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入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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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不堪盈手赠 还寝梦佳期 074冥冥之中已注定

    我当下一愣。

    千古罪人?那么严重!

    “绾姐姐何出此言?”

    见我一脸懵懂,她脸上的绝望更甚了几分。

    “主上当真全忘了么?”说着,她的眼泪便淌了下来。

    哭得那叫一个让人心疼。

    我赶紧扶起她来,“绾姐姐,纵使我忘了,你说与我听便是。何以这般哀泣?”

    她摇了摇头,“就算所有一切,我都能如实相告。可这回天之咒,只有历代和亲的灵国公主方能知晓。关键时刻,你没有它,也便是功亏一篑了。”

    我安慰道,“那你先说啊,先说具体是什么事,这个什么咒我没准还能响起来呢。”

    闻言,她止住哭泣,恍然呆愣,“对,兴许,我说点之前的事情,主上还能再想起来!”

    她豁然顿开的笑容在撇向身旁的陶奴时,微微一滞,“陶奴,我要与主上说一些私密之事,你且先回避一下吧。”

    那陶奴可不乐意了,嘟囔起了小嘴来,“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想瞒着我。哼!还说是姐妹呢!”

    绾姐姐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小陶妹妹啊,正是拿你当亲人,才不愿让你知道。在这时事动荡之际,知道的越少,活的才能越安全。”

    小陶妹妹终究是嘟嘟囔囔地退了下去。

    绾姐姐又极为小心谨慎地四下看了看,方才靠近我,用小到几乎只有彼此能听见的低声,与我娓娓道来。

    说灵国当年知道了思芜公主的事情之后,举国悲愤。也几乎从此断了和南国的来往。可是自五年之前,天呈异相,连年干旱。除了南国之地因着有一水城池,周边的多国,几乎寸草不生,民不聊生。

    而此等怪象,灵国之尊灵祖说与自己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血灾之咒极为相似。

    传说当举目焦土,却唯有一城清水深寒之时,便是上古异兽重返人间之日。

    因着南国绝好的水域,屡受他国觊觎,近年来亦是战事连连。偏偏那南国之君又昏庸异常,不知那唯一一个血脉纯正的独子,命系天下苍生,还几次三番,令他上阵杀敌。

    灵祖惧怕在内忧外患之下,那位能阻止这场毁天灭地之浩劫的唯一血脉会丢了性命,才放下多年前的恩怨,主动提请这和亲之事。

    不曾想那南王妃白筝却不识好歹,非要拉上他那死不争气的儿子才愿答应这门亲事。

    用她的话来说,她那儿子风连泽,同样是血统纯正的南王之后。

    可是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泽王,因怀上之时,用的就是卑劣的蛊毒之术,生下来又岂会健康。

    况且真正能屠灭远古巨兽的,是灵国和南国的纯正血脉。

    便是我的风。

    而我此次前来,便是打着与泽王联姻的旗号,实则是奔着风而来。

    绾姐姐说,在我出发的前一日,灵祖与我畅谈一夜。说得大概便是如何与风亲近,最后一同阻止这场浩劫之事。

    这些内容极为重要私密,所以她也不知。

    因为我在和亲途中生了变故,她们潜人回去相禀,才得知灵祖在我们出发的当日晚间,便仙逝了。

    而且因着连年干旱,灵国此时也是满目疮痍,饿殍遍地。灵国皇族已是自顾不暇,再无力分身解忧了。

    也就是说,除了靠自己,我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

    没想到,我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前来和亲,那个泽王,只是个幌子。最终的目的,还是风。

    我当即,真有一种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感觉。

    只是,如果那一日真的来临,我能为他做的是什么呢?又该怎么做呢?

    我努力想在脑海中搜寻一些关于灵祖曾交代我的零星片段。可是脑袋只要往那方面一想,脑门就一阵钻心般的疼。

    绾姐姐见状,便扶了我躺下,说我今日也累了,夜也深了,先先歇下吧。

    还说今天实为幸运,尽然让我被三叔救起,看上去三叔与那城王的交情又不浅,明天她想去拜会拜会三叔,让他帮忙引见一下城王。

    我那时候便想告诉她,我与连城,已经熟到……

    早已定下了终身。

    可那眼皮,却像灌上了铅一般沉,脑袋也一阵闷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地睡着的。

    只知道睁开眼后,自己躺在了一家医院里。

    看到那四周都是白森森的一片的医院,我的头更疼了。

    都记不清我是来医院几次了?

