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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燕归来 第十四章 无涯 断情崖下 公子过往

    “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所有草木丛林、稻麻竹苇、山石微尘,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地藏王菩萨本愿经》

    话说那曼殊,被一卖花的女娃娃,带到一荒草丛生的十里长亭处,欲擒故纵的勾引着曼殊要进那“禁地”之中,曼殊为了寻找月华,不再多言,这便要前往那禁地深处的十里长亭,一探究竟……

    诗曰;

    起因贪念枉笑痴,回首故国小残枝;

    无泪城中莫悲伤,解铃还须系铃人!

    曼殊心道;“雀步亭啊,却步停!却步亭来,却不停!哈哈,好名字……文字游戏……押韵……”曼殊心内欢喜,好似猜中了千古谜题,中了状元一般。

    可是就当曼殊摆平了那恶魔之后,一跃而进那十里长亭,这过眼的一切,都好似换了一个模样。

    ……

    曼殊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环顾,只见这里,不但非是荒芜寂寞之地,倒是一处闲散清雅之所。

    只见亭内,弯曲通幽之处,错落有致的排列五处青竹隐秘的小楼,在沁人心脾的竹香里,自然和谐的悠远建筑,古朴而清丽,玲珑而典雅。

    竹楼依雨林、傍田坝,伴翠竹。弹溪琴而唱鸟语,拥花香而醉山魂,浪跟浪,波随波,青绿色的窗纱飞舞摇曳拍打着竹楼千古的幽梦。

    ……

    曼殊四处寻找月华而不得,却在这“雀步亭”里,忽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他怎么来了?”

    一个女子回答;“偶然罢了。”

    那个男人急道,“偶然?是你故意的吧?”言语中似有愤怒。

    那女子依旧和缓着语气,似乎娴静的一汪湖水,道;“放心!他不会坏事的!”

    曼殊闻声心道;“他,是谁?我吗?”

    曼殊疑惑,起步就要随音而去寻找,只是这一去不要紧,那亭子与那竹楼后,并无路可走,乃是万丈深渊,悬崖百丈。

    曼殊险些失了足掉下去,遂挣扎着站稳,心内就是一紧。

    就在曼殊迟疑踌躇之际,只觉得背后有些吃力,一股轻巧的力道拍在曼殊身上,回头一瞧,正是那卖花的女娃娃。

    曼殊心中大喜,且要言语,就听那女娃娃笑着说道;“还挺聪明的吗?“

    曼殊骄傲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本公子是谁,三界绝色吗?”

    那孩童遂笑道;“是、是、是,公子貌比潘安,才胜下惠,万里挑一,常人怎能比得过那!”夸的曼殊早已神魂颠倒,不知南北东西了!

    就在曼殊洋洋得意之时,听那女娃娃又接着道;“还有心思开玩笑吗?你要找的人,就在这悬崖下面了,你确定要下去吗?”

    曼殊听了这话,瞬间一脸正色,遂收了笑容,不在与她玩笑,但似有所疑,叹了口气,心道;

    “一个大活人,跑到悬崖下面,那还了得,且不说粉身碎骨,想必也很难健全!”

    但他又一想,那月华并非肉眼凡胎,乃是天生仙骨,为何会跑到这悬崖下面?此事着实蹊跷,但又不能全然不信,心中已有了定数。

    心道;“想这女娃娃,行事神神秘秘,一定知道甚多,只是不愿全盘托出,必定要我亲自走上一遭,不知为何?”

    想罢多时,见夜色深沉,北斗星高悬天际,心中盘算,却又待明日天亮再行的打算,但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娃娃,神色笃定,并没有想就此放过自己的意思。

    心道;“看来今晚本公子定然逃不过此劫了,只是他们用尽手段,将我二人引来,这其中必有阴谋!“

    曼殊心内注意打定,要想戳穿他们,就是阎王殿也得冒死走一趟。”

    遂心内一横,不再废话,这就要下去一探究竟。

    ……

    只见曼殊,一跃而下,瞬间穿越了整个时空,似群星陨落一般,不多时,就轻飘飘得落在了地上,抬眼望去,遂又向四周打量一番,不曾想早已是千年以前。

    ……

    曼殊恍然,一阵虚惊,四处张望,顿觉离奇,之间四周,天地之间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近处的花草、树木,远处的山峦都在浓雾中时隐时现。

    云雾你慢,仿佛是一幅硕大的写意画,从天际垂下,使得对面的竹海似隐似现,泉水似凝似流。

    曼殊不屑于那“雾锁山头山锁雾”的浓雾,使他喘不过气来,倒是稀疏的令人乏味之余,给人以神秘感。

    曼殊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寒气,心道;“蓬莱……我怎么会在这?”

    就在这时,又听到之前那两个人的对话;

    只听,那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说道;“他跳下去了,怎么办?”语气有些急促,却蕴藏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就是那女子的声音,道;“放心吧,他找不到月华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在那!”语气十分笃定。

    那男子疑惑,放慢了语气,逼问道;“那你引他下去做什么?你不是说怕他坏了我们的事嘛?我看你是存心的!”

    那女子听了这话,显然有些恼怒,语气中带着严厉,道;“你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

    那男子瞬间软了下来,道;“属下不敢!”

