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流露出这种能一口气能吃下一头牛的真实面目来啊!
简直丑陋到让人发指!
女人啊女人,你的脸呢?被你自己吃了么?
说好的窈窕淑女,温婉贤淑呢?
虽然知道肯定是来不及了,我还是第一时间便正襟危坐起来。
即便一直起腰来,肚子那里就一阵抵得慌,一口老酸水涌上来,差点没吐出来。
我还是努力朝着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来。
“呵呵……别光顾着看我啊……你也吃啊,来……”
说着,我装作很有礼貌的拿过他手里的筷子,往那一大碗鸡汤里那么一捞。
好家伙,除了鸡屁股就只剩鸡头了!
舔着脸的看了一眼自己桌子边上那堆得跟个小山丘似的鸡骨头。
啧啧……发起狠来,连平常最厌恶的鸡脖子都不放过啊!
我动作僵硬的放回筷子,正琢磨着该说些啥来缓解缓解尴尬。
耳畔,便传来他很是认真且又满含疼惜的一句:“芊芊……想来你先前必是过了太多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日子。往后你跟了我,我定不让你再受这番苦,保你顿顿有肉吃。”
我听了这话,一时间真是又窘迫又多少有些感动。
一直到他吃过饭又将一干碗筷收拾了干净之后,我都还是在一旁傻愣愣的瞅瞅这儿,戳戳那儿的。
就是不敢与他的眼对上。
过了一会儿,他提了一只木桶出去了,回来时,桶里已是满满当当的水。
将水倒入另一口洗净的大锅里后,他往灶台里搭上了些柴火,方又提着桶走了出去。
反应慢了半拍的我跟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又打上了一桶水,准备往屋里提。
想到他胸口还有伤,我急忙迎上去,想给他搭把手。
他轻轻摆开我的手,“不用,你站在一旁稍候片刻便好。”
我一边抬起衣袖轻轻柔柔的为他拭去额头的汗珠,一边软声道:“风,你大伤初愈,不要太辛苦了。”
他缓缓牵过我的手,慢慢置于自己的掌心。
然后紧紧的握住。
“你看你这手,如此纤小细柔。如何能做这些粗活,你且歇着,我来便好。”
他说罢,柔柔的放开了我的手,提着满满一桶水又进了屋。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之后,我终有些不忍心了,“风,那天我不是见你有个可以使唤的下人么?眼下你还有伤,要不,叫他来弄?”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下人?你说的,可是桠奴?”
我心想,那小伙子好像不是哑巴吧,记得他还说过话来着。
可面上还是点了点头。
他浅浅一笑,“我的伤已无大碍。往后,我也必会命旁人服侍好你。可是芊芊……”说着,他一脸神情的望向我,“此处……只有你与我能来。”
说完,他就红了脸,而后移开视线,径直往里走去。
这、这……这害羞的点到底在哪里啊?
将一大锅水烧热之后,他又一桶桶的提到了屋子边上的一处小茅草屋里,将热水全倒进了大木桶里。
又撒上了一些不知名的粉,隐约闻到一股姜味。
再次试了试水温之后,方才唤我前去沐浴。
阿西吧!折腾了半天,只是为了给我烧个洗澡水。
倘若在现代,一个按钮下去,热水器里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水倾洒而下。
哪用如此费力?
可也正是如此费劲,才更让人觉得来之不易。
来之不易的东西,才会倍感珍惜。
“你身子寒,泡些姜浴,温和养气。”
走至门边时,他又不放心的驻足回首,“芊芊……若是风吹门动,你也不必害怕,我就在窗外的树下。”
见我乖乖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放放心心的快步走出,顺势将门带了上。
我褪尽衣物,泡入温热的水中。
连同整颗心一起,被温暖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