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我帮你医

返回首页失忆了我帮你医 > 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第133章:校服上的名字

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第133章:校服上的名字

    叶茹芬是个特别爱整洁的人,从进门看家里摆设就能看出来,衣柜也一样。

    大衣和羽绒服全部用衣架挂在一栏,夏季和冬季的衣服分别叠好放在不同的两层,围巾和各种丝巾挂在另一边,什么东西都一目了然,倒是省了时翎去翻找。

    不过,她把整个衣柜都看遍了,也没找着那件校服外套。

    时翎不禁有些纳闷儿,难道被扔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被自己给否定了,应该不会,叶茹芬不是个会随便扔人东西的人,即便当时时翎摇头了,她也应该不会给扔了。

    那会在什么地方呢?

    时翎关上衣柜门,视线在房间各种逡巡着。

    衣柜顶上竖着放了几个收纳箱,收纳箱里放着棉絮被子什么的,时翎扫过一眼,没见着什么不一样的,又把视线投注到梳妆台下面的柜子。

    时翎打开,里面除了一盒红酒外还有一盒茶叶,估计是过年过节人情往来有人送的,时翎关上柜门,一时间有些无措。

    难道没在这个房间?

    当初这房子是同安大学分下来的,是按家里人口给分的,那个时候时越还没有出生,时翎刚到时家就碰上分房,就给分了个两室一厅下来,不过主卧很大,还带了个阳台,后来有了时越,就把墙给推了,又把阳台给改了,给时越隔了个小卧室出来。

    不可能放到时越房间去,其次就是自己房里了,可自己把房间里都找遍了,也没找着,也不可能放到客厅去,那就只能是这里了。

    时翎又在床头柜下面的抽屉找了找,也没找着,房间就这么大一块儿,该找的地方都找了......

    时翎皱着眉,站以门口往屋里扫了一圈儿,又担心一会儿叶茹芬回来了,想着要不换个时间的时候,眼角瞟到衣柜顶上挨着墙那边似乎有个小盒子。

    时翎轻手轻脚的搬过梳妆台前的凳子,拖了鞋踩上去,高度还差了点儿,不过不妨碍把盒子拿下来。

    时翎伸手摸了一把,顿时摸了一手灰,从手指上的灰尘可以看出来,这盒子放在这儿的时间有些久了。

    时翎把盒子拿下来,是个挺大的鞋盒,盒盖上的灰很厚,要不是时翎摸那一把,估计连上面的品牌logo都看不清。

    时翎把盒子拿到客厅,扯了几张纸巾把灰都赶到了垃圾桶里,做完这些后她却怔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打开。

    如果里面装的不是她要找的东西,她应该会有些失望,如果是,她可能一时间也找不到该面对的情绪。

    她有些犹豫。

    时越房间里的灯已经息了,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时翎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的盒子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时翎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盯着大门那边,又侧头看了眼被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盒子,有些心虚。

    其实她如果真的想要找那件衣服,完全可以直接跟叶茹芬要,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找。

    可这些年的生活好得太过平静了,她不希望叶茹芬和时友为替自己操心,如果他们知道这些年她常常被噩梦缠身而不得眠,肯定会第一时间送她去看医生。

    而这,也是她最不愿意的。

    钥匙也的响声没了,转而变成了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的是叶茹芬的声音,“怎么把门给反锁啦?”

    时翎既紧张又心慌,抱着盒子就往主卧跑,搭了凳子打算把盒子再放回去的时候,手却有些抖。

    拿都拿到了,不看看吗?