    曼殊再欲听时,此人早已掩声不语……心中遂又将那二人对话细细琢磨了一番,总感觉那说话的男子声音,十分耳熟,到像是老相识,但一时又很难说出他的名字。

    曼殊一边在这雾气力摸索,一边一直在回想这个人的名字,心道;“他是谁?是谁?到底是谁?”想罢多时,恍然大悟。

    只见那曼殊嘴唇抽搐,眉心紧锁,一股阴邪之气油然而生,咬碎了钢牙一般,恨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你隐蔽到这里来了!怪不得千年来,三界之内你音信全无!”说道此处,曼殊遂冷“哼”一声。

    决然道;“无名……别叫我逮到你,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手上,本公子定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

    列为看官,你道此人是谁,他就是后文即将出场的,蓬莱仙山,南瑾舍夜的五大弟子之一,无名是也!

    话说,三千年前,导致天地之间的一场浩劫的导火索,这位名叫“无名”的上仙,可是贡献了一份至关重要的力量的,不但由妒生恨亲手毁了蓬莱,却还狠下心肠,毒害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真真是手段凶狠,残忍非常。

    曼殊想到此处,虽说余恨未了,但眼下最棘手的是先找到月华要紧,可是这茫茫大雾,要到哪里寻啊?

    百感交集,心道:“找到月华,一定要找到月华,只有找到了月华,这里的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遂调整好气息,用了闭气之法,将自己全部的气息封闭隐蔽起来,以防周围的野兽精怪前来打扰,且做好了充实的准备后,这就要到那迷雾最深处寻去。

    ……

    曼殊寻罢多时,依旧无果,就在欲要放弃之时,忽然一个白影,从眼前闪过;

    曼殊心中似掠过一丝光明一般,以为月华,遂跟将上去,只远远看着,不敢太过靠近。

    就看那迷雾深处,若隐若现,悄然撇开一条缝隙,只见一个同自己长的十分相像的白衣少年,走来另一个身着素服的翩翩公子面前。

    这曼殊见那人背景与月华分毫不差,欲要上前招呼,但又不敢确定,只见那和自己长相十分相像的少年,吉首道;“四师兄,师傅让你过去一趟,说有事要和你商议!”

    就见那素衣少年缓缓起身,气场十分儒雅,曼殊心内着急,就等那人一个转身,好看一看,究竟是不是月华,可惜的是,依旧背对着他。

    曼殊有些急了,抬脚便要破门而入,只是这一上前,不要紧,猛然的似撞在一个弹簧上,瞬间就被弹了回来,这下才恍然间,明白过劲儿来。

    此处并非旁处,乃是蓬莱仙山的雾霭流光结界,岂是随意进出之所,只是曼殊,心中如今有千千万万个不解之情,也如乱麻一般,萦绕在心头,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就在曼殊胡思乱想之时,只见从远处又漂荡荡走来一个老者,且看他“一身琉璃光照深,飘渺空灵似仙人。纯然一派清尘,灵犀一抹天然,直叫人见之忘俗!”

    曼殊又见那二人向那老者纷纷施礼,又纷纷叫了一声;“师傅!”

    且听那老者说道;“天界、人间与那孔雀冥王大战在即,南枯尊者,不知你和那孔雀冥王的女儿青柠发展的如何了?”

    只听那素衣男子气息十分稳重,吞吐有秩,道;“师傅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一中1”

    那老者捻须,似乎略有所思,严肃道;“嗯……很好,为师让你以色制人,实非一个出家的修行人该有的德行,亦是情非得已,但为师实在不知要如何对付那冥王,让你破了戒规,恐怕日后你会遁入那无边无际的轮回苦海当中,受尽苦头了……”

    曼殊听了,心中一惊,道;“南枯尊者?……师傅(南瑾舍夜)?……孔雀冥王?……”

    曼殊失声道:“孔雀冥王……孔雀冥王……那不是如今的孔雀明王菩萨嘛!怎么成了一反朝纲的冥界之主了?”

    说到此处惊讶之情瞬间游遍全身,心道;“什么情况?这到底怎么回事?”曼殊心慌乱的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曼殊开始不断的回想这千年来所发生一切,搜索着,欲将那些时常在梦里出现的画面,以及那些记忆的碎片;慢慢的,试探着,将其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时;

    却发现,自己竟也是一手将月华送进那万丈深渊,推波助澜的参与者,只不过,他是在不同时空里隐藏的一个丑陋的幕后“操控者”罢了!

    曼殊此番被惊的不轻,也被罪恶感腐蚀的不轻,就在他想逃避之时,忽然听道一个内力及其深厚的人,对曼殊身处的位置追问道;“什么人?”说着,遂朝曼殊处走来。

    只见曼殊被这纯厚的力量惊了一个魂飞魄散,猛然想起,自己自言自语之时,竟忘记了闭气宁息,不曾想,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了。

    但还好,此处乃是蓬莱结界,又是在另一所空间里观看着另一个空间的故事,最大的可能,就是那结界外的人能看到结界里面的人,而里面的人却始终看不到外面的人。

    就算里面的人能够感受到结界后面有一个影子在偷窥他们谈话,那也只能是隔空相忘,了无所相罢了!

    曼殊遂又重新调整气息,将自己再一次隐蔽在蓬莱仙山的结界深处,见那老者不在追究,转身离去,遂悄悄松了口气。

    曼殊又等了等,待那结界里的老者和那长相与自己十分相像的白衣少年纷纷散去之后,只见那素衣少年,猛然之间,飞速一个转身。

    顿时吓的曼殊,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好似看到了什么惊为天人的东西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又狂咽了口唾沫。

    定睛一瞧,且看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月华……

    诗曰:

    十里长亭百花魂,巧设连环入瓮人;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