户,实在不舒服,赵三明琢磨着明年要不要寻摸点材料,把屋子给扒了重新盖一个宽敞明亮点的。

    现如今盖房子贵的不是工钱,人力反而很便宜,只需要管饭就成。

    最费钱也考验人脉的是修房子的材料,赵三明也想给媳妇儿修个宽敞明亮的砖瓦大房子,还要安个双层玻璃的窗户。

    可这些也就是想想,赵三明还寻摸不到该去哪找这些玩意儿。

    转念一想,赵三明又想起了还在林场里躲着的海哥,不知道海哥能不能弄到这些东西。

    瞧着海哥媳妇都能不声不响弄来俩暖水壶,赵三明觉得他应该还有别的门路。

    另外,陈三儿牛犊子他们被抓的事,还要跟海哥说道说道。

    这事儿就先惦记在心里了,赵三明又不知不觉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简直恨不得天天都在外面,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提前赶回来而感到庆幸呢。

    感受着背后从狗子身上传来的热度,赵三明假装那是另一个人传递过来的,抿着唇缩着脖子揣着手忍不住又偷偷笑起来。

    快点睡觉,明天争取早点起来,也好早点把小炕给修好,到时候烧一天的话差不多也就能烘干了。

    顶多两三天,他身后的人就要是他媳妇儿了。

    这么想着,赵三明又转了个身,变成了面朝里面,伸手搂住狗子,幻想替换一下,两三天后他搂着的就是梅子啦!

    下半夜一到,青梅睁开眼。

    虽然上半夜因为赵三明翻来覆去的声音弄得她没睡好,可该醒的时候青梅睁开眼,眼睛里照旧没有半点朦胧的睡意。

    动作灵巧无声地下炕穿衣,开门,拿上弓箭绳索,青梅熟门熟路地离开了大岗屯,照旧一路直奔龙凤山。

    因为盗墓团伙被抓住了,在明面上,青梅的巡逻守墓任务放松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三两天就要往山上跑。

    不过守墓的任务依旧还在,这也就是大冬天山里封了山,要不然青梅一个月还是要上山几趟才算是完成了本分职责。

    现在青梅已经习惯了下半夜上山看望旗杆跟裙子,白天不能上去倒也不着急。

    这是旗杆跟裙子离开暴风雨后独自度过的第一个冬天,哪怕最近秋日里它们在狩猎本事跟身体霜方面都成长飞快,青梅还是不放心。

    半夜里,雪越下越大,青梅也不用担心留下脚印被人发现。

    带雪的风刮在脸上像冰刀子似的,饶是青梅身体强度异于常人,也能感觉到麻酥酥的微疼。

    特别是刚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反差太大了,心理上还需要稍微适应一下,所以青梅稍微减慢了速度。

    刚以常速走到村口准备进山林,青梅忽然站住了脚,顺着风吹来的方向仔细听。

    那是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其中一个明显音色还处于变声期前的男娃正骂骂咧咧说些入不得耳的脏话,另一个偶尔艰难应一句的是个中年妇女。

    两个声音青梅没听过,不是大岗屯里的人。

    大岗屯只有出去的路,所以这两个人大概是来这边走亲戚的。

    确定了这些,青梅神色如常地继续拐进上山的小路,丝毫没有前去帮忙救人的想法。

    也是在大岗屯生活了一年多,要不然青梅今晚连那十秒钟的停顿都不会有。

    她喜欢大岗屯的生活,所以希望大岗屯一切如常,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刚走出几步,青梅又停了下来,这次不仅仅是停下脚步,整个人还转身面朝着村口,极目远眺。

    顺着风飘来的声音里,青梅捕捉到了她的名字。

    “......青梅那死丫头为什么不来接我们......”

    “娘你为啥不自己过来找她要肉......”

    “没良心的臭小子!是我......要来......吗?”

    “爹都生病了,让她来接爹...呼...她肯定不敢不听!”

    ......

    青梅抬手扯了扯帽子,把脸给护得更紧,心里想:哦,是她现在的娘家人来了,而且还惦记上了她的肉。

    想罢,青梅扯了帽子的右手放下,落在了腰上的麻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