    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脑子里不停的问自己。

    时翎有些犹豫,犹豫的当口外面的敲门声大了起来,她忙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了,马上。”

    “干什么呢在?”外面传来叶茹芬模糊的声音。

    时翎一咬牙,将鞋盒盖子掀了。

    盖子是往下扣的,稍微用点劲就能揭开了,一点儿不费劲。

    时翎怔怔的瞪着里面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鞋盒里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白色的领口,白色的拉链,蓝色的衣袖,跟梦里那个额角淌血的女孩儿,腰腹间被血染红大片的男生,还有那个同程嘉豫有着一样狭长双眼的黑眸男生身上穿着的校服一模一样。

    时翎感觉到自己放在鞋盒盖子上的手有点儿轻微发抖。

    门外叶茹芬不怎么耐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隔着一道门和一个客厅的距离,将声音弱化了不少,听到耳朵里有些模糊。

    时翎跟入了定似的,站着没动。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响了两声后便停下了,不到半分钟,时翎清晰的听到自己房间里的手机铃声唱了起来。

    时翎不得不收起思绪,慌乱的一把将校服从鞋盒里拿出来兜在怀里,盖上盖子将鞋盒放回了原处。

    往外走了两步又想起来凳子没归位,把凳子放回去后又将衣服藏到了自己房间的被子下面,做完这一切后时翎才急急忙忙跑过去开了门。

    叶茹芬拧着眉拎着包站在门口,时翎开门的时候有些心虚,就像从小到大都没干过什么坏事的一个人,突然背着所有人干了件不大光彩的事,还差点儿被人撞见时的心情。

    时翎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非常强烈。

    叶茹芬看了她一眼,一边往里进一边道,“干什么呢在?这么半天才开门,不是发了微信说在车上了吗,怎么还锁上门了?”

    “洗澡呢,”时翎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显得自然,“可能水声大在了,没怎么听见。”

    时翎说谎没经验,她自知自己这一点,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便主动弯腰在鞋柜里帮叶茹芬拿拖鞋。

    叶茹芬把包挂在门后的挂勾上,换鞋的时候扫过椅背上搭着的睡衣,“已经洗好了?”

    “嗯,”时翎忙点头,还咧嘴笑了笑,“穿衣服的时候耽搁了一下。”

    “刚洗完怎么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啊?”叶茹芬问。

    时翎也看到了椅背上的睡衣,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这时她房间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微信电话。

    时翎却站在那儿不敢进去接,她心里只有一个认知:她撒谎了,还被对撒谎对象给当声拆穿了。

    “是不是跟人打电话才没听见啊?”叶茹芬往她房间望了一眼,笑着,“赶紧接去吧,都响老半天了。”

    “啊......”时翎有些愣,没想到这样也能混过去,忙点头,“好。”

    往房间走了两步又被叶茹芬给叫住了,时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把这份紧张归结于头一次背着人干偷偷摸摸的事。

    “睡衣。”叶茹芬指指椅背。

    时翎走过去把睡衣拿在手里往自己房间走,叶茹芬问,“你爸呢?”

    “跟李老师下棋去了,”时翎说完又补了一句,“吃完饭就去了。”

    叶茹芬看了眼墙上的钟,皱了皱眉,嘟囔道,“看来不到半夜不会回了。”

    时翎没说话,抱着睡衣进了房间。

    进门的时候电话已经没在响了,时翎却很感激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她将睡衣扔到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是程嘉豫打来的。

    想回拨过去的时候,程嘉豫的消息发了过来。

    -是不是睡了?

    -那晚安了。

    -明天见。

    -么么.jpg

    时翎准备回复的时候,眼角瞥过被子,想到下面的校服,又忍住了,干脆关了网络把手机叩在了书桌上。

    时翎等叶茹芬洗完澡才拿了睡衣进去洗,洗完出来在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开水,端着准备进屋的时候时友为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友为看到门口的鞋,小声问时翎。

    “快一个小时了吧。”时翎同样小声回答。

    “哎,再不跟李老师下棋了,老悔棋,一把下来悔几次了,输的都下成赢了的,”时友为抱怨道,“不然早下完回家了。”

    时翎没接话茬,时友为喜欢下棋,喜欢了很多年了,每次出去下棋不是没赶上饭点儿回来就是半夜,时翎已经习惯了。

    叶茹芬跟他结婚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可该说的时候还是说,该不高兴的时候还是不高兴。