    小时候妈妈再怎么说我身体弱也罢,我印象中,连输液都好像只有过一次。更别提住院了。

    而今,真是……

    不对啊!我是昏迷过去的,昏过去之前,是被顾泽那王八蛋拿脑袋砸墙来着。现在在医院的话,该不会又是他送来的?

    一想到那个暴戾乖张之人此刻可能就在我身畔,我冷不丁一抖,全身都缩了起来。

    隐隐听到脚步声,推门进来一个人。

    我急忙抓起身下的枕头扔了过去。那人一把接住,满脸错愣,“赵小姐,是我,秋阳。”

    我一下子傻眼了,“秋、秋医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温煦一笑,一脸疲惫,“之前你不是让我第二天,也就是今日此时给你电话么?我当晚就觉得有些不放心,便打了你电话。可是一直打到凌晨,你都没有接。我顺着地址找了过来,便看到你家门锁有被人撬动过的痕迹。我立刻报了警,然后砸烂玻璃拿了把消防斧冲了进去。那个男人真不是东西,人高马大的,一身蛮力用来做点什么不好,偏偏用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难得见到和煦如风的秋医生也有这么愤怒的时候。

    当时为了以防万一之举,看来确实捡回了我一条小命啊!

    “秋医生,我真的……除了说谢谢,真是……无以为报了!”

    “别,赵小姐。你既然是我的病人,照顾好也是理所应当。不必这么见外。只是……这次还好我及时赶到,如果下次他再这么不分轻重的拿你脑袋撞墙,你身边又没人,随时会有性命之忧的!”

    说到这里,他一脸凝重。

    我这次是真没想到,他会可怕到这种地步。

    毕竟是曾经救过我一次的人,我真不想把他看作是一个实打实的超级大王八蛋。

    可他做的那些事,还真不是人做的。

    我抚了抚脑袋,被撞上的地方,一碰就疼。

    那一次和他出了车祸也是摔了脑袋。

    这个王八蛋顾泽,是诚心跟我的脑袋杠上了!

    “之前你到我诊所来的时候,我看你脖子上的伤,也是被他弄的吧?”

    我默默点了点头。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这么对他滥用暴力,有多久了?”

    我寻思了一会儿,“两三个月前还只是一些言语上的骚扰,真正到了动手的地步,也是最近一个月的事。昨晚……是最严重的一次。他这个人,好起来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你。可怕起来……又能瞬间让你如置地狱。”

    “哪怕我们到了警局,他也自称是你的男朋友。说你们这不过是两个小情侣之间的吵闹罢了。”

    我苦苦一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找那种随时背着个炸药包的人做男朋友?”

    秋医生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大概明白了。那个人,叫……顾泽对吧!"

    “嗯!”

    “我怀疑他是有严重的应激性人格障碍的。这种人你会不知道怎么样就无意刺激了他,让他瞬间失控,暴怒异常。”

    “对!他就是这样的人。”

    “那……”他淡淡一笑,“刚刚也咨询了你的主治医生,也刚好是我的朋友。他说你并无大碍。我琢磨着,你回去原先住的那里,是断然不安全的了。那人虽然已经暂时被留在了派出所,但看他那跋扈嚣张样,家里兴许真有几个钱,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保释出来。”

    我心惶惶。

    这些天,梦境的世界也有无比重要的事。失去了风的庇护,我再不能那样随心所欲的自由穿梭,得在现实中找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了,我出院之后,会去找家酒店先住着看看。”

    他靠在了窗台,双手环于胸前,“你的父母不在这儿么?”

    “不在,他们都在县城老家里。再说,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遇到了这样糟心的事儿。我老妈还有病,刺激不得。”

    他清风一笑,“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近期就先搬来我家住吧!”

    我随即一愣。

    “你、你家?”

    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不曾失笑,“怎么好意思呢!”

    可是最终,我还是由他陪着,回那个被顾泽弄得一片狼藉的小窝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随着他,来到了他家。

    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是栋位于郊区的独立大别墅。

    不至于像电视里那么夸张,有什么门卫保镖之类的,但是门窗设备看上去都特别高级,他说是带了自动监测和报警系统的。

    随着他进了屋之后,我自然也没那个心思去看房屋有多奢华,想着时间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便单刀直入的问,“现在,可以去睡了么?”

    刚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楼下走下来一个肤白秀美气质娴静的女子,见我这么一说,她脚下的步子一顿,一脸疑惑地看看我,又意味悠长地看向秋阳。