    比如今晚。

    时翎小声道,“老妈可能不大高兴,您自己......”她看了他两眼,抿了抿唇,“保重。”

    时翎回房间锁好门后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没听见屋外有什么争吵声后,才小心翼翼的从被子下面拿出了那件既熟悉又陌生的校服。

    左边印着学校和校徽的地方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涂掉了,红红的一片,时翎猛的想起梦里那个拿小刀割自己手腕的女孩儿,她身上的校服,同样的位置,也被涂抹了。

    时翎皱了皱眉,心里那个不愿相信的猜测几乎已经成为事实。

    只是还有一点,如果那个女孩儿是她,那这个校服又是谁的?

    校服蓝色的衣袖上有一大块被染了的颜色,有些黑,分不清是什么色,时翎又想起了那个梦,凑近闻了闻,即便时隔多年,还是能闻到一股铁锈味儿。

    校服又宽又大,时翎拉下拉链往只穿了件棉质睡衣的身上套了下,发现大了很多。

    衣长和袖子都不像是女生的,倒像是男生穿的。

    她翻开领口一看,衣领后面的标签上果然写了尺码,不光尺码,尺码下面还用圆珠笔写了名字。

    可能是时间太长了,也有可能是因为穿得有些旧了,标签上的尺码和名字都有些模糊了,尺码那儿只能依稀认清是‘XL’两个字母,下面的名字更淡,但还是能依稀看清字体轮廓。

    标签不大,三个字的笔画都不少,有点儿挤成一团的感觉,好在字迹虽然模糊,但也不是完全模糊,有的字上面的笔画却还是清晰的。

    比如第一个字的‘王’和第二个字的‘力’,第三个字有些糟糕,本身跟第二个字挨得挺近,再加上自身就是一大团,时翎辨认得有些困难,但还是能勉强认清那个竖勾。

    时翎皱了皱眉,难道真的是自己的?

    自己在被叶茹芬和时友为领回家之前,是不是姓王?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又被自己给推翻了,那个‘王’字很小,跟第二个字的‘力’也不在一条线上,显然并不是姓。

    时翎盯着那领口上的字看了一会儿,没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来,将校服摊放在床上,想试着从这衣服的款式和颜色上看能不能找回点儿记忆。

    她想了半天,一无所获。

    梦里的东西虽然真实,但也不是每回梦完醒了之后都能全部记得,时翎盯着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收获,抓过一旁的手机准备看看几点了的时候,猛的想起大年初一那天程嘉豫给自己发的视频。

    那几个视频里的画面对她来说有些熟悉,却又真实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去过。

    她找出程嘉豫,往上拉消息,拉了半天才发现没开网,又忙把网络打开。好在她没有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她往上翻了半天,两人近来确定关系后微信消息日益增多,翻了老半天也没翻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天,干脆点开头像去搜索内容。

    时翎反复看了好几遍那几个视频,没什么大的信息收获,倒是让她想起梦里那个男孩儿拿自己校服给女孩儿捂额角上伤口的画面了。

    时翎下意识抬手在自己额角上摸了两下,那里的伤口早就已经好了,但缝针的疤还在,头发也有一块儿长不起来了。

    校服是那个男生的,可那个男生是又是谁?

    时翎想得头有些晕,可能是用脑过度,她歪在床头摁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刚闭上,眼睛又浮现出那双跟程嘉豫有些近似的眼眸。

    时翎拧了拧眉,几乎是下意识的,曲着手指在床单上写下了程嘉豫的名字。

    她写字的手颤了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又重复着写了好几遍,最后猛的睁开眼睛看向旁边摊开的校服。

    可能是闭眼的时间有些长了,猛的睁开被屋里的灯光一照,眼珠被激得泛起了薄薄的一层水雾。

    她伸手捞过衣服,扯着领口上的标签又看了好几遍,心里那个猜测被现实一点点占据,各种疑问像蜂一般飞向她,砸得她脑袋又疼又懵。

    她像只脱了水的鱼,有些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